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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带人赶去现场!”雷廷没了表情:“你就把人家姑娘扔那了?”卫远扬回头掏出两百块塞给他:“我跟她道歉了,说下次再聊,你请人家吃个饭吧,也算替我赔个不是。”“那估计没下次了。”雷廷双手插兜目送他扬长而去,老气横秋一声叹,“扬子啊,我真是替你cao碎了心啊。”回到宿舍已是半夜。卫远扬见舍友趴在电脑跟前还没睡,于是咳哼了一声:“那个……你学妹后来怎么说?”雷廷盯着屏幕:“人家谢谢你请她吃饭,说你们也不容易,都理解,只是她感觉不太合适,所以拉倒。”卫远扬脱下西装整理好挂进衣柜,抓抓鼻子坐到沙发上:“那啥,对不起啊,辜负你一片良苦用心。”“少rou麻。”雷雨一脸无所谓,“你那事故处理得怎样了?听说九车连环追尾?”“两死五伤。”卫远扬言简意赅,“其中一位死者还是个红人,叫向海涛,就是网上那个‘向天再抢五百年’。”“那个段子手?”雷廷打开网页一搜,留言里果然点满蜡烛,于是若有所思地咦了一声,“今天真是邪门了啊,刚才我看新闻弹出来,说那个安恺在横店拍戏,吊钢丝出了问题,摔了个颅骨骨折昏迷不醒。”卫远扬立刻刑警附身:“难道这是一连串针对名人明星的凶杀案?”雷廷扁起嘴:“没准。”“可是这三个人八竿子打不着啊,一个老辈歌手,一个新生演员,一个网上讲笑话的。”卫远扬抢过鼠标、稍作搜索,各网站头条大大写着“娱乐圈黑色星期六”,网友已自发串起三个事件,分析得有图有文似模似样。“中午我看到了同事出的尸检报告。”雷廷被他挤得挪开椅子,两脚一叠跷在茶几上,“苏瑞原名苏振发,今年五十二岁,推断死亡时间为昨夜11点至今日凌晨1点,第一现场就是明珠大酒店的1518客房。死者枕骨骨折,广泛脑挫裂伤,蛛网膜下腔出血,死因为脑干损伤引发的中枢呼吸循环衰竭。根据现场情况推断,对死者后脑形成撞击的,很可能是客房卫生间的玻璃隔墙。”“他是被人推过去撞的?”卫远扬追问。“监控录像显示,苏瑞昨晚10点40分回到客房就没出来过,直到今早9点半,他的助理去敲门,发现没人答应,于是找清洁工要了公共房卡开门。助理进门不久就吓得跑出房间,和楼层服务员一起报了警,刘队他们赶到现场之后,发现窗子都是从里面锁好的,也没有其他途径可以进入房间。换句话说,在苏瑞死亡的23点至1点,房里只有他独自一人。”“那没跑了。”卫远扬了然于心,“八成他是上完厕所不小心脚底打滑,后脑勺撞玻璃上磕的。”雷廷从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马桶的冲水按钮上确实有死者的指纹,不过现场还发现了这个。”卫远扬凑近辨认了一下,载玻片上是一小条黄色物质:“这啥东西?”雷廷打个呵欠慢悠悠补充:“从马桶里采集的。”“我靠!你们法医口味真独特!”卫远扬恶心了好半天。“你以为是什么?”雷廷撇嘴一笑,“这是一根涤棉纱卡线头。”卫远扬摸不着头脑:“这布料线头为啥在马桶里?”雷廷呵呵两声:“可能是苏瑞没带手纸吧。”见自己的偶像被调侃,卫远扬瞟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哪知道为什么。”雷廷抓抓肚皮,“我去洗澡了。”卫远扬赶紧提醒:“你可注意点,别脚滑磕死了。”“那也得先拉你垫背啊。”雷廷回手带上了门。☆、探针行动闹铃响了。一只手不甘愿地从被窝里伸来,摸索半天按掉它,拉起被子继续睡回笼觉。迷迷糊糊做梦之际,一个念头后知后觉,突然闯进脑中,瞬间将卫远扬的睡意消去一半。——如果苏瑞不是失足而死,这就是一桩典型的密室谋杀案!然而在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凶手又是怎么把他推到玻璃墙上的?会不会监控录像出了问题?其实中途有人进过房间?——应该不至于,证物科的同事又不是吃干饭的,假如监控做了手脚他们没理由发现不了。该不会凶手是什么拍摄不到的妖魔鬼怪吧……卫远扬摸过手机,掐灭了这个笑话一样的蠢念头:即使认识老齐那么久,他也没亲眼见到哪个人能活生生被妖怪弄死。所以他坚信这只可能是一桩人为的谋杀案。而在这种时候,还是有个人最靠得住。卫远扬这么想着,清清嗓子拨通了谢宇的电话。“什么事。”对面是一贯冷静严整的语调,看来即使在这个隆冬的周末,他也早早起床了。“苏瑞的事你听说了吧?”卫远扬开门见山,将自己掌握的情况复述一遍,“总之我觉得有点蹊跷,想去现场看看,你要不要来一趟?”“我在上海抽不开身。”谢宇回答,“可能要拍成电影,我近日都在和嘉得传媒沟通事宜。”卫远扬蹭地坐起来:“我靠!那么牛/逼!”“还在初步沟通阶段,不用激动。”卫远扬伸手拿过毛衣:“那你好好谈啊,不打扰了。”“案子的事我会留意,正好明天要见一下萧以清,他似乎和苏瑞很熟,可以借机打听消息。”卫远扬愣了愣:“见谁?那个萧以清?”“是。”谢宇谈论影帝好像谈论一个邻居,“他在电影里饰演程羽,想跟我聊聊角色。”“那敢情好啊!”卫远扬替他高兴,“能找他来演肯定不会是烂片!”“你在开玩笑吗。”谢宇理所当然,“我怎可能允许自己的书被拍成烂片。”“那行,你忙,回头再聊。”“稍等。”谢宇喊住他,“刚才我想到一个问题,可能不太严谨。我认为虽然发生在同一天,这三起事件的气质却不相同,也许并没有直接关联。”卫远扬来了精神:“这话怎么说?”“我们先假定三起事件都是谋杀。苏瑞案是典型的密室杀人,手法精巧,针对性极强,凶手一定是沉着冷静、心思缜密的性格。向海涛的车祸却大张旗鼓,除了他之外更殃及了六个无辜路人。安恺的坠跌案更加草率,被害者甚至没有顺利死亡,躺在医院随时可能醒来。”卫远扬歪着脑袋套上毛衣:“那会不会是雇凶杀人?因为雇了三个不同的凶手,才导致作案习惯不一样?”“也有这种可能。”“对了,那个涤棉纱卡线头你有没有什么看法。”卫远扬问完,忽听对面一声轻笑:“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