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妃68折,买就送玉玺!(清水剧情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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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没对刘协起过恶念,那显然是在说谎——早在我从洛阳城的废墟中翻出刘辩那些没寄出的书信开始,我就不可避免地迁怒起了他这位同父异母的皇弟。我本以为对他的这种厌恶在董卓为改立刘协而逼刘辩饮下鸩酒、葬身火海之时已经达到了顶峰,此后无论他如何我都不会再泛起什么激烈情绪,但如今亲眼目睹曹cao的车马带着当今的天子刘协逐渐驶离,我才意识到自己远没有自己想的那般宽宏大量。 该死的小孩,我在心里暗自咒骂,面上还得端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叫同车的袁基看不出什么端倪。明明是我换上女装跑到宫里好言相劝,才把你从那董贼的手里救出来的,结果你在路上就跟别人跑了。果然灵帝的儿子一个两个的都喜欢白给,不过你哥是白给我,你是白给曹cao。 袁基那双青蛇般眼睛似乎是总能看透我在想什么,在我脸上带笑、故作玄虚地一言不发时,他开口说道:“殿下可是感到困惑?在下倒是以为,陛下如此介怀你我,怕是因为先帝驾崩后,你我都没有即刻回到陛下身边。”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适应着适应刘辩已成先帝这一事实。袁基这话对但不全对,刘协惧他可能是如此,但是惧我……多半是因为他那个倒霉哥哥。毕竟我与他哥自幼一同长大,他哥继位后我又做了绣衣校尉,成了他哥手里的最后一把剑。因着这层关系,在他眼里,我这把剑多半白天握在他哥手里,晚上躺在他哥怀里——毕竟宫中广陵王与先帝似有断袖之癖的谣言甚嚣尘上。于是自他哥驾崩后,我这把剑就悬在他的头顶上,叫他惶惶不可终日。若说被我带出宫是出于无奈的急病乱投医,路遇曹cao对刘协而言就是久旱逢甘霖。 我扯了一些诸如“陛下定有自己的打算“之类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应付袁基,便和他分开了。在马车到广陵之前,我脑子里都在不断盘算下一步如何进行。天子刘协这张令牌已经被曹cao掳走了,能正当号令诸侯的理由,恐怕只剩下玉玺这一个了。之前潜入孙府搜寻未果,之后要不要再寻个由头去一次?不行,这次要是被吴夫人扣下来成亲就亏大了。之前在城里看到过卖假玉玺的,要不要买来玩玩,还是说叫崔烈再给我找找? 我苦恼着下了马车,大约是我的表情太过凝重,迎上来的阿蝉本想同我说些什么,看到我的脸色却又踌躇着要不要开口。我摆了摆手,叫她不要在意,阿蝉这才说道:“楼主,五斗米教教主张道陵派教徒来商议……广陵王妃的相关事宜。” 我登时明白了为什么阿蝉那副为难的表情从何而来:崔烈为了给我选妃召集了700淑女齐聚广陵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虽然那些淑女我大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但是广陵王有意纳妃的谣言还是不胫而走,自此有意将自家女眷托付给我的名门望族络绎不绝。但我已告知阿蝉诸如此类的请求一律谢绝,这个五什么米教的消息为何还要呈上来? 阿蝉也知道我心中困惑,所以她马上继续说了下去:“那位教徒声称,楼主若迎娶教主张道陵之女张文光,便可将十万教徒纳入麾下……而且,张教主还会将天子玉玺赠予楼主。” 天子玉玺这四个字在我耳边炸开:当真是乱世当道,什么妖道都敢说自己手里有玉玺了。话说到这我也明白了为何阿蝉要破例将这桩事传到我耳边:不论这妖道所说是否属实,只要事关天子玉玺,我都怠慢不得。我只能按下心头怒火,叫阿蝉将人带到会客厅,一边怒气冲冲地穿过前院走向室内。 