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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禁感叹,难道真的大势已去……花河犹豫着走上前,想鼓舞一下士气,一句大少爷刚出口,被荀持云的背影抬手止住了。众人见大少爷转回身,神情如常,看不出任何的沮丧失意,一双眸子好似玻璃珠,无悲无喜,无欢无惧。这表情仿佛一颗定心丸,让众人顿时提起了精神,意识到盘中并非死局,还有放手一搏的机会!“诸位。”荀持云的目光扫过座下,薄唇轻启,“你们跟我调来北京之时,就得知了持云阁的计划,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发生的一切,不过证实了当初的猜测,莫名惊诧大可不必。要知道,持云阁不是贾老的唯一助力,除了我们之外,他还有别的部署,包括民间和军界。此事并非一家独揽,而是多方通力合作,共同进退,我们只要做好分内工作,贾老自然看在眼里,切不要自乱阵脚、自定败局,明白么?”“是!”座下一阵激昂,朗朗附和。另一边,警局的会议室里却笑出了声。收到线人传来的实时情报,大家都听出了荀持云的话中话,翻译过来无非是:军备丢了,计划砸了,持云阁已经没辙了,就看别家的了。现在我们的关键任务,是站稳队伍、摆好姿态,等事成之后,老贾看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自然少不了我们一份。读出了这番潜台词,警员们顿时放松不少,原本紧张绷直的脊背也弛缓下来,疲惫地靠在了座椅里。领导见状,敲了敲桌子,提醒各位除夕未到,事情还没有真正结束,对持云阁仍要重点提防,切不能掉以轻心,等明晚过去,再开庆功宴不迟。收拾了文件,米亚走出会议室,发现卫远扬等在门口。“情况咋样?”他见面就问。米亚将双手背到身后,沿着走廊缓缓前行:“持云阁差不多摆平了,我们的任务算完成了大半,接下来就是尽职尽责,站好最后一班岗吧。”“那同山会和军区呢?”卫远扬又问。米亚摇摇头:“那边的情况只有高层清楚,不归警方管,我们也管不了。”卫远扬哦了声,暗地瞟一眼米亚,她又换成了椒叔的打扮,变回其貌不扬的大妈,历经风霜尘满面,微微蹒跚步履坚。他不禁想,如果这姑娘去演电影,绝对是殿堂级影后。大战之前的夜晚总是特别平静。卧底身份暴露,反派尚未落网,为了防止持云阁打击报复,这几日卫远扬都住在上级安排的招待所。晚间无聊,他打开电视,地方台都提前播放着春节晚会。独在异乡,他很想打个电话回家问候,无奈不合保密规定,只能作罢。眼见晚会其乐融融,卫远扬孤身一人,更加觉得凄惨,摸过遥控器换台,不经意切到了电影频道。屏幕侧边一行小字:萧以清怀念特辑。这是那个人去世的第三天,也是追悼会和火化的日子。电视画面中,殡仪馆摆满了花圈挽联,年关将近,通告频繁,圈内外众多好友却推掉了工作,只为送他最后一程。出于对逝者的尊重,镜头没有对准棺床拍摄。一个低沉女声做着旁白,说事故原因已调查清楚,由于萧以清急性焦虑症发作,导致车辆失控,撞翻护栏,对面卡车躲闪不及,发生二次碰撞。事故同样发生在星期六,仿佛给这一连串黑色案件落下了终章的休止符。夜色中,陵园冷冷清清,一座新坟静静躺在那里。而谢宇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他坚信萧以清没有死,只是暂时寄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旦触发条件达成,就会重新复活。为了这个理智又疯狂的念头,他将不惜任何代价!权力,正义,真相;命运,自由,爱。赌上一切,就在明晚!☆、运筹帷幄一年将尽。结束了四季的忙碌,那些直立行走的物体终于能喘一口气,脱掉套裙西装,放下社会工具的身份,暂时变回人类。今日除夕,许多单位提前放假,大包小包的人们满怀期待,登上归乡的列车,或者已经回到家中,享受团圆之喜。然而此时,却有一群人比平日更加绷紧神经,寸步不离坚守岗位,祈祷着,凝神静默着,等待暴风雨的降临。早八时,作战会议即将开始。警局会议室人满为患,齐谐挤进来的时候,不留神踩了谁的脚,抬头一看,此人竟是白德企。再环顾过去,屋里个个熟面孔,连一向不闻窗外事的方寻都被拉上了,恍惚之间,他还以为是归心堂总部开年会。暗地轻笑一下,齐谐心想荀爷当真远见卓识,早先就在各地收罗能人,现如今,这些异士几乎全被纳入归心堂的旗下。大敌当前,手握重兵,警界领导也不得不放低姿态、相求于卿。在这关键时刻,荀爷又称病不出,两不相帮,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把事情全部丢给了小辈处理。依照警方的部署,荀挽月带着杨欢驰援京城,剩余人员留守上海,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岳丈不在场,指挥大任自然落到了齐谐的头上。时局紧迫,未待寒暄,众人各自坐定。简单动员之后,市局长在桌子当中铺开一张地图,亲自抓起马克笔,一边讲解一边标记。以外环线为界,上海中心城分出八个片区,每区派遣两到三位异人,配合当地警力24小时巡察,发现问题立即上报。齐谐作为总负责,点了包括方寻在内的几人,成立临时指挥组,与警方高层建立直接联系。临散会之前,齐谐从怀中摸出个纸包,抓了一把三角符分给归心堂的众位,吩咐他们贴身保管。旁边的警员面面相觑,更有几人低声质疑,被局长咳嗽一声止住了。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雷雨。一阵阴风刮过,丁隶不禁打了个寒颤,习惯性往口袋一摸,才发现自己许久没抽烟了。卫远扬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也冻得吸了吸鼻子,对这鬼天气抱怨了两句,忽然想到了谢宇。“不知道他现在咋样了。”卫远扬搓搓手。丁隶呵出一口白气:“我给他打过电话,没人接。”卫远扬有些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想没事,明天再问问。”丁隶提起围巾埋住脸,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群人涌出大门,看来会议结束了。丁隶左顾右盼,找不见齐谐的影子,却有一名警员迎上前,把他们两人喊了进去。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楼梯间,警员刷了ID卡,一道闸门移开了。卫远扬从来不知道,这警局竟然还有地下室!过了三道安检,拐了个弯,空间豁然开朗。如此规模的指挥中心他只在美国大片里见过:房间冷蓝色调,通高十米,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