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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恶寒,无意识又向后退了一步。他碰到小白,才算固定住身体。和静庭信步朝他们走过来,还跟几个客人打招呼。夏天说道:“但……他已经死了。”“是的,他当时死了一会儿,”和静庭说,“所以这已经是很好的效果了。”夏天张了下唇,想说“这怎么可能”,但却说不来。这里的一切都是亮色的,却又像是极端黑暗的一大团,蔓延整个世界,而光亮不过是虚像,碰一下就会碎。“他神志不清,不过对光、声音和接触都有反应,也就能这么玩玩了。”和静庭说,一手揪着卫修齐的头发。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旧日的战友插入身体,顶得不停晃动。下`身溢出些许液体,快要射精了。卫修齐无意识想躲开,某种含糊的羞耻心仍残留在身体里,不过被完全地无视了,和先生稳定地拽着他的头发,像客人们展示这款玩具。“他死亡以后,他们立刻对他进行了重启,恢复大脑反应,用以前的记忆收集做了大量的人造神经元,这可是非常的贵。”他说。夏天瞪着这交媾的场景,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复回荡的只有一句话:他们可以这样吗?!“他当时的名声可以算是如日中天了,所以死的很值钱,而我们又用现代科技又把他从冥府拖回来一半,”和静庭说,“这些明星即使残缺不全,也还是有其昂贵之处的。”在这极尽奢华之能事的大宅中,他朝夏天和白林微笑,这里明明十分温暖,却叫人遍体生寒。“为了让他恢复得更好,我进行了不少惩罚、性欲或是情绪方面的植入,还花了不少钱才让他会叫`床,大部分标本都做不到。”和先生说,“我一度经常宠幸他,不过现在产品和新鲜感保质期不长,他很快也只能在怀旧宴会上用用了。”他模样俊美,精工细作,在明亮的光线下真的宛如神祇。这栋豪宅如此之亮,照得死亡都消失了。有一会儿,夏天脑子里全是卫修齐死时的样子,那是所有恩怨的结束,情绪惨烈的最高潮,被杀戮秀压榨到了极致,最终得到的结局。但竟然不是。和先生仍在继续说那个活标本的事,对夏天的反应颇有兴趣。他转头朝后面的空纬说道:“停。”空纬怔了一下,停下了动作,热火朝天的交媾场面就这么瞬间终止了。卫修齐手脚并用地朝前爬了两步,无意识地往一处角落里缩,躲到那一旁恶心标本的后面——就是他杀的那款——好像那能保护他。他想去抓自己的衣服,又不敢,夏天想也没想地脱下外套丢给他,那人哆嗦着抱住,挡住身体。夏天知道自己的行为并无意义,也不会起到丝毫帮助。他……应该杀了卫修齐——如果自己落到这份儿上,他会希望无论是谁,给他个痛快就行的——像空纬曾为他做的一样。这是杀戮秀的选手们解决问题的终极方式,他们知道尽头全是死路。但事到如今,他们的技术在这里却毫不管用。死亡从此地退去了,上城食物链顶层权势者的光芒笼罩一切。他的旁边,和静庭先生温柔地看着夏天,眼中一片趣味的冰冷。“他有羞耻感。”他说,死死盯着夏天,还舔了下嘴唇,“这都是收费菜单,我着重添加的,这样更有趣。他智力严重退化,这个暂时还没办法——”卫修齐蜷缩在角落,这半个世纪以来杀戮秀总榜排名前十的顶尖人物,现在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旁边,空纬竖着yinjing,呆呆站在光线下,两眼一片空白,等待命令——显然他的唤醒质量不够高,基本只是个照指令行事的人形。他是个性格开朗爱笑的人,夏天现在仍清楚记得他被迫杀死卫修齐时的眼神,他们是最铁的朋友,他不想他再受一点罪,一颗子弹是他有的最好的方式。这绝望让权贵们大赚了一笔,唤起诸多廉价的喜爱之情。他想起和静庭说曾很“喜欢”卫修齐,于是他拖回他的一部分,把这从死神手中拖回来的残余做成标本,贴上价格标签,在手中玩弄、作践和侮辱,直至残破不堪,沦落进垃圾堆中。“和先生,”白林说,“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你们随意。”他在夏天手臂上拽了一把,说道:“走了。”他转身就走,夏天同样转身离去,看也没看和先生一眼——到这份儿上再说寒暄毫无意义——能感到那人一直在盯着他。也许因为他的反应足够“鲜活”。夏天想他应该极度愤怒,但他竟然没有,他觉得冷,而一切都显得荒诞无比,他找不出言语。他只感到胸口积郁的一片漆黑与冰冷,没有丝毫光亮,但非常冷酷,非常确定。他的旁边,小白眼中一片阴冷的深灰色。这冰冷让人感到安心,两人短暂地交换了一下眼色,这一眼中没什么东西,只是纯粹毁灭的欲望。没有疑问,不惜代价。这一切非得毁掉不可。第135章超大的烟火夜色越来越深,和家大宅笼罩在幽暗的月色之下,仿佛立于尘世之外的天堂。这里供客人享用的“服务者”几乎全是旧日的明星,现在,上城资本家们的新技术把他们做成一个个标本,在大宅中游荡,供人享受,以满足廉价的喜爱。这些人尾椎都嵌着金属牌,和绘画、瓷器和标本一样,可以看到此人所有的战绩、对性情诗一般的描述、商业价值、还有把其变成这样所用的科技。夏天很确定他和小白也是被参观的一员,于是两人找了些点心和酒,准备找个角落呆着,挨过这顿晚餐了事。正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几个人同时说话的声音。“明科夫先生。”有人说。“小明科夫先生。”“晚上好,明科夫先生——”“很高兴见到您,明科夫先生。”“晚上好,小明科夫先生。”夏天转头去看,礼服穿得很随便的明科夫先生——他有权力随便——和他儿子正从大门走进来。小明科夫穿着件样式保守的深色礼服,只有衣领和袖口装点了一点明亮的冷色,跟在父亲身后,向聚集过来的人随意地点头。他举止斯文但倨傲,双眼一片的冷漠幽暗,寸草不生,又仿佛世间一切都理当围着他打转。这么看上去,和他父亲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和静庭上前说话,小明科夫客气地回了句什么,他漫无目标地扫过大厅,也掠过他俩,好像没有看见。也许真的没看见,世间的一切在那双眼瞳下似乎都像是没有意义的。只除了他的发丝在大宅奇异的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