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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的时候,那个泼皮还是醉了的酒的……依着冯礼那着实有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来看,很明显,他是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那泼皮,才被那泼皮用一个酒坛子从身后活活打死的。”说到这里,宋先生稍微歇了一会,这才笑着继续道:“可笑那泼皮虽在激怒醉酒之下杀了人,可终究只有鼠胆——竟然立时冲出挽澜楼,跑到瑾王府去见瑾王,想是去寻求庇护了。”在心中鄙夷着那个徒有尊贵称呼却一无是处的泼皮,宋先生忽然想起了外头关于那泼皮和自家凤王的各种传言。那样的一个泼皮……若是真有不长眼的人听了传言后投到那泼皮门下,那还真是……琢磨半晌,宋先生暗自摇摇头,心里竟绝少的升起了一抹同情。那还真是……悲哀啊……始终安静的听着,待宋先生说完所有之后,姬容才轻轻应了一声:“那泼皮进了瑾王府?”“是。”宋先生回答,“那泼皮出了挽澜楼之后,先被拉上了一辆车,而那辆车最后进了瑾王府……应当是瑾王留在那泼皮身边盯梢的人。”姬容点了点头:“之后呢?”明白姬容问的是什么,宋先生道:“瑾王府我们进不去,但那泼皮在进去的一个时辰之后就出来了,并且……”“继续说。”姬容淡淡道。“并且还跟着瑾王府的人……瑾王帮那泼皮处理完事情了。”宋先生低声说。“解决?——倒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姬容开口,神色间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宋先生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解决一个死人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却代表了瑾王府的态度——代表了姬辉白的态度。那个泼皮就算贵为神子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一如烂泥始终是烂泥,泼皮也始终只是泼皮。可若是瑾王府有意站在凤王府对面,甚至打算接着那泼皮那层尊贵的光环做些什么……宋先生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姬容,可是姬容已经开口:“我吩咐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即将出口的话被生生堵住,宋先生一时有些难受,却不敢多停,只收摄心神,忙道:“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并且十分顺利,只等神祭来临了!”“那就好。”姬容点头。他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四月,春花悄然绽放,暗香满园。姬容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窗外,他淡淡道:“你记得——神祭不能成功!”“小人明白。”宋先生回道。“没事的话,就下去吧。”点点头,姬容说。宋先生并没有立刻出去。他站在了原地,说:“神祭之事干系重大……凤王,要不要派人到瑾王府那里试探试探?也好早做打算。”试探?……姬容敛下了眼:“不,不需要。”宋先生有些不解:“可若是……”姬容冷淡的开口:“若是瑾王府那头定要保神祭顺利,本王也已有所准备;而若是……”而若是……若是他并不打算,那……姬容没有再想下去。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屋内古玩架上的一个小角落里。一块裂了一条缝的黄玉原石正安安静静的呆在那儿。若是……姬容念着,眼神不觉柔和了些。姬辉白有些累。并非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疲惫。坐在瑾王府的书房中,姬辉白伸出手指按了按额角,片刻后才开口:“青一?”“是。”本来还空无一人的书房响起了青一的声音,紧跟着,青一的声音出现在了姬辉白面前——仿佛任何时候,他都时时刻刻的隐在一旁,等候姬辉白的命令。“那个人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么问着,姬辉白从那在桌面上堆得不矮的折子堆中取出了一张折子。“没有。”青一摇了摇头,“那个人所走每一步、所做的每一事都严格按照我们的要求。”姬辉白点了点头:“既然如此,王妃那里不甚重要的消息倒可以拣几件同他说说。”青一没有出声。而姬辉白则静静的看着折子,待处理了好几张折子之后,他才再次开口:“祭司院那边呢?”“在丰渊祭司的暗中接触下,那些祭司都表示愿意暗中合力代替神子举行神祭。”青一回答。姬辉白淡淡的应了一声。见姬辉白没有继续问其他东西的意思,青一略一犹豫,还是开口:“瑾王,您之前不是对那泼皮说不打算让神祭成功么?”“本王什么时候说不要神祭成功了?”姬辉白淡淡一笑,其间藏着些没人能看出来的倦怠,“本王只是说神祭并不一定要成功……只是神祭既关系到祭司院的脸面和影响,自然还是成功的好。”这么说着,姬辉白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稍抬了抬头,他的目光飘得有些远。神祭关系到祭司院的脸面……并不止如此。姬辉白想着,若是神祭成功,那神子在普通百姓甚至一些官员之间必然树立起一份威仪。到时候,他便能借着神子的名义掌控一些东西。还有祭司院,经过了这一次的同心合力,之后再要影响或控制祭司院无疑会容易很多。只是……只是这样,大约就该让皇兄不得不注意以及……忌惮了吧?姬辉白轻吐出一口气。敛下眼,他的视线停在了腰间悬着的那半块玉佩上。玉佩摔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眼看去,那碎处的边角已经有了圆润的光泽,可若在细细抚摸……姬辉白抬起了手。刚刚抚过玉佩的白皙指尖已经有了一道极细的红痕。“殿下?”目光敏锐的注意到了姬辉白指尖的伤口,青一不由出声。摇摇头示意无事,姬辉白拭去了指尖那几缕鲜血。若是再细细抚摸,便会发觉那隐于圆润之下的凹凸狰狞……一如他那被无望感情塞满了的心口。姬辉白站起身,向外走去。虽疑惑姬辉白的举动,青一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对方走到院子里。院子里的花草都开得漂亮,一处处尽是匠心独具,只可惜少了几分生气——瑾王府中姬辉白所呆的主院,是向来不许旁人随意踏入的。便是当初的瑾王妃,也亦如此。“事情都很顺利?”姬辉白开了口。“是。”落后两步,无声无息的跟着姬辉白的青一立刻接口。“顺利么?”姬辉白低声自语着。他伸手覆上了一旁灰褐色的粗壮树干。粗粝的树皮抵住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可我却……”姬辉白的声音低下,渐不可闻,“……有些后悔呢。”不得不注意、不得不重视之后,是不得不忌惮;而等到不得不忌惮,那便也该考虑清理了吧?可若不这么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