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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条路倒的确是会撞上。戚乐便撞上了忠国公府的大姑娘。萧珀见到了戚乐显然也有些惊讶,她虽是贵女,但戚乐却是三品策臣,按道理是该她向戚乐行礼。可这位萧姑娘却是笔直站着直直盯着戚乐,经宫人提醒,也不过只是说了句:“你就是月迷踪?”戚乐:“?”戚乐对漂亮的人都比较包容,对方不行礼,她还是回了一礼:“萧姑娘。”萧珀与岳云清这种不是正常教导出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她要更端庄、更娴静、也更有贵女的架势。就好比现在,明明是戚乐的地位高于她,她却瞧着仿佛戚乐是她的下属。这大概就是和出生有关了。吴国是个选官仍然在使用类似九品中正法的国家,王权与世家共同垄断利益,寒门远还不到出头的时日。月迷踪对外的身份是出自寒门,对她能得越质鸣戈青眼什么说法都有。岳云清要是还活着,大概也会不屑与戚乐这种出身为伍,更别提这位被教养得更板正,父亲还是正一品国公的萧姑娘。系统忍不住说:“你还知道你在败坏岳云清的名声。”戚乐答:“说了是月迷踪,岳云清好好在家礼佛呢,虽然……的名声一时洗不掉,但谁不说她孝义?”戚乐振振有词:“月迷踪的不要脸,能算岳云清的不要脸吗?”系统冷漠:“算戚乐的不要脸。”戚乐一个没忍住,抿唇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时候大约是眼角的弧度被那姑娘瞧见了,那姑娘忍不住开口质问:“你笑什么。”戚乐没有回答。那姑娘抿了抿唇本有些气,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又压着气说:“你是月迷踪?”戚乐颔首。萧珀命令道:“将你的面纱摘下。”戚乐:“……?”第10章愚者千虑10戚乐觉得萧珀可太有意思了。无论出生如何,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哪怕你面上不屑——你也不能表现出来呀。月迷踪怎么说也是吴王的策臣,甚至可以说是他的宠臣。她这般行径,就不怕惹了吴王不悦吗?萧珀是忠国公家的嫡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拎不清这一点的傻瓜。可她偏偏又在做这样的傻事。戚乐想到原本的时间线里,这位未来的皇后是殉主而去的。越质鸣戈兵败,自绝于帝京城墙之上,这位皇后也如同故事里霸王的虞姬一般,一杯鸩毒毫不犹豫地引入下肚。越质鸣戈算不算霸王另论,但这位皇后确确实实是虞姬了,连命都不用越质鸣戈cao心,她一早就都交给了他。戚乐对于萧珀别的不敢多作评价,但“忠于越质鸣戈”这一点,倒是可以毋庸置疑。正是因为清楚越质鸣戈心里属意的王后人选也正是这位忠国公府的大姑娘,在越质鸣戈提起的时候,戚乐才会往萧珀最有名的容貌上去提。可如今这位在原世界线里,表现几乎可以用“雍容端庄”来形容的皇后,此刻竟然拦着她的去路,言辞近乎尖利的要见她真容——这样的举动,不太像萧珀本身会做的。系统不知戚乐沉默在想什么,只以为戚乐被为难了,在一旁建议道:“咱们不理她就是了,越质鸣戈难不成还会为一个候选为难你不成吗?”戚乐慢慢道:“谁知道呢?”她看向萧珀。萧珀背脊挺得笔直,显然自己心里对这事也是有些慌张的。可她虽然慌张,却依然执拗地做了。为了什么?萧珀自然只会为了越质鸣戈。戚乐轻笑了声。她温声细语:“姑娘想看,我自然没什么不允的。”岳云清的声音又轻又柔,尤其戚乐喜欢的缓慢语调下,越发温柔似水。连萧珀这样的姑娘听了都忍不住红了一瞬的脸,嘴角崩的愈发僵直。戚乐没什么犹豫的,抬手便摘了自己的面纱。面纱下是岳云清纤弱恬美的样貌,她不卑不亢地任凭萧珀打量了个彻底。萧珀脸上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僵硬变成了惊疑不定,她几乎是在看清了岳云清的一瞬间对所有在场的侍从喝道:“低头!”戚乐倒是毫不意外,仍含着笑瞧着萧珀。岳氏乃大族,岳云清又是岳奇唯一的嫡女,萧珀怎么会没有见过岳云清?在场所有的侍从皆低下了头,只有萧珀还看着戚乐。她瞧着戚乐连嘴唇都有些发抖,一句“你”怎么也发不出声。最后萧珀脸色发僵的冷哼了一声,转身欲走。戚乐瞧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起自己邻居兼幼时的玩伴。赵明也是这个样子,遇事喜欢强撑,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的外强中干。因着这一点好感,戚乐在萧珀欲走的时候好心提醒了一句:“萧姑娘,当箭没什么可怕的,但若是用箭的人从没想过要收回箭,那箭就得有点自主思量了。”“打上靶子好歹无事,若是被用来射熊——射箭者未必有事,可这箭可只有被折一途。”萧珀面上难看了一瞬,倒是冷冷回了戚乐一句:“岳姑娘就会收箭了吗?”戚乐笑答:“当然,我是个念旧的人。”萧珀绷着脸,再也不理会戚乐径自离宫了。系统好奇问:“你真的念旧?”戚乐道:“对,但这不是岳云清的世界吗?岳云清念不念旧我就不知道了。”系统:……你个大骗子。戚乐就像对系统有读心术一样,她没什么感情调侃道:“你可别说我是骗子,更大的骗子还在殿里等着我去给他反馈感想呢。”越质鸣戈的确在等戚乐。戚乐入内,越质鸣戈便笑着问她:“路上遇见谁了?”戚乐不动声色答:“遇见了陛下想让我遇见的人。”越质鸣戈不置可否:“萧氏如何?”戚乐慢慢道:“陛下心中已有定论,何须再问臣?”越质鸣戈闻言,倒是真切笑了一句。他推开桌上案牍,点了点另一侧木盘上搁着的诸多画卷道:“我知月卿善谋,可这次月卿却猜错了。”戚乐抬眼,越质鸣戈笑着低声说:“萧珀不是朕让她去寻你的。”戚乐的目光移去了托盘上。托盘上约有五枚画卷,皆装裱精细,像是出自宫廷画师手笔。越质鸣戈的手指便点在那盘画卷上。他身为皇族,周身气度自不用说,皮相大约承自于母,生的也好。尤其是那双手,虽覆薄茧,却修长笔直,搁在棕色的木盒上倒还有点儿俊色。越质鸣戈的另一只手半撑着下巴,他对戚乐道:“她只是信了宫中流言,以为朕宠幸于你,君臣不分。”“这般流言可谓歹毒。”戚乐毫不犹豫,“萧姑娘如此果决,看来的确是上佳人选。”越质鸣戈同样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