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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听英语的叶涛:“小叔下去散步,你去不去?”宝宝鄙夷的白了小叔一眼,心想:这才晾你两天半你就崩不住了,巴巴的凑上去哄,你的长辈架子呢?你的沉稳自持好定力呢?都就着杏仁吃了?叶涛摘掉耳机道:“您说什么?”周子骞又原话重复了一遍。“您去吧,我把这段儿听完。”叶涛又把耳机塞了回去,心无旁骛的听他的英语。遭到拒绝的周子骞沉默须臾,然后收走了他用功的设备,跟哄小孩儿似的哄他:“想不想吃双皮奶?小叔带你去吃。”叶涛终于被打动,换好衣服,抱上宝宝,随周子骞出了门。京城人对酸奶这种小食可谓情有独钟,就连路边的报刊亭都有酸奶售卖,早年的包装朴素古拙,一只粗瓷瓶、一片方方正正的封口纸,勒上一根猴皮筋儿,花个块八毛就能喝上一罐,既新鲜又醇厚,味道正宗的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民间小食也被包上了精致的外衣,搁在精致的店铺里,身价翻了数倍。小区附近就有家酸奶店,生意虽不如南锣鼓巷那家兴隆,但还是有不少人捧场,店老板就是小区里的住户,年纪轻轻,个性爽朗,叶涛才踏进店里赵老板就笑盈盈的招呼上了:“云溪,喝点什么?”叶涛礼貌的和赵老板打招呼,小城麻利的跟店员点东西,准备付账的时候被赵培拦下了,小城和赵培客气了两三个回合,最终还是把钱付了。一行人从酸奶店出来,周子骞重新牵住叶涛的手,略感新奇似的问:“什么时候学会交朋友了?”“认识而已,算不上朋友。”叶涛顿了顿,又道,“小叔,我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坏人终究比好人少,你别太紧张了。”“是不是觉得小叔管你太严?”周子骞话音柔和,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似乎只是单纯的询问,似乎只要叶涛点头,他就会适当的放宽一些,给予叶涛应有的自由。第55章意外来客叶涛不能承认也不否认,只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周子骞过重的保护欲让叶涛有些无奈有些困扰,但他不能表示出来,至少当前还不能。周子骞这人看似温文尔雅,端方豁达,其实最不能容忍身边的人僭越,他的某些观念认知哪怕不正确不合理,你也不能急于纠正,否则很可能会起反作用。周子骞不置可否的笑笑,他骄纵的小侄子真的懂事了,从前被管束只会闹闹小脾气,现在懂得委婉的表述己见,索要自由了,那接下来呢?翅膀越长越硬,最终振翅高飞?他更希望他一直依偎在自己的羽翼下,做一只柔软天真不为外物所累的雏鸟,他乐于被他依附,也愿意照顾他。这时候周子骞还没有明确的意识到,和那些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相比,他家小孩儿温驯的不像是处于叛逆期,即便希望获得自主的权利,却不会有偏激的言行举止,而他这个做家长的仅没有为此感到欣慰庆幸,还在心里盼望他永远长不大,永远离不开自己,不过很快就有人上赶着来给周子骞补课了,那人就是周老的忘年交关锦荣。曾经救过关锦荣一命从而被他收做养子的关彬离家出走了,关锦荣动用了无数人际关系,最终查到关彬在辗转数地之后到了京城,关锦荣鞭长莫及,北地关系网稀疏,于是就找上了周子骞,想借用周家的关系寻找养子。关锦荣是周老的挚友,他找周子骞帮忙,周子骞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周子骞很快就把找人的事安排下去了,关锦荣也很迅速,转天就到了京城,其实他没必要这么赶,京城地广人密,单是流动人口就有上千万,想找一个有意躲藏的少年没那么容易,关锦荣不是料想不到自己留在徽州是等消息,赶到京城也是等消息,他只是急,急得如坐针毡,心里还烧着一把火。周子骞印象当中的关锦荣是个睿智儒雅的男人,性情沉稳,定力极佳,然而面前的男人面色憔悴,嗓音沙哑疲倦,提及养子就忍不住叹气,接风宴就是在这种氛围中进行的。两人不是初次接触,关锦荣对关彬的疼爱,周子骞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当关锦荣借着部分酒意部分倾诉的欲望吐露“关彬就是我的命”时,周子骞还是有些意外的,他没想到关锦荣如此在意这个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同时周子骞又很纳闷儿,既然关锦荣这么看重自己的样子,那关彬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关锦荣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揉着舒展不开的眉心苦笑了一声:“他以为我想再婚。”周子骞附和着点了点头,却也更加费解了,养父再婚,养子出走,这算什么因果关系?难道那孩子担心多出个养母与自己争宠?关锦荣没再就这个话题多说,只是将找人所需的信息资料交给了周子骞,用恳请的语气道:“老弟,万事拜托了。”此后关锦荣住进了周子骞帮忙安排的酒店,按捺着满腹的焦急等消息,在数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虽然关彬出门前带了一张黑卡,只要有持卡消费的记录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过去,可他还带了不少现金,他既然不想被找到,自然不会轻易的动用那张卡。关锦荣一等就是十余天,每每接到相关消息就立即赶去确认,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无功而返,不过可怕的不是消息不属实,而是那个消息来自医院,通知他去认尸。关锦荣一踏出殓尸房就昏了过去,连日的焦急担忧与情绪大起大落引发了突发性心梗,周子骞得到消息赶到医院时,关锦荣刚被推进重症监护室。随关锦荣一同来京的助理弯下腰恳托周子骞务必帮忙找到关彬,今天只是一场虚惊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再找不到关彬怕是真要出人命了。周子骞从医院回来时,叶涛已经睡下了,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壁灯,光线昏黄柔和,映照在安睡的少年身上,让人心中莫名的熨帖。周子骞原以为自家侄儿是个让人劳心伤神的小祸事篓子,即便如今懂事了不少,也没有做到让他这个当家长的全然安心的程度,可跟负气出走害的养父险些猝死的关彬一比,周子骞才意识到自己太不知足了。叶涛被淅淅沥沥的流水声吵醒,循着声响找到了浴室,发现周子骞正在单手洗漱,叶涛接过他手里的牙杯蓄满水,给他挤上牙膏,趁着他刷牙的空儿放上了洗澡水,又去卧室拿了睡衣。周子骞胳膊上的石膏已经拆了,还未痊愈的小臂用固定带竖着挂在脖子上,宽衣沐浴全都需要旁人辅助,叶涛和他共用一间卧室,自然而然的肩负了照顾伤员的任务,现在已经做的得心应手了,不过每每面对不着寸缕的周子骞,叶涛多少还是有点面红心跳,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