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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就能看见一枝兰花,清雅,悠远。“好,好……”“看”字还没有出口,那只手在他眼前抹过一遍就决绝地离开了。荀衍不悦,他还没好好看完呢,却见眼前蓦然空旷。只够走一辆汽车的乡村小路上,他和郁空桑站在这天地渺远之处,远近无人,麦田连入地平线。“其他人呢?”“嘻嘻,衍衍我在你前头呢!”“盗业我们来偷袭衍衍吧。”“不要带我!”那只兰花一样的手又从眼前扫过,鬼鬼祟祟的千乘就已经从前面摸到他身侧了。“嘿嘿,我就说说。”荀衍震惊:“这是怎么做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看到的一篇文章,说科学家制出的隐身衣,原理是光的反射,意思就是不论从哪看,光线都能透过穿这个设备的人到达它本该到的地方,从而实现隐身。要是学这个,那也太变态了,他这种物理渣第一个放弃。“很简单,变成空气中的灰尘颗粒。”荀衍:“……”真的很简单……然而他现在也没有学会这种,他从没有仔细观察过尘埃的形状。“你们以前连显微镜都有吗居然能看到尘埃的样子,还是说大妖精们眼睛都跟显微镜像素那么高。”郁空桑一脸疑问:“都rou眼看不见了我就算变成钻石又有谁能发现吗?”荀衍当机。他觉得他这辈子都当不了艺术家了,他根本不能跳出任何常规思维。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破落的站点没有任何设备,只有一个高高细细的杆子,上头晃荡着一张蓝底白字的站牌。这里只通这一路车。因为坐的人少,手机上的地图都不够准确,显示着离这里还有一百米。等了半个小时,公交车在路口的转角出现,一辆小汽车忍受不了它的缓慢和尾气,冒险地从路边麦田里超过去了。帝恕往路边一看,近路的农田多多少少都有这样三四道轧痕。荀衍为存在感很高的黄色公交车申辩:“私家车比较多,没人坐公交,能有这么一路已经很不错了。”然而妖精们本身也没有什么怨念,几个小的东摸摸西摸摸,坐在满是灰尘的小黄车上,视线顺着风往远处飘。梁春和周裳也很新奇,但在反射出司机视线的镜子下很克制。除了郁空桑和荀衍,所有人都没对椅子上的脏污说什么,他们都从泥土中来。郁空桑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素色手帕,牵着荀衍的手,给他擦干净座位才让他坐下。“谢谢。”荀衍倒是也想表示表示,可他只带了钥匙和手机,一点现金根本擦不了一个座位。他就盯着他旁边的蓝色椅座,一直盯一直盯,他总不能拿手擦吧?就见郁空桑轻轻一拂手,蓝色座椅上的陈年污垢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更不用说随风而起的轻尘。荀衍:……大佬开挂了不起哦。对比起其他人不擦就坐的脏椅子他是很满意的,但是现在和郁空桑坐的那一个比起来,他仿佛坐在垃圾上。人啊,不要瞎比较!就这样一路像坐绿皮火车一样哐当哐当地到了县城,几个妖精还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随着汽车缓慢的速度浏览这个奇异的世界。下车的时候千乘感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呢,真好玩。”司机的耳朵都在这唯一的一波乘客身上,听到他们说这样的话马上把眼睛转过去。说话的小孩穿着并不廉价,除了屁股上沾的车上的灰,其它地方很干净,脸也白净俊俏,让他感到奇怪。荀衍敏感地抓住这道目光,边给郁空桑递眼色边说:“好玩的话以后我们就不开车了,都坐这个。”千乘被禁言了,不说话的他看起来像一个恬静的乖小孩。司机转过弯来,明白这大概是一群富二代,从小到大有人接送的那种。他听闻这段对话,觉得自己在这条几乎没人的路线坚持了这几年终于有了意义,感动得无以复加,遂和善地朝他们笑。出了车站,荀衍把小妖精们拉到一个没人的角落,说这个说那个,大致就是,不要把自己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出来,不然就会被拉去解剖。田田瑟瑟发抖。逛街就是一个逛字,平时荀衍都是直接去超市或者商场,但是妖精们显然对什么东西都非常感兴趣,他也就没打车,乐得和郁空桑走在一起。但是走着走着,两个小的就慢了下来,尤其是田田,醉酒似的,一步一个坑,重重地踩在地上,赫然一个小僵尸。荀衍又看一眼灰粉色的裙子和黑色的圆头玛丽珍,好吧,漂亮可爱的小僵尸。荀衍自己看着笑还不够,还要指给郁空桑看。郁空桑不懂他的笑点,只能摸摸他的头发作掩饰。突然,田田直起了腰,好像刚才那些沉重的步伐都是荀衍的错觉,他非常轻快地蹦跳起来,简单的马尾一跳一跳,顺滑的浅栗色在阳光下耀着愉快的光芒。啪。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多了一个又掉了。因为没有任何成绩就没跟别人说,所以家人在的时候也不好拿出键盘敲时隔几年再一次写作,还是原创,平生第一次中长篇,写得很涩,各方面都不够好,多谢包含第22章狼狗精田田趴在了地上,荀衍赶忙去扶他起来,一张小圆脸掸过灰,全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我只提醒这一遍。”郁空桑说,“等会你们看到的所有瞧着你们的红色眼睛,里头都有灵力监测仪。”顺着郁空桑的指头,荀衍看到一个摄像头。”听完我这话要是还愿意用法术,你们当然可以冒这个险。”荀衍不认为这句话百分之百正确,他屋里的针孔摄像头要是真有菏泽功能,相关人员早就找上门了。但他明白在分不清的时候否决一切的方法是最好的。田田攒了好大的胆子才敢反驳一句:“你身上的衣服明明就是变出来的。”“等你到了我这个修为你也可以随意啊。”郁空桑大魔王笑。于是田田又伤心地僵尸走。过了一会砖头突然站住了。他转身,张开双手对荀衍说:“抱。”郁空桑不吃他们这套,嫌弃道:“自己要上的街,自己走路。”荀衍却是个猪队友,他很少见砖头对自己撒娇,这下根本把持不住,上去一把把砖头抱起来。他掂了掂,也才三十斤不到嘛,怪不得看着又矮又瘦。“为什么不自己走呀。”“不是累,”砖头摇头,“车太多,会撞到我。”荀衍望着小县城不知几环外的孤独车道,川流不息这个词就算把前两个字换成“溪流”也很难成立。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梁春说要不了三年砖头就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