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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来吃。”林嘉会意地笑了,马上又给他拿了个勺子,两个小家夥相对而坐,闷头吃起蛋糕。林嘉正好吃到“乐”字的一角,突然说:“对了,我还没和你说生日快乐呢。”蒋永铭敷衍地“恩”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还是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收到你的短信了。”这时,蒋永铭忽然不说话了,犹豫地看向林嘉,好半天终於开口:“林嘉,我们和好吧,我不生你气了。”说完,他转头瞟了我一眼,自言自语地说:“反正就你这倔脾气,生你气也没用。”半天都没得到回应,蒋永铭不悦地瞪向林嘉,明明心里不踏实,偏要装作生气的模样。“喂,我和你说话呢!”林嘉这才反应过来,经不住大笑起来,满心的欢喜是这麽真切。“那我是不是又可以和你一起打篮球,一起上课了?你不会再不和我说话了吧?”蒋永铭仍是板了一张脸,摊开掌心伸向林嘉:“我们击掌为誓,以後要一直做好朋友。”林嘉生怕蒋永铭反悔一样,赶紧伸出手,使劲在他掌心拍了一下。蒋永铭下意识地缩回手,吃痛地皱起眉头,只是再次看向林嘉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到底是年轻人,一旦冰释前嫌,立马就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高高兴兴地一边吃蛋糕,一边说起晚上活动的情况,甚至约好明天下班到隔壁大学打篮球。我很久没有看到林嘉和蒋永铭相处的画面,以前只是高兴小家夥终於交到朋友,现在看他们相处得这麽融洽,欣慰之余不免有些吃味。在我的心里,林嘉始终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整天跟在我的身边,好像天底下只有我是他最亲的人。我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林嘉的唯一,但是我享受被他依赖、和他亲密的感觉。所以,当我看到林嘉也会把另一个人的存在看得很重,并且和别人在一起时也会露出这麽高兴的笑容,我难免隐隐觉得有些失落。我明明可以上楼睡觉,偏要留在客厅看他们说笑。吃完蛋糕,林嘉总算把蒋永铭送走,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约好明天几点到打工的地方。坐在沙发上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我干脆走到餐厅,站在後面看著他们。等到林嘉关门转身,惊讶地问我:“叔叔,你还没睡啊?”我心想,原来林嘉早忘了我在客厅,难怪和蒋永铭聊得连时间都忘了。我没有回答林嘉的问题,只是看到他的脸上不见忧愁,无论如何都是安心的。“高兴了吧,蒋永铭不生气了。”林嘉使劲点头,傻傻地笑个不停,乐呵呵地说:“我高兴啊!他还留了生日蛋糕带给我吃,我更高兴!”我故意不提林嘉话里的意思,慢悠悠地走向他,轻轻地抚过他的脸颊,笑著说:“就知道吃,你看,嘴边都是奶油。”林嘉脸上一红,仰头看向我。突然,他嘴角含笑,一把握住我的手,不让我帮他擦掉奶油。我正觉得奇怪,下一秒就看到他上前一步,飞快地在我脸颊亲了一口,狡猾地把奶油蹭在我脸上。此刻,林嘉的耳根通红,低头不敢看我,急匆匆地说:“我上楼睡觉了。”不等我吭声,他撒腿就跑,一溜烟地冲上楼。没多久,我就听到二楼传来“砰”的一声,不用猜都知道小家夥一定躲回房里了。我失神地愣在原地,不由得笑了,食指缓缓擦掉脸颊上的奶油,仿佛他柔软的嘴唇就贴在旁边。他的呼吸很轻,心跳却急促,亲上来的瞬间,我甚至能听到剧烈跳动。他身上有一股少年独有的清香,让人觉得很干净,也很舒服。等我回过神来,楼上传来很轻的开门声,我知道林嘉一定在偷偷地看我。我想象他脸红又紧张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浓,仰头朝楼上喊道:“别忘了刷牙。”果然,林嘉心虚地说:“我……我就在刷牙呢!”说完,二楼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必是他赶紧跑到浴室刷牙装模作样地刷牙去了。☆、等不到花开20我有阵子没听到陆言君的消息,後来才知道他接管了外地的项目,近来忙得两地跑。只是来不及为他高兴,竟然接到他出事的消息,电话还是他亲自打来的。原来陆言君在外地出了车祸,酒後驾驶把人撞伤了,当时对方被送至医院抢救,而他是在警局联系了我。他需要有人帮忙处理,也需要钱来周转。而我没时间多问,立刻就订机票赶过去,暗自祈祷伤者能度过危险期。我下飞机第一时间赶到警局,刚进门时,他低头沈默不语,待我叫他的名字,这才缓缓地抬起头。“陆言君。”当时陆言君已经一天一夜没睡,满脸的憔悴和倦容,哪里还有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陆言君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後自嘲地笑了笑,说:“你还真来了。”他的语气和表情都是我从未见过的,往日的陆言君有多麽自信,现在的他就有多麽无力。看著他的样子,我的心里一阵难受,说不清是什麽滋味。“恩,我来了。”我坐在陆言君的面前,却见他脸上渐渐没了笑,神情凝重地看向我,目光缓缓扫过我的脸孔,说:“我会还你钱,还有人情。”我不禁皱眉,比起从前的冷言冷语,陆言君的客套更让我不安。“以後的事,以後再说。”我顿了顿,想起接下来要处理的事情,不免有些头痛。“我先和警察谈一下,等会儿到医院看情况。”说完,我正要离开,陆言君突然叫住我,说:“赵明远,我真没想到你会一口答应,又立刻就赶过来。”他仰头看向我,神情复杂地说:“你还真是个老好人……”我忍不住打断他的话:“至少我们还是朋友。”陆言君故意问我:“难道你不好奇为什麽我找你,而不是我父母,也不是蒋承理?”我怎麽会不懂陆言君的心情,他抢在前面把最狼狈的一面扒给我看,不就是为了怕我发现他的痛苦?果然,不等我吭声,陆言君自顾自地说:“当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被家里赶出来了,这些年一直都没好过……至於蒋承理,他现在应该陪官员在澳洲吃喝嫖赌,哪里顾得上我,何必自讨没趣。”陆言君目光直视向我,深邃的眼神令我心头一惊。突然,他笑了起来,说:“可是这些都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当时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你,赵明远,你不觉得可笑吗?当警察问我有什麽人可以联系的时候,我立刻报出了你的号码。”我和陆言君终究是一笔烂账,不管是有情还是有义,我们始终无法退回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