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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兴趣,你用手段逼迫他卖命,只会导致更大的反弹。他平时看起来脾气挺好,可一旦被惹急了,谁也不清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这其中的利害,希望你自己掂量。”语毕他停了一下,又似自言自语:“这样我好像是在威胁你,其实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高层的事情我们无法控制,就在下个月,归心堂总部和持云阁必然要损失一方。如果持云阁败了,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们,如果持云阁胜了,你必然继续利用齐谐,根本没有尽头。无论正反,这对我和他都不会是一个好结局,所以在这里,我想单方面跟你打个商量,我只讲一遍,请你仔细听好。”丁隶一边说一边下得床来,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并不明亮的夜灯照得他的脸孔半明半暗。“以三月会议落幕为界,如果荀持云败了,我无话可说,如果荀持云胜了,请你务必解除孑栖咒,还我和齐谐一个自由。否则,我会用自杀的方式结束这种利用关系,到那时齐谐为复仇大开杀戒,恐怕就没人能拦得住了。”……尽管隔着墙壁和水声,齐谐那超常的听力却听得真切。如他预料,丁隶果然提了这个条件,这也正是他的打算。——想要脱离花河的控制,三月会是最好的节点,而除了丁隶的死,他们并没有别的筹码,他知道丁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番话,只能把空间单独留给他。靠在浴室的门上,齐谐长长叹了一声。以自己对丁隶的了解,他一定是认真的,倘若事情不幸发展到那一步,他必然舍命来换他的自由。齐谐忽然觉得这个行为真是残忍,回身拉开门,两步上前紧紧抱住了他。丁隶小吓一跳,忙问他是怎么了。“是我不好……”齐谐喃喃,“我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这种压力……”“你……都听见了?”丁隶试探地问。“嗯。”齐谐深深埋在他的肩头。“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丁隶抚摸他的后背,隔着衣服仿佛能触到那一片凸凹的烧伤。于是轻轻地,他勾起手指,在他背后画了一个圈。“好。”齐谐当即领会意图,下决心似的开口,“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当真自我了断,我会灭掉花河满门,再去黄泉寻你……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共同进退。”听到这句话,丁隶只觉得心房被填得满满,接着感到对方也向自己背后划了个叉。就在此刻,两人心意相通,明白刚才那一切都是蒙骗花河的权宜之言,好让他以为齐谐已下定决心帮助持云阁夺取胜利。然而他们二人真正的目标只有一个:阻止僭位者,扳倒荀持云。阳光照进客厅……瓶中的玫瑰花已然换过一束,想必是萧以清心血来潮添置的,热恋的幸福感仿佛经由花香溢了出来,肆意流淌在房间里。灰猫查理从桌底钻出,懒洋洋甩着尾巴,优雅地走到柜子前方,抬头,躬身,嗖地窜上了柜顶。都说宠物似主人,谢宇这才瞧出端倪:萧以清看似简单无害,不知何时却会突然露出真容,就像这只一跃而上的灰猫,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仿佛望着一个低等生物。手机响了一下,谢宇按开,是他传来的信息。“十分钟到家。”再一条条往上翻。“CD架里有影碟,无聊的话可以挑来看。”“等急了吗?”“高架有些堵,要晚点才到。”“门锁说明书在电视机柜里,你自己弄一下吧。”“下午两点到上海,去我家等我好了。密码还记得吗?不如把你的指纹录进去,以后过来也方便。”谢宇一条都没回,将手机扣在茶几上。门响了。萧以清摘下墨镜,勾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送上一个长吻。谢宇却没有任何反应。察觉到气氛的异样,萧以清稍微退开一点,疑惑般凝望着他。谢宇早有准备,面无表情抛出质问:“翎鸥会监察员萧以清,是吗。”对方没有吃惊,只有些许的失望。“你都知道了?”萧以清淡淡地说。“你故意让我知道的。”谢宇拨开脖子上的手,语气肯定,实则试探。“不全是这样。”萧以清垂下目光,弱弱地笑了笑,“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足够聪明,我想瞒也瞒不住,如果你百分之百地信任我,我根本没必要隐瞒,所以我给了彼此一个机会……事实证明你不够信任我,却是足够的聪明。”“别以为说好话可以缓和气氛。”谢宇洞悉他的计策,继续质问道,“是翎鸥会派你来试探我的。”“别站着,坐下慢慢说吧。”萧以清想拉他到沙发。谢宇先一步退开了,环起手臂立在对面,目光透过镜片逼视着他,显得警觉而陌生。“谢宇……”他似轻叹念出这个名字,“有三件事我想对你做个说明,第一,我是二十三岁进的翎鸥会,那时你的父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他的死我很遗憾,但是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希望你不要迁怒于我。第二,我虽然是翎鸥会的成员,却没有加害过任何人,苏瑞他们的事与我无关。第三,我是先有意接近你,再无意爱上你的,这是客观顺序,我永远无法改变,希望你不要怀疑我的感情,我对你一直都是认真的。”谢宇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之前对我撒过那么多谎,现在要我怎么信你。”他冷言。萧以清将墨镜轻轻搁在茶几上,留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骗你……或者说我一直尽力不去骗你,对于那些事,我都设法选择隐瞒和回避。”“隐瞒和回避?”谢宇觉得好笑,“你认为这和欺骗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我没有替自己辩护的资格……”萧以清扶着沙发坐下来。谢宇注意到他脸色有些不好,却没有关切的心思。萧以清提起茶几上的保温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入口才发现那水已然冰凉。“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也许会考虑原谅你。”谢宇说,语气和杯中水一样冰。萧以清咽下一小口,缓缓问:“你想让我从何说起……”“从我父亲的死。”谢宇一字一顿。“你父亲的事我并不清楚。”萧以清放下杯子,手指微微颤抖,“我只是听说,当时境西社的社长有意和翎鸥会合并,一些骨干带头反对,其中就包括你的父亲,社长为了杀一儆百,除掉了包括他在内的三人。这件事在境西社内部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直接导致结社一分为二,合并派加入翎鸥会,分离派更名为‘新境联盟’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