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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体力的队员赶上来了。两人渐渐落后,但仍然你前我后一直追咬得很紧。最后冲刺阶段,季宇感觉肺都要炸了。暗暗有些后悔在最开始没有保留体力,跟封镇傻逼一样上来就竞跑。只不过,封镇落在后面,似乎是没赶上来?季宇又有点得意。等离终点已经很近,胜利就是一步之遥时,他突然听到身后加速的脚步声,然后对方就像一阵风一样,与自己就要错身而过。紧急时刻,季宇没想到左脚绊了右脚一下,整个人就要倒地的瞬间,他控制不住地扯住前面人的裤腰,然后狠狠摔了过去!被他扯住的封镇重心不稳,又被他一撞,下意识拢着撞过来的人跌到一起,翻了两个翻才停下来。看清楚趴在自己上面的人是季宇,封镇掐着他的脖子翻身将他压下,怒道,“你特妈的……”季宇的脸扭曲成一团,脸色惨白,一改往日的斯文,吼道,“你还不快放开我!我特么要废了!cao!”封镇赶紧起来。一堆同学呼啦围过来,七嘴八舌地要把季宇送医务室。季宇瘸着腿,弓着腰趴在同样跑完1500米的体委身上,被送往医务室。封镇站在原地,心情有点微妙。季宇把他撞倒了。季宇自己磕了腿。自己刚才似乎是压到他的蛋了……他要废了?第9章怼天怼地野狼攻怕封镇担心,班里女生特地跑来告诉他,说季宇伤得不重,后面的5000米暂时跑不了,但是第二天的8000米还是能跑的。封镇心里真没什么负担,不过想了想,还是跟女生说,“那5000米我替他跑吧。”女生担忧地望着他,在她的眼睛里,这一瞬,封镇恍然觉得自己成了头顶光环的天使。女生们劝了两句,见打动不了对方,就十分热心地给他找药水擦伤口,贴创可贴。封镇的胳膊还有膝盖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不过不影响什么。5000米跑完,顶着季宇名字的封镇拿了倒数第一名。毕竟今天体力消耗太大了,在别人眼里,他能够坚持跑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出了跑道,他便面条一样挂在张俊伟的后背。张俊伟:……张俊伟吭哧吭哧将封镇背到宿舍楼,然后吭哧吭哧一路爬上5楼,一路抱怨着。“你这个混蛋你特么吃化肥长大的吗?!重死了!!日!”然后遭受多次拧耳朵拽头发这样的攻击。数次反抗未果,直到他将其高大而沉重的身躯安放在床上,自己便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床上。随后……就看到封镇从容起身脱衣服、换衣服,随后悠闲地倒水喝。张俊伟幽幽道,“这一定是幻觉。”卢楠此时正好进门,随便搭了句,“事实永远是残酷的。”“啊啊啊!”,张俊伟猛虎扑食一般跳到封镇身上,“我跟你拼了!!”卢楠看着生猛不过一个回合的张俊伟被压制在床上喊爸爸,不禁摇头叹息,“更残酷的是认不清事实。”这一晚,糯言与季宇都没有回寝室。第二天的8000米比赛,季宇出现了。他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仍然是斯文温和的样子,微笑无懈可击。趣味花样项目有很多集体赛,封镇报名的两项都是双人组的,他和张俊伟一组。这种比赛纯粹是娱乐性质,基本全班人都参与进来,所有人都玩疯了。到结束时,还有人意犹未尽地准备私下再约。月底大休,封镇拒了袁飞的约,在家安安分分挺尸两天。开学后,发现糯言与季宇都没回来。又过了两天,课间时分,张俊伟从外面跑回来,在封镇耳边低声嘀咕,“糯言家长来了!要给糯言转校!”封镇惊讶,第一反应是又是季宇这小子搞事。他俩一起回寝室,糯言果然在,正沉默地打包行李。看到他们,他勉强勾了勾嘴角。张俊伟围上去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只是低落地摇摇头。他的状态让人看了十分揪心,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压弯了脊梁,垮了一般。封镇注意到他手腕处有一道红痕,看起来像是被鞭子抽的,于是蹙眉问他,“是不是季宇?”糯言注意到他的视线,急忙用衣服盖住,咬着嘴唇摇头。封镇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拖到洗手间。洗手间空间十分逼仄,洗手池还占据了近半的位置。两名高个子男生挤在里面,几乎就要贴在一起了。这样的距离,无形中让空间的温度上升,糯言不自在地侧开身体。或许是两人这段时间以来的生疏,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糯言低着头,柔软的黑色短发柔顺而服帖,一如他这个人一样。不知为何,另一张面容突兀地出现在面前,封镇放在外裤口袋中把玩打火机的手指停顿住。封镇记得,这是隋旸的脸,一个死也会恶狠狠从敌人身上咬下rou来的小崽子。他突然就没了盘问的念头。转身握住门把手就要打开门出去。却被糯言拉住另一只手。“我父母知道了。”他说,面上一片羞愧,“季宇在我家的时候,被我父母发现了行迹。”“然后,我们……被捉jian在床。”……封镇:“季宇呢?”“他走了。”“他……是报复我。”“惩罚我之前对他忤逆,惩罚我居然胆敢提出分手……所以他故意求和,故意在我父母面前露出痕迹……”糯言突然崩溃地哭起来。这几天来自父母的无休止地谩骂与鞭笞,还有来自相爱之人的背叛与设计,已然彻底摧毁他的精神。他如行尸走rou一样活着,无数次觉得自己就是一块腐臭的rou,存在只能脏污了这个世界。封镇叹口气,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被糯言紧紧抱住。灼人的泪水洇湿了他肩膀的皮肤,封镇沉默着。直到一道十分不客气的敲门声响起,才打破平静。成年人沉重沙哑的嗓音在外面喊着糯言的名字,糯言犹如梦醒。紧张而僵硬地拉开距离,脸上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青色。走之前,他跟封镇说,“你这些日子小心些,我现在只祈望没有连累到你。”“季宇那个人……”走出洗手间的糯言,在父亲的拉扯下木然离开。他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靠在白色瓷砖墙壁上的封镇,姿态放松,低头玩着一枚打火机。深灰色金属材质打火机犹如失去灵魂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