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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端的庭院暼了过去。隔壁的房子早就卖出去了,不过房主不是本地人,在这里买房也不是为了定居,于是就托管给了中介公司。就在叶涛搬进来的隔天,中介领了客人来看房,两方一谈即拢,又隔了一天租客就搬进来了。罗东膈应的不行,寻思着跟物业那边谈妥就把栅栏改了,罗爷筑它个三丈高墙,让周老二的“眼珠子”盯个够。散步回来,叶涛被扶下轮椅,慢慢坐回床上,歇息之余再度提及:“你出来的日子……不短了,回去吧,这儿的人挺周到的……你别跟我在这儿耗着了。”“什么叫跟你耗着?你真以为我专程来陪你啊?我还顺带度假呢。我今儿就有约会……”罗东叼着没有点燃的烟过干瘾,说着话朝叶涛挤了挤眼睛,一身与人前严重不符的痞气,“一特sao情的小尖孙请我去他家里吃‘大餐’,今晚我就不回来了。”宝宝白了罗东一眼,心谤腹诽:你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稍晚罗东还真出门了,但不是和哪个小尖孙去风流,而是赶飞机回京。罗总家大业大,手底下一帮人指着他吃饭,他想休长假没那么容易。硬着腮帮子说不忙那是为了宽叶涛的心,怕他胡思乱想,觉得自己拖累人。晚饭过后,看护送来了和水和药,其中有一片安眠的。叶涛睡眠差,白天精神萎顿,晚上难以入睡,好不容易睡着又会发些乱七八糟的梦。有次他被噩梦魇住,半梦半醒的爬上了窗台。宝宝凄厉惊叫,推翻了床头的花瓶,众人循声冲进来时就见叶涛摇摇欲坠的坐在窗台上,腿脚悬在外面。人们又惊又急,叶涛却一脸木然,被什么迷了神志一般。直到被罗东一把扯进来,他才恍然清醒,还迷惑的问罗东出什么事了,事后又废了好些口舌跟好友解释他没想自杀。罗东也觉得好友不是经不起事的人,可转念想想他那坎坷多舛的两世人生,罗东就不那么笃定了。再强韧的人承受力也是有限的,说到底叶涛只是个普通人,总拿他那身筋骨当不死金身碾轧,就算碎不成粉末人也废了。罗东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走,就是怕他看似淡然处之实则心如槁木,稍不留神就形神俱灭了。叶涛被罗东护的太紧,周子骞派去的耳目探不进那座严防死守的宅邸,虽然从鹭岛传回京城的消息一直接连未断,但只有人还在这里,没有被秘密转移他处。偏生的周子骞在叶涛被绑之后落下个毛病,见不到人就总也不踏实。他没有消解这些焦虑的办法,只能尽可能的按捺,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去见叶涛,不要打扰他修养。不过周子骞到底是幸运的,至少他心系的人还活着,即便挽回不易,但终究是有机会的。而周云阳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在懊悔中煎熬,用时间来冲淡那些堪比剜心之刑的苦与痛。葬礼后周云阳大病了一场,不久前才出院,回到自己的住处修养。原本英气逼人的青年像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遭,病容不褪,精神颓丧,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打他门前经过,偶尔还能听到他在屋子里自说自话,像极了他母亲发病时的情形。佣人打来电话,将周云阳的情况告诉了周叔,婉言询问要不要请徐曼宁的医生给周云阳看一看。年长的管事者饱经世故,看人看事通前彻后,心知周云阳已经不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庶长孙了,不好擅自做主,于是便去请示当家人。缺了一角的白玉牌在男人掌心里翻转了几遭,周子骞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不急着请医生,我抽时间过去看看他。”周云阳度日如年的日子在别人那里过的很快,转眼就入冬了。前天是周云溪的四七,照理周云阳要回本宅,和家里人一起给弟弟做七,去坟前烧纸,但他既没有露面也没有提前告知,电话都没打一通。天色将晚,周子骞的用车开进了香山脚下的别墅区。他来看望侄子,无需提前知会,如此一来,这边的佣人便毫无准备。“敲不开门就放门口,你怎么又端下来了?”惯于卖老的女管事正皱着眉训斥给周云阳送饭的佣人,周子骞就进门了。“二少爷,您怎么有空过来?”女管事的笑眼里透出些许心虚,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她们侍奉的只不过是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只要面上过的去就不会有人深究。周子骞不置可否,暼了暼佣人手里的冷炙就转开了眼,道:“叫云阳下来。”佣人紧忙上楼去找周云阳,好一会儿才独自回来。佣人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云阳少爷不舒服,谁……谁也不见。”孩子顾着伤心顾不上规矩,做长辈的多包容些就是了。周子骞这样想着,难得如此体恤与他不亲厚的侄子,结果却被那小畜生气了一通。作者有话要说:很抱歉,断更这么久。我家弟媳妇儿的mama生病了,弟媳妇儿回娘家照顾老妈,孩子没人带,我就给接过来了,最近这段时间都在伺候小祖宗,实在抽不出时间更文。连夜码了一点,明天还得带孩子,希望追更的宝宝谅解,如果还有人追的话。第151章锐挫望绝佣人找来钥匙,打开了周云阳的房间。整间屋子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既不透光也不透风,无从消散的酒气熏的周子骞一皱眉,跟着脚下当啷一响,滚到玄关的酒瓶又被踢回了房里。佣人紧忙伸手开灯,慌乱间把联排开关全按下去了,屋里的顶灯、壁灯、玄关灯,一瞬间全点亮了,房里的情景尽收眼底。周云阳不让人进来打扰,房间自然没人整理。翻倒的花瓶、碎了的杯盏、横七竖八的空酒瓶、把这间宽敞的卧室摆布的前所未有的凌乱。床上被褥散落,枕边还歪放着小半瓶没喝完的酒,也是凌乱不堪。满身酒气的青年睡在废墟般的床上,怀里抱着一个相框。感觉灯光照下,咕哝着将被子扯到头顶,将那一脸的颓废遮住了。周子骞皱住眉,道:“云阳,起来。”床上的人又是含混的咕哝,细听是一声带着不耐的滚。佣人胆战心惊,紧忙掀了周云阳的被子,拉他起来:“二少爷来看您了,快起来,别睡了。”周云阳极不耐烦的打开拉扯自己的手,红着一双醉眼看了看床边的叔父,蓦地笑了:“您来我这儿干什么?看我死没死?您放心,我死不了,我得活着替您分忧,让您拿折磨我来赎自己的罪……”听他醉言醉语,越说越不像话,周子骞不由凛了脸。佣人哪里还敢多待?不等周子骞发话就匆促的回避了。周子骞没有多费口舌,直接把青年从床上扯下来拖进了浴室,开了水就往他脸上浇。“放手!放开我……”周云阳胡乱的挣扎,头发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