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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喜。”贾赦脸色不好看。“主母不想庶子出生,男人也愿意,只要不误了香火供奉,没啥。舅兄,你说是不是?可要生庶子是纪氏提的,说视同己出,放在一起养,让兄弟从小感情好,也是她提出来。她要是和敏儿一样,不要庶出的,我……”“你干?”贾赦插话,打断林海。“你先别急,你摸摸你自己的心,你舍得不让你那姨娘生?”林海愣住,想一想方说道:“也许会舍得吧。”“也许,就你这也许出口,就是答案了。你哄谁呢?!你当纪氏她看不出你的心意?看不出来那姨娘是你的心头好?你不会舍得你那姨娘不生的。纪氏那是要先生了嫡子,还哄得你认为她是贤德的。她提出让你的心尖子生儿子,还抱过去和嫡子一样养。你是不是很感激她?”林海点头,贾赦说的都对。“当今选你做阁臣,要是以后不被你傻气给坑个好歹,算他福气大。”贾赦这话说的窝心,林海深吸气,再吸气,不和痞子较劲,等他的下文。贾赦却吃rou喝酒地自顾自得意。半晌儿,才放下筷子道:“你这下酒菜不错。”“恩侯喜欢,天天来吃呗。”“成,就冲你这爽快劲,告诉你实话。”贾赦又喝了一口酒,“这女人啊,就没有不妒忌的。或者纪氏开始的时候,念着你对她的好,想着有庶子也没啥。等后来你那姨娘喝了绝子汤,就惹毛了她啦。那姨娘那么做,不是摆明只要你的心意了。你喜欢的女人,不能有儿子;有儿子的,不能得了你的喜欢。这个,你明白吧?”林海只觉得有只大锤在他的头顶,咣咣地敲。天!可不就是这样吗?这简直是标准的宅斗思维、宫斗的初级版本。女人的本性是不是妒忌,还用贾赦提醒。自己真的可笑啊,还真的认为纪氏是值得放心的。要是没黛玉巧遇暮哥儿磕伤头的那一回,怕是以后暮哥儿成了小傻子了,他都未必会能发现纪氏给他的内宅立的规矩——喜欢的女人,不能有儿子;有儿子的,不能得了自己的喜欢。林海要不是顾及贾赦在,定会抽自己两耳光。“如海啊,你看我家老太太,两个儿子,还都是她亲生的,还偏颇的不得了。何况你!你就是不给庶子一份家产,你也势必会在其它地方,补偿儿子,更何况那是你喜欢的心尖子生的儿子。她是啥都舍不得啦。”林海默认贾赦说的有道理,起身,给贾赦斟酒。“恩侯,你说的对。在纪氏看来,她已经把丈夫分出去了,其他的就不能再分了。”“就是这话。纪氏对你这做丈夫,不分是不成的,她怕人说她是妒妇。你以前的后院里,可没少了人。你不是张家那样纯粹的清流,你是勋贵出身,她也不信你不喜女色。你那后院没十个八个的,比真正的清流还干净,你当她会怎么想?当然是想你在试她呢。”贾赦说的爽快,酒也喝的美。我让你林海在我meimei活着的时候,后院里一大堆莺莺燕燕的,给我meimei添堵,最后还害了我那小外甥,拖累了我meimei。现在换了纪氏,你就清爽的后院,给她活的舒心了。凭啥?凭啥?她纪家对你有什么恩德,啊?贾赦放下酒盏,“如海,你要是从此真的不好一点女色、以前当着巡盐御史的时候,还不贪。当然你不贪,是你自藏家财万贯,看不上也不需要。可你还有能力啊。现在又有了三个儿子了,你想干嘛?你要做完人?你要在徒家的天下,再做个王莽吗?”“舅兄说笑,我哪里会有这样想法啊。”“如海,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这最年轻的阁臣,别人看到的你,会想什么!你祖上是谋臣出身,别人可不信你是没谋划的。要知道三人成虎。”“圣人要是信了,舅兄,你与我这般好,再掌了兵权,你也不稳了。”“你别对我危言耸听,我和你在圣人那里是不同的。我救过他和程荫。”林海装作恍然的样子,“恩侯,你救过他们?”“顺手的。早年的事情,不提,才是为我自己好。你还是先想想自己吧。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你初做阁臣,你得选一样,既不能败坏了你的风评、影响你在清流中的地位,又是能让圣人放心的;万一被御史弹劾了,那样嗜好还不能被律法追究,不能被夺了官,抄了家。你得撑个二、三十年,撑到你儿子长大呢。”林海看着一字一句说的坦诚的贾赦,端起酒盏,向贾赦敬酒,“舅兄,这话就只有你能对我说,谢谢舅兄了。”“酒色财气,吃喝嫖赌,你得选一样啊。”“你让我想想,这自污,也没那么容易的。”“有什么难的,我父亲选了惧内,我顺势选了好色。不要忘了,你是阁臣。有违律法的事,你沾点点的边,当今就有借口办你,家产就归他了,他现在比你穷着呢。到时候,你连命都保不住,别说什么儿子,什么香火。徒家就没出过好人。你再能干,与程荫比,在他眼里,也是贰臣。”林海没话能驳斥了贾赦。贾赦这土著,比他了解世情,比他了解当今。怎么好好活着就这么难啊!“当然,现在有个最便宜的、最轻省的路子,选惧内!由着纪氏把暮哥儿□□成傻子,在京里挂上幌子。舍一个儿子,还有他姨娘,成全你自己。或许那暮哥有福气,最后没傻。要是以后肯跟在嫡子后头听话,为嫡子前面冲锋陷阵,纪氏再拿阁老的儿子联姻,得慈母的名头,就当养了个忠心的奴才,你就完美了,也能糊弄过去。”贾赦的话,句句如刀,林海听到舍一个儿子,成全自己时,就不痛快了。等他再听到“当养了个忠心的奴才”,不禁就捏碎了手里的酒盏。“如海,你这功夫?”贾赦打量林海,重新评估他,思忖着,自己没逼急他吧?林海拍拍手上的碎屑,喊小厮进来换了酒盏。对于宅斗,林海那是纸上得来终觉浅的。他这人,还真没有什么和人斗心机的嗜好,能摊开了谈,谈好了去做,是他最爱的做法。纪氏也是无意中,撞了大运,碰到了这一点。“恩侯,喝酒。”林海迅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贾赦陪林海又喝了一会儿,拍拍林海说道:“如海,孩子还小,你早下决心早好。再则你初入内阁,有些事迟不得。你得为自己,为孩子早早铺路。莫等事到临头,后悔不迭。”林海长叹,“恩侯,虎毒不食子,鸟雀也爱羽毛,我,舍不得自污,更舍不得儿子。”“那我等着给你收敛全家。”贾赦把酒倒进嘴里,“哼,好良言难劝……”贾赦抓了自己的大衣裳往外走。一步、二步、三步……“恩侯,恩侯,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