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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我哼笑了声,幽幽启口:“方才我就一直站在这儿,不过是你们没发现而已。”谄媚的人眯眼朝我方向瞅了许久,略有怯意道:“老大在那儿。”手指着身边人,刀疤男命令:“你们俩,把那不知死活的给我抓过来。”我轻笑一声丝毫不惧,冷眼看着正步步接近的身影,眼眸深处已满是殷红。每走进一步,我似乎能闻到愈发浓重的血腥香味。转眼便近在咫尺,完全在我虐杀范围。眼看两手就要被架住,握冰刃的手一挥,那两人惨叫倒地打滚。我出刀极快,两人的臂骨已分手筋皆断,肌肤表面的伤细如发丝。一时惨叫声划破天际,惊得不远处歇息得鸟群飞起。不远处的人群,闻声徒然一震。“地府无门偏要闯,你们不是找死么。”不似之前趾高气昂,刀疤男故作镇定道:“你到底什么人?”闻言我挑眉冷笑,像是可惜般喟叹片刻,缓缓说:“刚才不是提到过我,你还说要于我共度良宵的。怎么转眼就不记得了,真薄情。”话音未落已惊起千层浪,谄媚的两人已吓垮在地,四周如死一般的静寂,原先欢声笑语变低吸声。“你把他们两个怎么了?”“晚些告诉你。”话音未落,我迅速转身扯住正打算偷袭我人的前襟,毫不犹豫地割断其脖子。甜腻的血如山洪般涌出,转瞬浸湿身前长发,血水顺着长发沁湿褂子,印红脚边衣摆。伸臂放开掌中衣物,只听有重物砸地声,我如幽冥般开口:“打滚的两杂碎不过是被我断了其手。痛苦不了多久的,因为很快会个这人一样。自然包括在场的各位。”清风拂过梧桐沙沙作响,浓重的血腥味逐次弥漫在雾气中,熏满整个大街。冷然观着眼前众人,我享受他们害怕的沉默颤栗,口气不由松快道:“你们既是凌峰养的野狗,主人却不再了,实在可怜。与其让你们饿死荒山野岭,不如送你们一程,让你们早些与凌峰相聚。”刀疤男如临大敌神色煞白,良久反应过来吹了声口哨,没多时街道旁出现众多人。我徐徐说:“打算仗人多欺寡么。”想到将被鲜血染满的街道情形,我手止不住的颤抖,神经高昂到几乎不能自控。周围只觉黑压压一片,脚步声越来越响,众人步步小心接近。我等的颇不耐烦,干脆先杀王。微启灵瞬移到刀疤男身后,他甚至来不及瞪眼惊恐,已命丧我手下。原本乌压压逼近的人被眼前情形吓愣,不禁停下脚步,一时忘了要逃跑。一盏茶的功夫,周遭二十来人全数倒地,血自伤口涌了满地。青石板路像被大雨滂沱肆虐过,每走一步都会溅起血花。血香味完全融进空气中,四处飘散闻得到。此时江柳镇的大街像极了人间地狱,尸横一地,活着的人哭喊着尖叫,没人能逃离。我用灵力将周围筑起一层瞧不见的墙壁,里面的人除了死别无他路。半柱香后,四周又变得沉寂,街上仅有我一人驻足而立,恰如我刚出客栈时的情形。不同的是,石板路徒多五十来具尸体,殷红的血顺我发丝滴落,像雨后檐廊滴落在地的雨声。伸手轻打响指,顷刻间雾气消散,血腥味一散而尽,尸体化为尘埃随风消失,我又是原先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仿佛皆是梦。镇子里的住民,亦不会再记起今夜发生的事,多年后也只有池羽和影知道当晚的真相,人们只会口耳相传曾有路过的侠客,行侠仗义替他们赶走山贼罢了。回到客栈老板在眠咒下依旧睡着,堂内乱成一团,桌椅皆被毁去。凌峰作恶多年,死后我就当替他行善,把他府邸拿出的银票,我放下二百两在桌上。一息无声,我上楼解开咒术恰逢影在门后,影见我脸色一变,忙道:“主上,我不知你回来了。”我的呼吸略沉重,伸手拖住他手臂,沉默片刻道:“我该叫婉娘替你诊个脉,究竟何缘由记性如此之差。”说罢侧头盯着坐在窗边的池羽,似是而非问:“怕我了?”池羽的沉默难免令我心伤,终是没人愿接受充满杀戮的魔。“苏璃……”池羽轻唤我名字,我乍然讶异。影同被讶到,急忙想捂住池羽的双唇。池羽不知,魔族敢唤我大名的,除了婉娘和烟等众长老,其余人皆是犯上死罪。我听罢微笑盯着容色紧张的影,懒懒道:“没事,别紧张。池羽乐意沏壶茶么,我有些渴。”池羽对我要求向来有求必应,忙着下楼烧水,房内独留我与影相处。影望着池羽远去的身影,淡淡道:“你是故意支开他的。”倚在窗边望着玄色中的星辰浩瀚,与魔性挣扎半刻,我苦笑道:“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到他。你猜得不错,他直唤我名字的刹那,我几乎要失去理智动手。”“可你没有。”影拘谨的站在身旁,手欲伸不敢伸。细微的动作落进眼眸没逃过我注意,嗫喏道:“你也怕我?”话语中亦不知何时起,夹杂着些许悲鸣似是无声的呜咽,宛若战神殿无休止的风啸声。影有片刻迟疑,遂而伸手拥起我,双手不觉多使了几分力,两肩不免有些微微作疼。轻拍他手臂,反手将他拉进怀里,我浅笑道:“我没事,不过是久未放纵自我,一时收不住罢了。”与他静静相拥一言不发,影的发丝间有着与我相似的味道。他鲜少会主动腻在我怀里,难得如此,我更是不舍得放开。约莫一刻走廊传来轻缓的脚步声逐次变响,池羽发愣站在门外,进退两难的模样。池羽尴尬的神色缓缓化为气恼,嘴上急恼道:“早知你支开我是不安好心。”影闻声猛地起身不知所措,我耸肩略感可惜。起身端过池羽手中茶盘,我含笑说:“仔细别烫到手。”拉着极不情愿的池羽进屋,放低身子赔不是:“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嘟囔着嘴了。”“你也不许因我方才唤你名字生气。”我挑眉未语心中讶然,素来我只认为他行事伶俐,不想观察亦如此细微。“知我身份还敢放肆,你倒胆大。”影站在一旁沉寂无声,身影有些没落,他心思很容易能看透,往昔是如今亦是。我侧首盯了会儿影,道:“杵在那儿做什么,不嫌累么。”池羽忙伸手拉影坐下,莞尔开口:“你待人不公,影心里泛酸,自然不愿搭理你。”执起影微凉的手,我笑道:“他气量可没你小,胆子却不如你。”池羽略有不服,埋汰说:“不是影胆小,分明是你往日待人的模样被他瞧多了。方才在屋内听着街上的惨叫,任谁都怕。”语毕池羽蓦地闭嘴,为一时口不择言懊恼。影神色同怯怯,似有求情道:“苏,池羽只是口误,无心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