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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当口,枪管杵进了它嘴里,朝着里头喷射出火花,它的脑袋在白敬安眼前炸开。怪物软了下来,白敬安把尸体一推,抹了把脸上的血,爬起来找夏天。他感觉很不好,这个彩蛋如果用如此的手段也要继续下去,那么重点算计的人物,一定是夏天。接着他看到了那一幕。大厅里硝烟未散,夏天倒在地上,哪只人形白虫把他放倒在地,正是节目组要的效果。那个蜜糖阁的变态正从角落里拉过来一只锈迹斑斑的铁链子,之前是拴变异生物——大概是地狱犬——的,上面沾着血。他一副享受的笑容,把那东西绕了一圈缠在夏天的脖子上,紧紧锁住,朝他说道:“野兽就该用链子拴着。”一瞬间,白敬安觉得血液冷了下来,他抓着枪,阴沉着脸朝那方向走过去,随手干掉一只扑过来的怪物,距离并不远……在穿过空无一物战场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冲击撞上了他。击中他的是一种实质的巨大疼痛,每个细胞都沸腾了,他脑中一片空白,白色炽烈的东西像烧灼了视网膜,所见之处只一片剧痛的纯白。待意识到时,他倒在地上,全身都是麻的。乱糟糟的脑子倒是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封装能量网的强电击效果。一种监狱常用封装网的类型,一种老一套折磨人的玩意儿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枪落在不远的地方,他歪斜了一下,伸手去捡。枪在手里让他感到了一点安全,他又抬头去看夏天——接着他呆了一下,转头看周围的场景。他正在一间水泥隔间里,不是建筑板,而是老式的砖块建筑。下城有时还这么建房子,灰秃秃的很难看,上面有涂鸦,写着各种愤怒不甘,和“有种再来”。白敬安很确定他还在原来的位置,没转移地点,也没穿越回过去……而一分钟前,这里绝对没有墙壁。但是现在,它们理所当然立在那里,好像一直都在,甚至并不突兀。显然场景策划做了细致的建模,连爆炸的焦痕都没有忽略。——在下城,行政官邸、警局、维修厂或店面里经常有这种设置,用来关临时抓住的罪犯,有钱人家的宅子里也有。只是地狱之火维修厂没这玩意儿罢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感到一阵愤怒与寒意——在最终的剪辑里,这座监牢会做出从来都在这儿的样子,他是不小心跌入其中的。而那个变态手里有遥控装置,眼明手快地启动了,策划们会编出个理由的。他们永远占上风。他看到不远处谁的半个身体,正被变异生物撕扯,双腿像活着时一般颤动。是温逢。他不记得怎么又摔了一跤,再次挣扎着爬起来,有人朝他大喊大叫什么,但他没听见,只是看着夏天的方向。蜜糖阁的那个变态正把他拽到一张大号的轮床上,上面还沾着上一个死者的血,他扣死铁链,仿佛夏天是另外一只变异的怪物。他一只手顺着夏天的右腿,色情而缓慢地向下抚摸,夏天赤着脚躺在那里,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他用一种甜腻的声音向夏天说道:“我一直觉得你的脚很好看,脚弓的弧度简直是完美……”他抚摸夏天的右脚,简直难以想象碰一个人脚的动作能这么下流。夏天看上去努力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那人的手顺着脚踝往上抚摸,他尽全力挣扎了一下,那变态退了一步,笑起来,说道:“还会踢人。”白敬安浑身冰冷地看着他转过身,漫步走去旁边的废料堆里,从里面抽出一根三尺长的撬棍,是下城常用的那种,一头磨得很尖,经常被当成武器。他走回夏天跟前,一手按在他的右膝上,朝他露出一个甜腻的微笑,右手稳稳抓着撬棍,向下猛地刺入。这并不容易,他中间甚至顿了一下,可能是碰到了骨头,但他毫不犹豫,铁棍狠狠贯穿了夏天的小腿,把他钉在床板上。夏天身体猛地绷紧,中了麻痹毒素的他根本聚不起来力量,可以看得出他有多疼。白敬安能看到他左手死死抓着床板,脖颈后仰,但没发出一点声音。那变态看了他一会儿,手指顺着撬棍慢慢抚摸下去,色情地抚摸夏天的右脚,说道:“现在,我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整间大厅一片狼藉,但因为大都是建筑板,倒没太多灰尘,有一种战场过后的苍凉感,仿佛精心策划过。墙壁中的燃气管道像骨骼一样伸出来,是典型下城的违规建设,白敬安看着这一幕,瞬间觉得恍惚。他仿佛回到了还在下城的某个时候,只是那时的记忆早被病毒撕成了碎片,只有一片漆黑,他既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自己是谁,只知道不可名状的愤怒,要把他撕碎。那种怒火是冰冷的,冻结血液,他脸色苍白,仿佛覆着冰雪,让血色显得越发怵目。他挥开后面的人,歪歪斜斜朝电网走了一步,道格再次拽住他。他这才注意到他跟冯单也在,看来出事地点离得近,所以框到了同一个牢里。那人说道:“他们不会杀夏天的,他们就是——”他停下来,后面不知道怎么说。冯单用低哑冰冷的声音说:“他们就是想玩玩儿他。”大厅的轮床旁边,那个变态朝夏天笑,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眼神。”他转过头,又找出半截钢管,裂口不够尖锐,他慢条斯理地用能量枪把它烧得赤红,朝夏天说道:“这会有点疼。”烧红的金属狠狠插进他的右臂,嵌进轮床上。这次,夏天甚至连床沿都抓不住了,白敬安听到他轻微的呻吟,极为压抑,仿佛呜咽一般。这种声音只会引起人的施虐欲。那人的声音也绷紧了,他突然凑过去咬他的喉管,一只手从他T恤的下摆探进去,另一只手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的颈项更多地暴露出来。“在下城呆那么久真是浪费你了,你早就该到上面来。”他说,一边把他的T恤完全撩起来,“一会儿,我让你怎么叫,你就会怎么叫;让你怎么哭,你就怎么哭……”他持续不断地说着,显然对此进行了很多幻想,现在毫不避讳地在摄像头前展示出来。白敬安看到夏天的面孔,那人只是看着脏污墙壁的一角,样子很孤单。他神情里有一种冰冷而灰暗的东西,不对现实抱任何希望。有时你会在人们脸上看到这种一闪而过的绝望。在他自己看着镜子时,大概也是一样。但那眼瞳中又有什么在计划和燃烧,在毫不掩饰地仇恨,即使已落得如此地步。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放弃,他会不停地尝试,直到最后一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