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6
出后,梁亦为就给远洋改了上班时间,从原来的八点半改到现在的九点。时间还早,他开车直接去了新都,打算在公司门口堵陆井杉。陆井杉昨晚跟人应酬弄得很晚,早上迷迷瞪瞪地过来,差点没被黑着脸的梁亦为给吓死。第一次见梁亦为发怒的时候,还是因为自己得知梁亦为和宋应在一起,贬了几句……此时此刻……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找我?”梁亦为唇角微抬,像是嗤笑,又像是冷笑:“当然,我还能找谁。”“……”陆井杉只觉后背有点发凉,他在想,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不好,小腿有点发软……眼前的梁亦为,摆明就是来找茬的,陆井杉愈发觉得,得自求多福。他硬着头皮在对方的注视下,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梁亦为紧跟其后,让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梁亦为顺手把门反锁了。陆井杉一听声音,顿时手都抖了,他本来正要开窗户透气,这会儿应激反应似地立马回头嚷嚷:“你锁门干嘛……”梁亦为笑得有点痞气,不紧不慢道:“不干嘛,揍你。”话音刚落下最后一字的同时,他的拳头就已经又狠又迅速地砸在了陆井杉腹部,接连好几下,陆井杉直接捂着肚子坐地上起不来了。“你疯了啊!”陆井杉是真被吓到了,但也有点怨气。他还从没被梁亦为打过,被从小拿学校跆拳道冠军奖牌拿到手软的梁亦为打。“你不知道?”陆井杉惊魂未定,他现在真觉得不认识梁亦为了,对方蹲下身正侧着头冷冷地看他,就像是看低等动物一样不屑,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我靠你到底搞什么!”陆井杉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深刻怀疑自己是活见鬼……梁亦为起身拉了张椅子,他没有拉陆井杉起来,而是自己慢悠悠地坐了上去,还拉了拉折在身前的衣摆。接着,他将一条胳膊曲起架在了旁边的桌沿上,俯瞰坐在地上的陆井杉道:“我车祸和我爸妈事故原来是同一天,陆伯伯不告诉我,你也不。说,你还骗了我什么?”梁亦为直起腰往后靠去,一脸阴沉:“还是,你更愿意让我替你说。”从来没有人跟他提起过,他和父母是同一天出事,这造成了梁亦为一个误区,他以为自己是之后车祸的,他以为是自己单方面丢下宋应的,他以为,是他自己要跟宋应分手的!可等他全部回想起来之后,他根本就是被陆家全家骗,没有人告诉他,那一天的全部真相,没有人告诉他,他还有个放不下的人,没有人让他自己做选择!所以,陆家把罪责推在宋应身上九年,让他和宋应失去彼此九年,谁负责!陆井杉愣了,所以梁亦为全想起来了?也好,他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该面对的就面对吧。陆井杉干脆不计形象地把腿放平,自己边回忆边低声陈述:“是……我知道我有错。那天我爸接到你爸电话,说刚把宋应骂走,你也跟着走了,电话里他正在吃速效救心丸。我爸很生气,说是要去你家。但你爸说是远洋快不行了,他今天要去外地筹款,和你妈马上就得出门赶飞机,就说有事回来说。后来……你也知道的,叔叔阿姨都不在了,你又车祸昏迷。我那几天心情很糟糕,看宋应找我问你的事,一气之下……”梁亦为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说什么了?”“我就赌气说,你不要他了,他当时掉头就跑,我也没追。后来,你醒了就失忆,我看宋应也再没来找我问,以为他放弃你了,就……替你庆幸……和这样的人,分开也好……”梁亦为没有发怒,他只是沉陷在曾经那段记忆里,一时抽拔不脱。连同眸色也跟着深黯无底,如同夜色里的潭水一般。难怪,宋应当时到家里找,仅凭失忆的自己让他走,就断定自己跟他分手,果然是陆井杉从中作梗。该问的也问完了,梁亦为冷漠地起身,看都没看陆井杉一眼,他打算回家了。“亦为……你是不是以后都跟我是陌生人了。”这,是陆井杉最惧怕的。从小,他就是被捧大的,那些个只会奉承的人,相处多了,就没意思了,他一点都不稀罕。梁亦为是他唯一的朋友,是对他能说真话,能让自己打心底佩服的人,他那时候就是太不想被这个朋友疏远,也确实是没弄清情况,就趁机拆散了梁亦为和宋应。他现在很后悔,但就怕这个后悔,什么也挽回不了。梁亦为没回答他,只是背对他开门的时候,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其实,我大二打算辍学逃家,如果不是遇到他,你们不会再看到我。”说罢,他拉开了门,离开了,只留下满目震惊的陆井杉。梁亦为出去的时候,忽然觉得很轻松。没有人知道,在大人眼里稳重又懂事的他,原来有这么叛逆的一面。是,他早就厌倦了那个家,厌倦了来自于父母的高压,让他快要窒息了。他从小不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长大了,更需要完成父母所期望的,他无数次问自己,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所以,在大二那年,他为自己想好了一条路,逃家。逃到没人知道他的地方去,做自己想做的,哪怕就在酒店里给人弹弹钢琴也好。他不要再当一个只会机械执行家里所需的人偶,或者作为父母炫耀资本的人生展品,他想做一个有自我情感的人,可以有喜好,可以有理想,可以不用被迫背负那些自己根本不想要的东西,否则,只会让他反胃。更何况,他的父母从没想过了解自己,更谈何去理解自己的情感所需。梁亦为一路开着车,在回想这些日子以来,宋应的那些小心翼翼,那些担心和伤感。其实,他都懂,宋应是怕给他继续带来厄运。梁亦为忽然觉得很可笑,明明是自己周边的人,对宋应充满了恶意。他们都在排斥宋应,打压宋应,否定宋应。没有人愿意接纳他,没有人愿意试图了解他,宋应才是那个最无辜最委屈的人。可他们,凭什么?事实上,当年他带宋应回家,也不是没犹豫过。但是师姐劝他说,有些事尝试过比一开始就失败反而来的痛快,至少,知道结果会如何。就在他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他看见宋应哭了。因为他经常在家挨打,每次闷不吭声地受了,再想办法逃出来。还记得那次被父亲用皮带抽得皮开rou绽,宋应是哭着帮他上药的,梁亦为只好安抚宋应,说会跟父母谈一谈。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是绝对不会带宋应回家和父母谈判的。他是太清楚父母的个性了,那是一种强压之后得来的自信,是不容许儿子有任何忤逆行为的霸权主义。至于谈判?确实只是试一试,是一个根本没有把握的谈判,是一个例行公事的谈判。梁亦为当时带着宋应进门,父母开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