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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希望师父能暂且压下。”一顿之后,他复又说道:“除此之外,黄翎羽的身世也希望师父能派人重新细查。如果穿世之人都是附身于西戗一族,那他应当也是我族中人。”话说慕容泊涯与肖清玉商议之前,已经派出手下重重寻访慕容炽焰的行踪,而暂处于东平城的慕容炽焰尚未察觉临时的居处已落入了怀疑的盯梢之中,慕容炽焰平时就少在朝中露面,他离京多日自也不会有人以为是异常。又一个夜晚过去后,僵局仍然没有解开,莫灿挥了挥手,让手下将业已不省人事的黄翎羽带下去治伤,又让程平离开休整,以方便下一次的讯问。当只剩下慕容炽焰时,莫灿问:“无锡的分点被挑了?”“是的。”其实也是昨夜才接到的急讯。“东吴那边现在被挑了几个分点?”“三个。”鹏组在东吴的据点也就仅有三个。“知道都是被什么人挑的吗?”“扬州是最开始的,所以尚能知道做事的是江南漕帮与江东漕帮联合做下的案子。但是后来无锡和苏州分点被挑,眼线都被作掉,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消息。”“连消息都传不过来,普天下也只有鲲组那帮精通打探消息的人能做到了。”莫灿咬牙道,“好个慕容泊涯,想不到被拔了牙的狼崽子竟还能做到这一地步。”“三皇兄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毫无反击之力,我们这次计划经年,鲲组却没受到什么实际损失,更何况他江湖上的助力还有许多。”“你刚才叫他什么?”莫灿冷厉地瞪住他。慕容炽焰垂下头:“是,是慕容泊涯。”“记住,如果你还认为他是你皇兄,就无法对他下狠手。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冷落你的。”莫灿说完,忽然放柔了目光,抬手抚上慕容炽焰的头顶,轻轻地揉抚了几下,就像对待一个年岁尚稚的幼儿。“炽焰,记住,除了灿姨,其他人都不值得相信。”慕容炽焰有些迟疑,但是在莫灿柔和的目光注视下,渐渐平息了混乱,乖顺地点了点头。第六十二章程平之惑地牢所在是一处坐落在城角西门十分突出起眼的寿衣棺材店,比一般棺材店修建得广阔许多,各式各样的棺材都摆放在院子里。附近几个城池都知道“活在洛平,死在东平”的谚语,所以也都愿意到东平城西棺材店来定制,这些货物很容易就被销光。也由于做的是死人生意,周边都没什么人愿意接近盖屋,这倒为拷问犯人提供了有利的环境。这原本是犯人的噩梦,但是如今而言,却是对程平的羞辱。在又一个身心俱疲的夜晚过后,他从地牢走上来,打后门出了棺材店。往城东有一条不起眼的巷子,只在早点时刻热闹异常,他随便找了摊油饼摊坐下,那老板娘就热情招呼他道:“程兄弟,好几个月都没见你,又出去打货了?”程平烦恼了几日,脑筋有些糊涂,想了一想才记起自己扮演的是积极向上的青年,于是答应了老板娘的问题。他常常因公到东平办事,所以对外说自己是棺材店外请的走货师傅。城西棺材店有时也会接到权贵的订单,要用上紫檀陈香一类极品料子,倒也需要护送走货的人。他当初入行时,据说是父母缺钱养不了孩子,将他百文钱就送给人牙子贩卖。被鹏组购得时,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组织里的人,一半是像他一样的身世。因他底子比其他孩子还差些,所以配给了个武功不冒尖却别出奇巧的师傅。除了跟其他武师习武,更多的时间是同这个师傅学习如何让活人开口吐真言。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就需要从小锻炼出冷硬的心肠,不论对谁都绝不心慈手软。所以作为他出道的第一课,上一任月鹏交给他的任务是,从他师傅口中逼出他最大的秘密。这是程平和他师傅都没曾想到过的结局,但是程平没有手软。“师傅”这样东西,也就是个让他举起屠刀决不放下的人。那一个月的时间,他听到了师傅的求饶,在师傅的眼中看到了憎恶愤怒痛恨与绝望,最后这场悠长的持久战以他胜利而告终。“你竟然一点也不会手软,果然是我的杰作。不过你不用太得意,终有一天你会遇上无处下手的人,终有一天你也会被你的学生如此对待。”程平当时不在意师傅被处理时留下的话,他很现实对未来不抱幻想。真到了鹏组叫他死的那刻,死亡也未必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总之只要听从主人的命令,什么都不用多想,生活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他的脑筋,从来只为了拷问或杀人而运转。但从出道以来,根本没见过类似黄翎羽一样的人。六日前,暴跳如雷的莫灿阻止了他继续施用阻挠睡眠的方法后,拷问的手段就变成了低俗血腥的格调。最常用的手段还是皮鞭,但是是浸了牛尿的小指头粗细的皮鞭。抽下去皮rou不坏却痛入骨髓,所以可以在同一处反复施加鞭打。要是打击间隔掌控得不错,一层叠一层的痛楚累加上去,效果甚至比开筋裂骨的刺头钢鞭要厉害许多。以前也有许多人半天不到就什么都招了。黄翎羽也唉唉叫唤,痛得狠了还连哭带喊,连程平旁边打下手的都觉得他窝囊。可一旦莫灿叫把他放下,递东西让他翻译,黄翎羽却又稀里糊涂翻译出一大堆乌七八糟的之乎者也,只气得莫灿咬牙切齿。于是,重新,上刑。日子一天天过去,开初还觉得黄翎羽窝囊的程平已经改变了想法。黄翎羽到现今为止,眼神依旧清澈,见到他也没有带着惧怕。程平善于观察人心,黄翎羽的确一瞬间也没有惧怕过他。如果对方连惧怕的感情都没有,他又谈何逼问。这人还真是他第一次见到的类型,初见似乎感情丰富,逐日的接触后才发现竟然什么情绪也没有。真是不可测度的人,像个深潭吸引他想要坠进去彻底研究。吃完早点,程平理清了稍有烦乱的心绪离开。大概连日的烦心消耗了他太多精神,他竟然没能警惕到油饼摊老板娘隐讳追随的目光。本该回到自己房间休息的程平,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生出了去看一看的心情,漫不经心地重又关上刚刚推开的寝室房门,转身向不远的地牢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