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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江曲文案:往后时光里,贾斯丁忆起此幕,心间便像绽出一朵静妍的鸢尾花,阖闭眼脸,浮现彼时过往,俩人朝夕点滴,滞留于时间流河里的片段,在回想中,一遍遍加重色彩,一次又一次埋种下了花种。内容标签:西方罗曼民国旧影搜索关键字:主角:贾斯丁,沃尔夫冈┃配角:┃其它:二战,纳粹第1章第一章十月份的汉堡市,空气中夹带有一丝寒意,天际刚蒙蒙发亮,贾斯丁就清醒了,披着一件单薄的秋衫,坐在客厅的围椅上,朦黑的宅邸里,仆人们还没到起床的时间,一切静悄悄的,透过窗帘,贾斯丁可以看见城市逐渐苏醒的画面,街道呈现出暗蓝色,在慢慢、慢慢地变亮。贾斯丁的视线落在呈放在厅中央的棕红色三脚架钢琴上,它被搁置多时了,黑色的罩巾日复一日得搭在上面,虽然仆人每周照例清洗,但它看起来还像是落了灰。看见它,贾斯丁仿佛就回到了几个月前,那时,沃尔夫冈坐在钢琴旁演奏,发梢碎碎得落在额前,双唇间咬着一根烟,悠悠得飘着烟气。面对镜子梳整了一番,最后别上镶钻的胸针,贾斯丁戴好帽子,准备赴晚宴。走到一楼门口的时候,门的另一侧响起了扣声,来访者一身笔直的军装,一名叫埃里克的纳粹党卫队成员,他要求贾斯丁取消今晚的活动,配合调查。这显然是意料之外的,贾斯丁并没有预期纳粹会追寻到他的头上,他应该不是黑名单上的一员。竭力保持镇定,贾斯丁脱下了外套,将两位不速之客带到了会客室。埃里克没有饮用咖啡,他将围椅转了一个角度,资料摊开摆放在茶几上,并要求也贾斯丁也能移动下椅子,与他进行面对面的交谈。贾斯丁没有办法不照做,他看着埃里克点燃一根烟,夹在手指间,再翻动那一叠并不薄的资料文档。如今,纳粹党上台一年多,时局变化快得让人适应不过来。汉堡的街道间、街角处开始有这身装束的人在走动,他们三五群集聚在一起,并且人数在一天天增加。许多标志性的建筑物旁,都飘荡起了反万字旗,赤红底色旗子,没花费多少时间,烙满了整个汉堡城。“沃尔夫冈·约翰·伊瑟尔。”埃里克对着纸页上的一行字母念道,他观察贾斯丁的表情,说:“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贾斯丁没有否认,淡淡得点了点头。“你们的关系貌似不错。”纳粹埃里克满意贾斯丁的坦率,接着,贾斯丁却沉默了,他似乎是认真思虑了一会儿,才回答说:“从某个层面上来讲,我们关系是不错的。”“某个层面?”“我们都是汉堡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每周星期三的上午,我基本都呆在练习场。我们是’球友’,偶尔会切磋下,聊聊天,还有不定期参加俱乐部举办的高尔夫比赛。您也知道,兴趣有时是需要跟志同道合的人分享的……”埃里克对这一番过长的解释显得缺乏兴趣,他抢话问:“你知道沃尔夫冈是同性恋吗?”贾斯丁有些动容,眨了又眨眼睛,这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破绽。一九三一年的夏季,游轮一路缓缓驶向东北,穿过英吉利海峡,沿法兰西海岸线行驶,最后停靠在德国汉堡港口。一路上海风以及海水晃荡的声音,让自小成长在内陆城市的贾斯丁感到相当舒服。在汉堡的那段日子,没有任何亲人陪伴贾斯丁,只是每月会收到几封弟妹跨国邮寄的信件。当时,贾斯丁在舅舅遗留下来的宅邸附近短租了一间房屋,以便更顺利完成相关的遗产继承手续。说到舅舅拉尔夫,贾斯丁实际上很陌生。母亲远嫁法兰西后,贾斯丁与德国的一切都遥远了,除了明白身体里流淌有德意志的血液之外,他并不能很切实得感觉到自己也算是半个德国人。他甚至是只会说些比较笨拙的德语,夹带有nongnong的法兰西口音。贾斯丁与舅舅相见的时间寥寥无几,虽然母亲也曾说过很怀念德国的一切,不过她并没有付诸于什么行动,绝大部分的时间里,她还是陪同丈夫和孩子定居在法国。对舅舅的印象大多来源于传闻,传闻舅舅在的海上贸易生意做得很成功,拥有自己的远洋邮轮,可以横跨大西洋,直达美洲。辞世后,由于没有妻子和儿女,拉尔夫在遗嘱上将自己绝大部分的财产慷慨得赠予了他的meimei和外甥。除去银行账目上看起来相当漂亮的金钱数额外,拉尔夫还留下汉堡黄金地段的屋宅,以及一些收藏的名画古董等。贾斯丁并不是很舍得将这些贵重的物品变卖,或是长途跋涉运往法国。行程被一日日延长,终有一天,贾斯丁在回信上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他想长期留在汉堡。借助舅舅拉尔夫的遗产,在德国搭设斯坦维格钢琴厂,发展家族事业。贾斯丁一直以为,身为长子的他会在奥尔良继承父业,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而舅舅的突然辞世,让他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在德设厂后贾斯丁一直没有懈怠,将奥尔良的精湛技师高薪聘请来德国。并且在汉堡、不莱梅等地开设了数家坦维格钢琴展厅。而当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九个月后的事情了,那时,坦维格钢琴已经出现在了德意志学校音乐系的课堂里。贾斯丁开始重拾一些爱好,他加入了汉堡高尔夫俱乐部,买了一套全新的球杆。新的球杆,用起来还是比较生疏的,贾斯丁基本就是呆在练习场上,反复练习熟悉手感。加入俱乐部有段时间,贾斯丁与俱乐部里的其他会员没有什么过多来往,而第一个与贾斯丁真正聊熟络的会员,也就是沃尔夫冈·约翰·伊瑟尔,一个金发碧眼的德国人,与贾斯丁年龄相仿,长得很漂亮,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那时沃尔夫冈主动向贾斯丁打招呼,戴着时下最流行的飞行员墨镜,大大的镜片遮住了半张脸,处于逆光之下,贾斯丁根本看不清面容,只是凭着声音猜想这个家伙他并不认识。“沃尔夫冈·约翰·伊瑟尔。”沃尔夫冈高高伸出的半截手臂,在阳光照射下,白皙得发亮,贾斯丁脱下手套与沃尔夫冈轻握了一下,坐到了圆桌台的左侧。沃尔夫冈这个陌生人已经大大方方地与他共享了这个桌台,懒散地靠在桌沿,高高翘起的小腿部露出了好大一截白色袜子,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玻璃瓶里,水汽在冒泡欢腾。“刚才那个直球打得相当漂亮。”沃尔夫冈拍手鼓掌。贾斯丁微微一笑,说:“谢谢,偶尔会有那么一两个出彩的。”像沃尔夫冈这般热情的人,贾斯丁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