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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它,结果手一松,蕙兰掉在了地上。裴文沣下意识弯腰,想捡起花,却不慎牵动伤口,疼得闷哼一声。“别动”“我来吧。”纪映月不假思索,快步近前,蹲下捡起,正欲物归原主时,一起身,头皮忽然剧痛,“嘶”裴文沣诧异问“怎么了”“头发,“纪映月被迫又蹲下,右手拈着蕙兰,左手反手揪扯,“被缠住了。”“我看看。”裴文沣坐在轮椅上,略探身一望,“发丝被花枝缠住了,别急,我帮你解开。”两人相距甚近,近得能闻到伤患身上的药香。纪映月从未与陌生男子如此接近,心跳加快,脸发烫,“嗯。”与此同时夫妻并肩返回住所,翠梅等人尾随,一路谈笑。“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姜玉姝步履轻快,乐道“募兵台上,那个梅天富,把你的武功夸得盖世无双,把图宁卫夸成了立功圣地,台下人听得津津有味,入迷了。估计今天他又能说动几个壮丁投军。”“他虽然没天赋,但有口才啊,活像个说书的“翠梅说完,几人一同笑起来。“正因为他嘴皮子利索,我才特地带出来,募兵时派他上场游说。”郭弘磊神采奕奕。姜玉姝拎着一根马鞭,脂粉未施,脸颊白里透红,鬓角汗湿,兴奋问“郭校尉,据您看,最近学生的骑术可有长进”郭弘磊背着手,高大俊朗,扭头俯视妻子,严肃答“略有长进,但仍有许多不足之处,必须继续苦练”“哎,可惜明天我们就要回西苍了,缺乏名师指点,骑术难以进步。”姜玉姝叹道。即将分别,郭弘磊自是不舍,脚步缓了缓,旋即如常,安慰道“无妨,来日方长,为师一定倾囊相授。毕竟你的骑术,就是为师的脸面。”姜玉姝扑哧一笑,“放心,学生一定勤学苦练,绝不丢失师父的脸”“唔,很好“郭弘磊一本正经地颔首,余光无意中一扫,望见了前方的裴文沣因为花丛遮挡,此刻他只看见坐在轮椅上的裴文沣,便道“裴兄在赏花,走,咱们去问候问候。”姜玉姝等人欣然答应。不料,当靠近些时,她们震惊发现花丛旁,裴文沣坐在轮椅上,纪映月在他身前弯腰,纤纤柔荑拈着几朵蕙兰,少女娇躯忽然往前一倾,扑进裴文沣怀里第151章离家出走却说当时,纪映月蹲下帮忙捡蕙兰时,发丝被花枝缠住了,裴文沣探身伸手,三两下为她解开了。原本一切顺利,谁知,就在裴文沣说出“好了,已经解开了“的同时,附近甬路突然传来一阵谈笑声。两人皆一愣,四目对视,动作顿住了。旋即,纪映月听出是姜玉姝夫妻的嗓音,瞬间意识到自己与裴文沣过于接近,势必引起外人误解。她心里暗叫糟糕,立刻急着起身避开,小声说“有人来了”姑娘家明显紧张,弄得裴文沣也重视起来,忙告知“无妨,并非外人,来的是裴某表妹,纪姑娘认识的。”话音刚落,由于纪映月着急紧张,原本蹲着,猛地直起腰站起,结果左脚踩中裙摆,一个踉跄,整个人往前倾,扑进了裴文沣怀里“小心“裴文沣毫无防备,坐在轮椅上压根来不及反应,只能扶住她。于是,这场面被碰巧赶到的姜玉姝一行看在眼里,变成了“投怀送抱“。天,那是怎么一回事郭家几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轮椅上的裴文沣,被少女一扑,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同时,几处伤口被按压,当即痛得闷哼、闷咳,俊脸发白。而纪映月,不慎摔进男子怀里,霎时羞得俏脸涨红,火速站起来,不停后退,直退到挨着杜鹃花丛。少女慌乱失措,臊得恨不能钻地缝,眼睛既不敢看伤患,也不敢看郭家人。“咳,咳咳咳。”裴文沣内伤未愈,捂住胸腹部闷咳,疼得一时间无法开口解释。尴尬。双方均十分尴尬。惊呆须臾,郭弘磊率先回神,当机立断,首先一挥手“你俩什么也没看见”“是,是。”邹贵与翠梅会意,低着头,飞快走了。姜玉姝随即回神,拽着丈夫后退几步,连声致歉“抱歉,实在抱歉,我们、我们只是路过。搅了二位赏花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咳,二位继续、继续赏花吧,我们还有事,告辞。”“告辞。”郭弘磊见纪映月脸红耳赤,不便多说什么,一把牵起妻子,转身意欲离开。“哎“纪映月伸了伸手,却又缩回,想解释,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急得冒汗,一时间不知该先说哪句,沮丧暗忖糟糕,他们果然误会了郭夫人是裴大人的亲表妹,她心里会如何看待我她误会了,估计会觉得我是轻浮之人。怎么办怎么办生平第一次面对此等窘况,事关闺誉,少女急得指尖颤抖,唇哆嗦,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情急之下,求助似的看着裴文沣,结结巴巴问“裴大人,这、这该怎么办”裴文沣察觉了,扭头,望着她涨红的脸、蹙起的眉、哆嗦的唇、求助的神态刹那间,透过忐忑少女的脸,往事扑面袭来小时候,姝meimei每次遇见麻烦时,总是悄悄溜进书房求助,可怜兮兮地撒娇“表哥,再帮我一次吧,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读书”其实,自懂事不久起,他就清楚,自己将会娶表妹为妻。两家长辈一早约定了,板上钉钉的亲事。表哥年长几岁,只等表妹长大了,就办喜事。他便耐心等待娇憨柔弱的表妹长大。既然是未过门的妻子,他非常乐意照顾,呵护有加之余,亦以表兄的身份用心教导表妹许多,正经定亲前,表兄妹亦师亦友。结果,世事难料,阴谋诡计与一波三折之下,姝meimei最终嫁成了“郭夫人“,而非“裴夫人“。一晃数年,姝meimei又从“郭夫人“变成了“姜特使“表兄妹未能同衾共枕,倒同朝为官了真是造化弄人对此,裴文沣倍感无奈,简直无奈至极,愤懑逐年消退,怅惘愈盛。尴尬半晌,姜玉姝定定神,正欲开口,却见表兄回神,正色解释道“你们大惊小怪的,恐怕误会了。我行动不便,刚才,纪姑娘帮忙捡东西,不慎脚滑了而已,根本没什么。”纪映月连连点头,以示赞同。但刚点完头,芳心却蓦地被“根本没什么“一句戳伤了一下,整个人一僵。姜玉姝恍若颔首,“哦,原来是这样放心,放心,我们明白了。”郭弘磊已镇定,若无其事地打岔,关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