那几名教徒正在院内,由傅融带着一队侍卫围住。为首的那个身穿红色道袍,头上还带着兜帽,手里虚握着一个玉瓶。他似是喝醉了,勉强才能站住,却要摇摇晃晃地扑向侍卫,口齿不清地询问我在哪里。在他们所处的附近,有几处我没见过的大坑,似是被什么火药炸出来的。地上的砖块都被炸裂,翻在一旁,露出底下的土壤。 阿蝉看到我望着的方向,低声与我耳语:“那几名教徒手中的酒似是火药,轻轻一倒便能炸开地面。傅副官为此还发了好大的火。”说话间傅融朝我们的方向望了过来,嘴唇无声地开合。刹那之间我便读懂了他的意思:“别忘了管他们要修地砖的钱。” 我在书案后面坐定,那几名教徒顷刻间便进来了。为首的那个小红帽手里握着个雕花的木盒,一脸不可一世地将它放到了我的面前:“广陵王尽管查验,我家天师乃是窥知天命之人,这玉玺断不会有假。” 我叫他这高傲态度给气笑了,冷笑着反问:“他既有如此神通,又为何要将玉玺教徒都赠予本王?他既要将你们托付他人,你们又缘何要追随他?” 听到我这句话,小红帽和他身后的其他信徒都露出了微妙的尴尬表情。他清了清嗓子,用眼神威胁身后的人控制住表情,然后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样子:“要不是我们天师说你是天选之人,且天师之女张文光女公子属意你,我们怎会愿意来你这里!”他说话的时候情绪激动,手中的玉瓶也握不太稳。他手里的玉瓶每晃一次,傅融的身子就随之倾斜,生怕他不小心炸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我十分确信自己跟五斗米教天师之女没什么渊源,也就并不十分在意那位张女公子为何倾慕于我,便只当他这话是那个什么张天师找的由头,想与我结盟,在这乱世里争权。我打开那个雕花木盒,拿出那枚玉玺仔细查看:一板一眼的方形玉雕,八角俱……等一下,这个角是怎么回事? 我还记得那日深夜刘辩召我入宫,与我商讨下落不明的玉玺时,曾说过天子御玺缺了一个角,是用黄金补上的。我见过的各路人马手里的仿制玉玺也不算少,但是如五斗米教这枚玉玺一般缺角,且用黄金补全的,还未曾见过。若说它是假的,一般人仿制玉玺的时候,会故意造个缺角吗?就连董卓当日都不曾知道真玉玺有缺角,如今这个民间教派的教主又是如何得知的呢?虽然看似荒唐,但这玉玺却多半是真的。 将真玉玺以如此低廉的价格拱手送人,我只道这事必有蹊跷,于是这桩婚事便不能像往常一样简单地拒绝,也不能轻易地接受。最好是能先稳住他们,再慢慢试探、揭露其中吊诡。我手里握着玉玺,对那小红帽说:“张天师与女公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自小便有隐疾,难当大任,张女公子跟了我,要受些委屈……” 我话还没太说完,那小红帽想受了惊似的猛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我:“你……你这乡下的亲王看着仪表堂堂,没想到竟是个不行的!我得回禀天师跟女公子,不能叫他们跟你受了委屈!”说罢,他夺下我我手里的玉玺,带着那些教众,火急火燎地走了。 等等,他说什么?我本来只想暗示他们自己体弱多病,不是个能担大任的,想叫他们别想忽悠我去当出头鸟,但这小红帽是理解了什么?我绝望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只看到了一脸疑惑的阿蝉跟冲着我翻白眼的傅融。傅融拿一种看傻子的神情看我,一边摇头一边抽身向外走,嘴上说着:“我去找雀使,叫他们去处理广陵马上会传开的谣言。”阿蝉疑惑地跟着傅融往外走,边走边问:“广陵会有什么谣言?” 什么谣言,自然是我不能人道的谣言,我绝望地想。没事的,我试图安慰自己,至少这样张女公子决计不会再想嫁我了。之后再派人混进五斗米查探,若查清这玉玺的来历,就找个由头叫孙策过来把他们都抓了,然后再把玉玺拿到手……左右我这辈子也不能以女儿身纳妃,这种谣言……传就传吧。 不知是雀部做了什么,这则谣言并没有被轻易相信,反而是陷入了焦灼的争辩之中。