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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铭玉道:“我明白。菌菇的生意我不再插手,往后与荣贵妃娘娘也无接触。都中俊秀子弟多于牛毛,我又算那个牌号上的人,jiejie不用为我忧心。”林黛玉摇摇头,叹道:“原也是我大意了,未能早些提醒你。幸而如今公主懵懂,并不知这其中滋味,弟弟若是离得远些,过了也就忘了。”一时,林铭玉心中也有些意兴阑珊。原是一个关心的小meimei,变成自己的暗恋者,若是在现代,他还能得瑟一下,在这种时代,他什么都不敢表露出来,一个不慎,就是毁了两个人。隔日,林铭玉回府,却听门房报道:“宋公子来了,二管家请他在前院喝茶。”林铭玉心里奇怪,宋文宁如何突然上门了,莫非是福建有事?忙把马缰交给林大,自己快速往府里走。“文宁,你找我有事么?”宋文宁笑道:“没什么,新的了一篇好文章,请你看看。”林铭玉颇有些意外,见他拿了文章来,便按下话头接过来细看。文章确是好文章,不过宋文宁一贯是个有主意的人,先也未这般刻意拿文章来与自己探讨的,如今这举动,真有些教他摸不着头脑。宋文宁也是心神不属的样子,一会儿站在窗前,一会儿站在门前,总之就是坐不下来。林铭玉把文章收起来,放在桌上,道:“文宁,是不是福建发生了什么事?”“福建?”宋文宁念了一遍,方坐下道:“福建一切正常,常百年那边暂时没有动静,有祖父和黄伯祖父盯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你放心吧。”不是福建的事,那就是他的私事。林铭玉见他不肯说,也不急,就着文章跟他说了半个时辰。宋文宁不知是真没事还是想开了,真跟他辩论了起来。不知不觉天色暗了,林大过来道:“大爷,姑娘着人来问,客人可是留饭,厨下已经安排好了,若大爷得空了,就送过来。”林铭玉忙道:“送过来吧。跟姑娘回一句,我在这里吃了,嘱咐她不用等我,自己吃了罢。”林大应了,找人去回话。林铭玉又留宋文宁,宋文宁谢了,又道:“这位姑娘,就是铭玉你的jiejie罢?听得你jiejie入宫为女官,原来已经回府了。可喜可贺。”林铭玉道:“正是家姐,如今还在宫里侍奉,不过是回家住一二日,明儿就要入宫了。”宋文宁“哦”了一声,若有所失。林铭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却若无其事的说起了听说的一些宫里的见闻。等宋文宁告辞,林铭玉一路想着宋文宁的来访,一面往黛玉的院里走,直到见到黛玉再灯光下含笑温柔望着他的样子,他才恍然。宋文宁不是看上我姐了吧?!第一百二十九章次日宋文宁果然又上门了,仍是拿着文章来。林铭玉自觉猜着他的心思,然而想着自家娇滴滴的jiejie让男人惦记,心里有种嫁女儿的心酸,对宋文宁颇有几分不客气。也因黄昏林黛玉便要离家回宫,林铭玉也希望多陪她一陪,因对宋文宁道:“文宁,你的文章好,我这水平对你已经没啥进益了,不如留在这里,晚上我拿给爹爹九哥看了,明儿再给你送去。我这里与家姐还有话要说,就不虚留你了,赶早儿回府吧。”宋文宁既来了这儿,原就是要林铭玉看清他的来意。林铭玉今日这般神情说话,也证明他懂了自己的意思。事不宜cao之过急,慢慢儿捂着,总有把他们感化了的一日。于是笑道:“是我的不是,光顾着来找你,没顾虑周全。如今我的心思你尽知了,望转交令尊,若有指点,便是我的万幸了。我这就走了,回头等你的好消息。”林铭玉装糊涂,应道:“明儿必把你的文章还回来的,何须客套。”宋文宁也瞧不出失望,站起来告了谢,便由着林大引出了府门。酉时,林府正房,林海林锐林铭玉都到了,黛玉披着来时的斗篷,怀里抱着手炉,在黄鹂黄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对着林海盈盈下拜道:“爹爹保重,儿去了。”林铭玉忙扶起她,牵着到林海身边来。“好孩子,在宫中万事当心,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记挂家里。”林黛玉含泪应了。又走到林锐面前,福身道:“爹爹老迈,弟弟年幼,这些年,家中多亏了九哥哥。”林锐忙还礼道不敢。林铭玉笑道:“jiejie不必忧心,家里有我和九哥,必把爹爹照顾得好好的。明儿只要有机会,我们还上折子请你出宫。”林黛玉转悲为喜,摇头道:“我们家是好的了,一家子都在都中,又常有见着的机会,且莫要为了我多求恩旨了罢。我在宫中也是好的,你们也不要挂怀。”宫中的太监已经到了,该说的该交待的,这三日一家人也尽说够了,因不再多耽搁,林黛玉拜别了父亲兄弟,上了宫中出来的马车,离开了林府。转日天晴,又值年关,一匹快马驰入宫门,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引得朝臣们哗然。林铭玉在上书房也听到了风声,其他的皇子陪读们亦有所闻,一时间上书房里暗潮汹涌,议论纷纷。苏不沾小声道:“海贼抢到凉瀛头上,福建海师竟然无功而返,什么时候,福建一带的海贼如此厉害了?这事你们怎么说?”夫子方走,屋子里的人早就按照平日的小圈子划分,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苏不沾这一处,坐着林铭玉,温芹还有两个平日常来往的少年。他这一说话,那微胖的少年已经说道:“还能怎么说,为什么涂二公子在福建时没有海贼,偏生现在海贼就横行了,连素有威名的福建水师也不能挫其威风,事有反常,必有蹊跷。”这位是临阳伯福的嫡次子侯禺,他爹虽是勋贵出身,手里却没有实权,来陪读也是凑数的。平日里说话没什么顾忌。跟他一起的那个少年是翰林院梅大人的小儿子梅易知,听了这话轻轻道:“福建海贼历年皆有的,这次出来的突然,许正是因为涂公子在时,福建水师威名远播不敢擅动,如今借机作乱,新上任的长官们反应不及,也是有的。”这事若人人都知道其中有蹊跷,反而要值得思考了。不说新的福建都督是皇上钦点的,就算是涂硕,身后可站着忠顺王府啊,这两位都不会是这么傻的人罢!“铭玉,说说你的想法?”温芹笑着拍了下林铭玉的肩膀。林铭玉摇摇头道:“如今我们了解的有限,真相如何说不准。不过若是我见到这个士兵,我会问他当日凉瀛与我方的交易,知道的有哪些人?行动部署的又是哪些人?凉瀛有多少人,福建水师有多少人,海贼又有多少人?海贼装备如何?何时何地发现的踪影,又是如何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