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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团猴儿趁他这一瞬间的闪神自腰囊里掏了一把生石灰,兜头撒了过去。不敢再做逗留,扯了莫谙拎着黄翎羽就跑。“怎么是那边?”莫谙问道。“包围的人最少。”“陷阱!”莫谙道。“稍一停留那要命的疯子就会追上来!顾不得那么多了,火坑也得跳进去!”两人对答之间,越过数重高墙,一见刀光剑影也不管是敌是友就兜头盖脸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不片刻就到了黄翎羽曾与慕容炽焰喝酒的那片湖边小林。从别处包围过来的人看见那满地的血rou碎块,似乎骇于他们的悍勇,远远跟在后方。要知道刀剑虽然无情,可是砍劈多了也会破口缺损。团猴儿也就罢了,莫谙杀人手法凌厉得就像切豆腐,明眼人一看就尸块知道,这莫谙已经杀人杀到了能瞬间判定每一块骨骼位置的程度,便于恶斗之中也能精确避让开骨骼和筋腱,如何砍劈也能确保兵刃的锋利。杀人至斯,纵是在以刺杀为业的鹏中也是骇人听闻的。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般简单,莫谙和团猴儿在树林间绕来绕去,始终找不到出路。不多会儿,已经重复绕过湖边那株两人合抱的高杨数次。团猴儿蹿上树去四下寻路,忽而怒骂道:“莫非中了阵法!”莫谙领着黄翎羽一蹿立到了树上。环目四看,只看见脚下不知何时起了苍茫雾气,将一片小林池地绕得密密层层,分不出远近。他心惊神摇,当年阎非璜之所以得名阎王刀,除了刀法凌厉之外,更因为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阵法,能让人如坠阴曹迷途中。因阎非璜不愿外传,至今能习得其中一二分者,也不过慕容泊涯和慕容楠槿两人而已。莫谙心头大震。是怎么泄漏出去的?慕容炽焰那边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东西!黄翎羽此时看着足下浓雾却更是震骇莫名,如坠梦里。不,其实当他死在车轮下的那一刻,这个梦境就已经层层展开了。又或许,早在那一年他们潜入淮南王墓里时,这个噩梦就已经层层展开了。别人或许看不出门道,然而在他而言却并非如此。雾气虽然不断移形换位,但浓厚有别,几处阵眼时隐时现,方位形制与那时在汉墓壁画中所见之一的变化恰是相符。真的能行得通吗?五行八卦相生相克的变化?前世发现汉墓阵图的时候,他和阎非璜几乎研究得倒背如流,合力摆弄了许久,却始终没能让任何一个摆弄出的阵形奏效——哪怕是风吹草动的动静都没有。最后被两人归类为怪力乱神之说搁置一边。难道在“那边”行不通的怪力乱神,到了“这边”就行得通了么?还是仅仅是恰巧在雾中出现了相似的图案而已?浓雾里一条细长的黑弦破风自下扫来,往黄翎羽脚上缠去。团猴儿嘁的一声骂道:“这魔头,又追上来了!”且说慕容泊涯那边,白发魔女莫灿携着的女子乃是长公主的女儿,也就是慕容泊涯的meimei,被封郡主的常衿。她早哭得梨花带雨,还没等剑拔弩张的两人搭话,就扑跌着冲向慕容泊涯,一边泣道:“表兄!”慕容泊涯漠然往旁边侧了半步,那女人就自己跌倒在地,不依地道:“表兄你怎么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当日答应与我的婚事,皇伯父怎会如此疑心你的忠诚。”慕容泊涯心中暗怒,这个表妹仗着受天子娇宠,总以为什么人都有义务要围着她转,便连他都惨遭荼毒不少。今日离去,但是远离此人也算一件幸事。莫灿站在原地道:“你可知道了吧,若不是你的功劳,这位表哥也不会对天下女子如此失望,搞到偏偏要和女人抢男人去。”要说起白发魔女莫灿,现在已经少有人知道她的来历。早在十六年之前是与莫谙和莫韵两姊弟有着颇深的渊源。当时洛平京郊莫府富甲天下,收留江湖落魄人士近百,尚是双十年纪的莫灿便是莫府护院,即便与这些江湖人对手也毫不逊色。因为被牵连进了白衣教的案子,整个莫府顷刻间被官府查抄,是阎非璜将莫府的两个孩子和莫灿带了出来。其后莫韵莫谙两姐弟分别跟了慕容泊涯和楠槿,莫灿则被皇帝分去了四皇子身边,自此忠心耿耿。常衿郡主更是哭得抽噎不断。连泊涯都装作诧异地向莫灿道:“前辈怎么将这碍事家伙带来搅局?”“看来只有在看人这方面,我们有着共同之处。”莫灿道,“也是,如果不是能并驾齐驱之人,又哪里能谈得上共效于飞。”她说完便浅浅的笑了,白花花的长发随着笑容无风自动。慕容泊涯知她正催动魔功,暗自凝神戒备。只听她又续道:“阎大哥如果不是跟了你这没用的主人,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一根白灿灿的银鞭随这声怒喝绕过常衿郡主,破风刺来。第三十四章突出宫围那边厢莫灿和泊涯追斗在了一起,这边厢莫谙和团猴儿也陷入了与追上的四皇子炽焰的苦斗。麻烦的是林间小路此刻变得层层套层层,几乎不见边际。恶斗正酣,慕容炽焰忽然一个弦圈又套向黄翎羽。他这一招本是意图逼莫谙和团猴儿不得不救,忙乱下露出破绽,哪知道黄翎羽哎哟一声惨叫,往一旁扑跌过去,将团猴儿也压倒在灌木丛中。炽焰正自奇怪,莫谙追着黄翎羽扑入,也就此失去踪影。炽焰眨了眨眼,才想起一件事来,切齿道:“真见鬼了,竟恰巧跌入生门。”说罢转身追去。莫谙在浓雾中冲突数丈,眼前忽然清明,往回一看,只见小林仍是那片小林,哪里是什么不见边际的密林?团猴儿也骂了一声:“真是见鬼了!”黄翎羽摸头道:“奇怪,怎么忽然就出来了?话说回来,快逃!”三更鼓过,几人数次冲突追逃,干掉包围其间的鹏组不止几人。团猴儿近身揪斗,身上多少负了点伤,莫谙则是连敌人的血迹也没让溅上身。眼见膳食房近在眼前,身后一个女子的长笑声起,阴风惨烈。“是莫灿!”莫谙身上肌rou瞬间紧绷,被他挂在臂上的黄翎羽便知来了个不好惹的角色。然而紧接着,慕容泊涯笑嘻嘻的声音就道:“灿阿妈就别这么笑了,您这水嫩若婴儿的脸上生了笑纹可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