一派民众认为五斗米教教徒所说是亲耳听广陵王承认的,怎能有假;另一派则认为《广陵夜阙》等丝人心著作里广陵王勇猛非常,不似有假;只是碍于龙阳之好,不便拒绝张天师之女罢了。就在广陵民众茶余饭后两眼放光地讨论广陵王到底行不行的时候,谣言的风向突然变了。五斗米教信徒四处喊话说张女公子对广陵王用情至深,即便知道广陵王身患隐疾,也乐意嫁与广陵王为妃;就算是不能做正妃,做侧妃也是好的。一时间广陵无人不道这张女公子真是个痴情种,又传说这位女公子的容貌艳丽,可与庐江二乔相提并论,广陵王真是好福气。 我对这种传言自然是不予理会,只是暗中派去五斗米的探子全都断了联系,传回的密报也只寥寥几笔,根本凑不成完整的话。过了一些时日,收不到回信的五斗米教徒等不及了。他们煽动众人说广陵王就是不愿应下婚事才久不回复,扬言张天师要带女公子离开这伤心地。这样一说可不得了,大批广陵城内被五斗米教蛊惑的民众跑到我门口请愿,说为了天师不离开,求我迎娶天师之女。更有甚者竟说:“广陵王待有情人尚且如此,待我们只怕更是心狠!不如我们也随天师迁出广陵,另寻贤主?” 在重重压力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婚事,条件是玉玺要如约予我,教徒再做定夺,张文光要孤身入府。五斗米教爽快答应了,然后火急火燎地催我选了个最近的吉日。婚期定得太近,所有人都在赶工,三书六礼也只做了个大概。索性五斗米教的财力还算丰厚,承诺承担大部分支出。至于最重要的玉玺,五斗米则保证会由张文光女公子在出嫁当日带入府中。 就这样终于到了大喜的日子,我被换上喜服站在礼堂里,脑子还是嗡嗡直响,两眼发酸。绣衣楼的众人看上去都相当疲惫:傅融日日对着五斗米新送来的珠宝金银垂涎,又对着婚礼账单翻白眼;阿蝉白日要查验五斗米送来的物品是否有异,晚上又要被拉去试大喜之日的礼服……除了伍丹兴奋地两眼放光,不住地说自己还没见过新嫁娘,想看看这张女公子是何等人物。 过了不久,新娘的花轿就到了。新娘入堂的时候我听到伍丹惊呼一声,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新娘生得极为高大,比牵着她的喜婆还要高上不少。她在我面前站定,几缕漫出盖头的微卷发丝微微飘摇,金簪珑璁,身上花香清软,似是有些熟悉。我照理牵过新妇的手,发觉她身体在不受控制地轻颤,便不自觉地心生怜悯——这女子看来也是因着利益被父亲胁迫送来成亲,乱世的寻常女子总是身世飘零。我思至此,便低声宽慰她,允诺若她不生事,便可在广陵王府自在快活。新妇听了这话,对我微微行礼,也不再发抖了。只是我隐约听到她发出一声浅笑,那笑声低沉不似女子,倒像是男子所出。我摇了摇头,可能太累听错了,没准是傅融看到金银珠宝笑的。 之后的拜堂跟喜宴我都记不大清了,只记得我最后也没能见到那个张天师——教徒说他身体抱恙,已经多日闭门不出了。酒过三巡,我因着缺觉跟醉酒已经头痛欲裂了,摸到洞房门口时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尽快把玉玺拿到手,然后找个理由推脱圆房,去别处睡。我用尽力气关上房门,靠近坐在寝台边的新妇,不等她开口说话,便先发制人地说:“我知你有苦衷,也不会为难于你。只要你把玉玺给我,我便把别院许给你,日后若你想我们便做知己挚友,若是不想我们此生不复见。你在别院不生事,我也绝不会亏待你,如何?” 我本以为这对任何被迫出嫁的姑娘都应是桩美事,但这新妇却好似被刺激到了一般,猛地奔向房门,并将房门死死堵住。在跑动的过程中,他的盖头歪了,露出了一双我无比熟悉的金色瞳孔——刘辩,那化成灰我都认识的先帝,正堵在门口。他的盖头还歪歪斜斜地盖在头上,眉头拧在一起,眼下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胭脂而微微泛红。我脑子由于酒精作用而变得迟钝,正当我试图捋清思绪时,刘辩愤怒地声音从门边传来,敲打着我的鼓膜:“不行!今日你我若是圆不成房,谁也不许从这个房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