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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遇到难以抉择的事,他照旧会屁颠屁颠地去征求意见。那是他朋友,让他非常骄傲能介绍出去的好朋友,好哥们儿。所以,大学时候,梁亦为因为恋爱,那阵子对他不那么特殊了,也没空总和他泡一块儿玩儿,不能总替他打抱不平,更没有太多时间,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什么都看着他,帮着他。他有那么点别扭,有点失落。每次被别人说,梁亦为好像最近跟那个大四的学长玩儿得挺好啊,怎么着,他不想理你了?你看,人家还是要跟聪明人玩儿的,哪像你,学习也就是勉勉强强第一梯队,还得疯狂努力才能维持。人家宋应学长,可是女生们的梦中白马王子,还年年拿一等奖学金,你比得上么。这种话,会让陆井杉很烦躁,很不爽,他很想反驳说:“谁说的,我们一直是朋友啊,这跟我学习拔不拔尖有什么关系!”以陆井杉的家庭环境,他没办法和人交心,父亲又是那样的脾气,他的生活好像重心一直都是梁亦为,反正当梁亦为的跟屁虫就挺知足的。他什么好东西都喜欢往梁亦为那儿搬,一股脑的对梁亦为好,他认为,获得友谊的方式,就是这样简单的,而且,梁亦为也确实把他当朋友。所以,陆井杉就是在梁亦为某种意义上,为了一劳永逸而庇护的方式下慢慢成长的,有些心智晚熟,或者叫,天真。他把梁亦为看得太重太重,久而久之,因为宋应,他就会嫉妒,就会失控,就会做出令他后悔的冲动事。他被蒙蔽了双眼,再也看不到真相。他甚至都没有想过,梁亦为似乎跟他交心不算多,习惯什么事都不爱跟人讲。太过封闭的结果就是,因为放弃与朋友分享自己的内心想法,会导致他对宋应产生误会。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其实,从来都是个死结。宋应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梁亦为觉得宋应的好自己知道就可以,学长不喜欢见别人,不见就不见,无所谓。所以,陆井杉被局外了,这放在任何一个当事人朋友的角度而言,或多或少都会有情绪的。更何况,陆井杉会更特殊一点,他的崇拜,他某种程度的敬服,会潜移默化的起反作用。明明自己比梁亦为只早出生了几天,他却更像是被梁亦为当带弟弟一样,拎着长大的大孩子。所以,当有一天,弟弟不能再粘着哥哥,弟弟……就会闹性子。仅此而已。当然,这都不能成为给陆井杉给自己开脱罪名的理由,他也没把这些当理由。他当时去救梁亦为的时候,是本能的反应,他觉得自己终于能做点对梁亦为有用的事,这样,也许梁亦为就会稍微觉得,他也不是那个总给人添麻烦的人……对,他对友谊,从来就是这么卑微的。尤其对发小+朋友,更是如此。没办法,他念旧,重感情。虽然,方法蠢了点。陆井杉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特别特别想何箐。他觉得今天什么忙都没帮上,还遭了这么大的罪,何箐回头一定会训他的。不对,他都快忘了,何箐这个人,嫉恶如仇,说不定觉得正好可以找别人谈恋爱,不用管他这个累赘。那他还真舍不得啊,他死乞白赖追了这么多天,最后还没追上,也太惨了点,这哪怕要他实打实等九年,也比何箐跟别人在一起好啊。他可是好不容易被何箐掰过来了很多不成熟的想法,何箐要是不管他,那他真就什么都没了。总不能朋友不理他,父亲跟他三观不合,最后连喜欢的女孩儿都对他不屑一顾,那他的人生,可真凄凉。而事实上,正如何箐评价陆井杉傻白甜那样……陆井杉怕是根本就没假设过,现在所有人会因为他非常焦急。梁亦为刚把手包扎好,就跟着宋应去了病房。如果陆井杉现在醒了,看见所有人都来看他,搞不好真会激动哭吧……何箐坐在陆井杉病床边,一直很安静,她确实很想骂人,骂陆井杉就不能聪明一点,打个人都不知道用巧劲儿。然后何箐就难过了,她见过脑子不好使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没见过这种大傻子。她当然知道,那种危急的情况,是个人也不会想那么多的,谁救人还能脑子里模拟那么多逻辑……她就只是想骂一骂而已,陆井杉可是向来只敢还口,不敢还手的。但今天,这个人赖床,让她骂人没处骂,打人又不敢动手,陆井杉果然就是个讨厌的人。晚上,梁亦为说女孩子不方便留着,他一个人在医院看着就可以。陆井杉现在情况不稳定,陈崇注射进去的东西,警局那边暂时又没从陈崇那儿审出消息,弄不清成分,医院也束手无策,他不能就这么回去了。宋应没勉强他,只是说,送何箐回去后会再过来。梁亦为不同意:“你回去陪箐箐,听话。”宋应望着梁亦为不说话。他十分担心梁亦为,梁亦为的手今天握刀,弄的伤口很深。万一陆井杉醒了,他一时忘了,活动手把伤口弄出毛病,会很麻烦,而且……会很疼的……但是,陆井杉眼下这个状况,如果换做是自己,他也不会放心的,这些,他都明白。何箐说她在外面等哥哥,然后就出去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最合适,做什么最不给人乱添麻烦。梁亦为叹着气把宋应搂进了怀里:“怎么总是这么倔,箐箐心情不好,你应该陪着。”“我知道……”所以,宋应才想等何箐睡着了再过来。他今天是看着梁亦为握住刀的,当时,他怎么可能不揪心,怎么可能不心疼,他不知道梁亦为已经被伤到了什么程度,之后包扎的时候,梁亦为又不让他看,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情绪,但总归,担心是少不了的。宋应抱住梁亦为的腰,接着又将脸埋入梁亦为的颈窝,还轻轻亲了亲。他也在缓和心情,需要消化这些事。否则,他可能又要消极地愧疚,觉得,自己只会给人带来厄运了。那样,梁亦为会不高兴。“疼不疼……”宋应小小声地问,梁亦为一听声音,就知道宋应快哭了。“很疼。”宋应蓦地抬起了脸,眼里写满了慌张:“多疼?很难受吗?我去叫值班大夫。”梁亦为看他真要往出跑,赶紧把人捞了回来,然后又搂着宋应的腰,咬了咬他的鼻尖,轻笑道:“你只要听话,我就不疼。”“你……怎么这样。”宋应的声音很小很小,听起来不但不像是生气,反而更像是在撒娇。梁亦为吻了吻宋应的眼窝,之后才把人松开,动作很轻柔地推了推宋应的后背:“好了,快回去吧,别让箐箐等急了。嗯?”宋应没有再坚持,后来就带着何箐离开了。夜里两点多钟,梁亦为本来斜靠在沙发上,困得眼皮直打架。可他又是个眠浅的人,一听见有脚步声传来,还以为是宋应跑来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