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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又不是你女儿。”“我一个种番薯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你拉扯这么大,父兼母职,含辛茹苦。现在你长大了,翅膀硬了,阿爸老了,你就不认阿爸了,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斗嘴皮子。看他这副态度,显然从开始就是知情人。柳淼淼揉了揉发痛的额角,疲惫地道:“您明知道我不是——”“在我心里你是。”柳景诚打断了她。难得敛了脸上嬉色,平静地道,“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件事,你大了,你有知情的权利。但你得记着,不管那个姓裴的狗屎玩意儿跟你说了什么,你身上流着谁的血,你都是我的孩子。”他用手比划着,“从你刚出生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襁褓里,你不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坏脾气的。晚上半夜哇哇大哭地吵着要奶喝,弄湿了纸尿布要我换,咿咿呀呀地开始学说话,第一次叫我爸爸,第一次扶着我学走路,撒娇要我抱。你是我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柳淼淼有半刻哑然,眼眶渐渐泛红,她垂下头,低声说:“既然我脾气那么坏,你应该开始就把我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趁早再生一个,那样对大家都好。”柳景诚笑说:“你这话说的,养你一个还不够累啊,哪有精力生二胎?”柳淼淼说:“你这是替别人养娃,就不怕我长大了忘恩负义,跟着别人跑了,你就白养我那么多年了。”“这点阿爸自信还是有的,你看看阿爸长得比那个姓裴的帅,比他高,还比他有钱,而且阿爸身强体壮,一看就还能比他多活好多年,阿爸有什么担心的?”顿了顿,柳景诚哈哈玩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真想去认那个姓裴的狗屎玩意儿做老爹,阿爸第一个不同意,你要是走出这扇门,阿爸就当场心脏病发给你看。”柳淼淼:“……”柳淼淼无语地说:“我没那么善良。”柳景诚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收到消息,姓裴近年应该是病得很严重了。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最起码,他失去了人这一辈子最宝贵的东西,他不会活得好过。”“说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你就去见见吧,阿爸这点心胸还是有的。”柳淼淼一时没有说话。柳景诚笑说:“怎么,是被你阿爸感动得说不出话了?”柳淼淼沉默半会儿,开口道:“您这是傻。”柳景诚叹了口气说:“人有时候要傻一点,才能活得开心,像你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想刨个知根究底,什么都瞒不住你,一点都没个女孩子可爱的样子。”他感慨地道,“还是失忆的时候可爱,像小时候一样,阿爸说什么就信什么,多听话啊。长大还是太娇纵咯。”柳淼淼看着他问:“阿爸,你后悔过吗?”“后悔什么?”柳景诚说,“阿爸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了,原本阿爸只是个乡下种番薯的,最后娶到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还有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儿,阿爸有什么后悔的?”柳淼淼心里百种情绪交杂,滋味难品。她垂下眸说:“您就是傻。”“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能够付出和忍受的,超出你的想象。”柳景诚笑说,“阿爸以前也跟你说过,要是一个男人不爱你,他比你教导主任都精明。”柳淼淼一时无言,感觉裤兜里手机在震,屏幕上躺着好几通未接来电。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底时,她目光不由温软下来。柳景诚起身,看了眼她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笑了笑说:“傻男人来找你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第四十二章其实柳淼淼对于自己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这件事,除了刚开始知道的震惊和条件反射的抵触外,没有任何其他感觉。她本身就是个情感比较淡薄的人,用句柳景诚和谢灼时常评价她的话,就是没有良心。她不可能像那些矫情的电视剧电影里演的桥段那样,柳景诚含辛茹苦地养了她这个小没良心的二十多年,只是因为临门一脚冒出来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得到了亲缘血统的召唤,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进对方怀里,哭天抢地地上演晚间黄金八点档,失散多年的父女相认的苦情大戏。柳淼淼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只是那个所谓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现在时日无多了,身患绝症躺在病榻上,用颤抖枯瘦的手握着她,恳求她原谅的时候,要说她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也是不可能的。曾经的恨也好,爱也好,上一辈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也是时候该到此为止了。失忆那段时间,她像个傻白甜一样活了五年,现在回忆与现实相撞,柳淼淼一下子还没缓过劲来。柳淼淼起身走到门口,与进来的秘书小姐擦肩而过。秘书递过去份文件:“董事长,这是黎氏紫藤湾招标的最新情况。”柳淼淼顿住脚步。黎氏?她受伤后便被柳景诚送到国外休养,五年后回国,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柳景诚打算进军内地地产行业,而黎氏涉及这块也不过是近年的事。早有内部消息传出,紫藤湾即将划入C市重点开发区地带,未来能够带来的经济利润不可计数,必然是各大商家相互争抢的一块肥rou。黎氏的出价高达235个亿,这样天文数字,已经让绝大部分竞标的商家望而却步。但内部消息总归是内部消息,如果政策最终无法落实到台面上,这235个亿,无异于等同打了水漂。黎婉珍本人倒是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女人强势,接管黎氏那么多年,商业决策从未出现过什么重大失误,向来对自己眼光很有自信。紫藤湾的竞标,黎婉珍估计志在必得。只是柳淼淼想不明白,柳景诚为什么偏要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King多年来专注珠宝行业,柳景诚毫无预警地进军内地,为了一块政策还没落实下来的地皮,拿真金白银和黎婉珍硬碰硬,并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柳淼淼迟疑开口:“您——”她话未说完,柳景诚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只道:“阿爸的事,阿爸自有分寸。”柳淼淼顿了顿,拧眉说:“mama的事不是意外,当年黎婉珍让王佳给马匹注射了兴奋药物,才导致马匹失控的。”当时柳淼淼发来的信息并没有来得及明确说明,柳景诚也早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有片刻沉默,开口道:“你出事那天,阿爸收到了你的短信,说实话,这是我们上一辈人的事,阿爸一直以来最不希望的就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