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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才读到一半呢。”他不想和梁勉谈论陆宽相关的话题,这像是把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分出去一样——像之前,当他得知自己的姓名、自己的身份分给了身边的这个人一样,心底会冒出一撮火在外人看不到的深处暗暗灼烧着。梁勉见他认真投入到课业中,不好再打扰,视线落回到电脑上。没过一会,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震动了起来,梁勉低头一看,“陆宽”两个字在手环上闪动着。他快速朝身边的余舟看了一眼,见对方专注地在本子上写写算算着,便轻声拉开椅子,走到外面的中庭里接电话。他心里有些小雀跃——虽说对方肯定是因为余舟的事才来找他,但这还是陆宽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呢。果然,在简单的问候后,陆宽就问他:“余舟是和你在一起的吗?我刚给他打电话没接通。”“嗯,我们都在图书馆呢。他在写作业,可能把手环屏蔽了。您要和他说话吗?”“不用了。你和他说下,我过一个小时左右会来接他回去吃饭,如果你们换地方的话,提前和我说下。”“好的,不过他下午在学校还有课,回去吃饭的话,来回有些麻烦……要不中午,我请你们一起吃饭吧?就在学校旁边,不耽误时间。”梁勉控制着自己的语气,让它听上去尽可能自然一些,天知道他说这些话时有多紧张。但他很快就失望了,电话那头的陆宽先是向他道了谢,但很快就是拒绝:“余舟肠胃不太好,我们一般不让他在外面吃,而是吃家里专门的药膳。”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梁勉竟从陆宽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严厉。他立刻有些心虚:这些天里,他好几次都和余舟在外面吃饭,每次余舟都吃的不多,说是要控制体重……原来是肠胃不好的原因啊……梁勉走回余舟旁边的座位,看到他桌上摊开的书册中,静静放着一颗水果软糖。是余舟给的。梁勉剥开软糖纸,心里忽然被愧疚感淹没: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朋友呢。他轻轻推了推余舟的胳膊,小声道:“刚刚你哥说,他过一会来接你。”余舟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怪:“我哥?他找你了?”梁勉的脸色有些红,轻轻“嗯”了一声。余舟狐疑地盯着他,见他不知想到什么脸色越来越红的样子,余舟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涩,面上却含着笑,凑过去调侃道:“瞧你这害羞的小模样~我哥都和你说什么了?”“没……他刚刚给你打过电话没接通,才来问我的。你手环是不是屏蔽信号了?”余舟抬手一看,果然手环上有几个未接来电。他这副身体的bug之一就是无法对日常程度的接触和挤压形成反馈,只有调到对战模式时,才能开启压力反馈系统。原本认为日常生活中问题不大,没想到还有手环这个问题。他在心底默数着身体的bug,想着今晚一并回复给老刀,就听到梁勉愧疚的声音:“我刚听你哥说了才知道你肠胃不好……以后都不叫你去乱吃东西了。”“这可不行!”余舟马上就否定了他的话,缓了一下解释道:“我哪有那样脆弱!你别听我哥瞎讲,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余舟想起昨天,他似乎和陆宽抱怨过每次从机舱里醒来的时候,肚子都是饿的。看来陆宽替他找了个借口——可是这样,虽然可以按时吃饭了,但也少了和梁勉接触的时间。本来他们一个本科生,一个博士研究生,平时凑在一块的机会就少。他想了想,揽了梁勉的肩膀提议道:“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喝酒吧。就去学校北面的那条酒吧街,我来这么久还没去过呢。”这倒是真话,他回S城的大半年里,因为怕被撞脸,活动范围就只在千霁和员工宿舍附近,人多的地方都一律避开了。一想到现在换了个身体,更美妙的是这个身体还千杯不醉,余舟已经忍不住开始兴奋了。不过,他这个计划并没能瞒过陆宽,所以到了晚上,一起去酒吧的变成了一行人,加两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陆宽和拾山,他们这行人走到哪都被人避着,余舟想象中被人挑衅然后靠这副开了挂的身体碾压众人的场景看来是泡汤了。余舟否定了包厢的提议,选择坐到吧台边上,在服务生惊讶的目光里一口气要了好几种最烈的酒。梁勉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并不知道他点酒的方式有多吓人,陆宽知道他是“金刚不坏之身”,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倒是把拾山吓得够呛,“咳咳!余少,看不出你酒量原来这么好!”梁勉好奇问道:“这些酒很厉害吗?”拾山连连点头:“二少,他点的这些酒你一杯都不能喝,我给你点杯金菲士吧。”“切,你别听他的,你喝这个。”余舟推过来一小排酒杯,最奇妙的是杯子上摇曳着幽蓝的焰火,在昏暗的酒吧背景下显得尤为夺目。梁勉震惊了:“这是什么?”“B52,轰炸机,超好喝的。”余舟递给他一根吸管,同时自己也咬了一根吸管一口闷光了一杯轰炸机,道:“瞧,就是这样。你试试。”被他脸上陶醉的表情蛊惑了梁勉,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杯,入口是先是甜甜的咖啡和香滑的奶味,最后却有一些辛辣,让人回味无穷。在他想喝第二杯时,被拾山阻止了:“二少,你别看这酒甜甜的,后劲还有点大,你还是喝这个吧。”梁勉接过拾山递过来的杯子,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余舟闷光了剩下的利口杯,又见他将一杯杯颜色不同的酒连续往口中倒,心里很是羡慕。拾山见他这样,怕他家少爷有样学样,不赞同地阻止余舟:“余少,这样喝伤身,你还是少喝点。”余舟挣开他的手,道:“没事,我哥在旁边看着呢,他都没说不可以。”拾山疑惑地看了一眼陆宽,却见他笑着摇摇头:“随他去吧。”余舟喝了一会觉得无聊,低声嘟囔了句:“好可惜,如果是真的在喝就好了。”“嗯?”梁勉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问他就见他提着一瓶酒凑到了旁边的一桌上,和对方几个人打起赌来,要以一挑三,那桌子上的人也是年轻气盛,余舟两句话就挑起对方的斗志了,这边周围渐渐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甚至有人开始起哄了,下注哪一方会赢。梁勉见场面有些乱,担心地看向陆宽,见他仍是一幅淡然的模样,稍稍放了心,甚至还有兴致问陆宽:“您觉得谁会赢?”“当然是小舟。”陆宽勾着嘴角,语气像是说着一件毋庸置疑的事一样。会吗?梁勉望着被人群包围的余舟,他眼中的自信和陆宽很像,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之前一直觉得余舟和陆宽这两兄弟并不像,现在看来,似乎还是有些神似的地方呢。这时陆宽的手环震动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