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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御史中丞他有责任弹劾曹cao屠城这样天下皆知的事情,如果他对此不做表态,年终考核的时候就是他的失职。小皇帝知道曹cao屠城的事情十之**是真的。他在钟繇带队离开洛阳去徐州之前,把钟繇召到宫里,忧心忡忡地叮嘱钟繇。“元常,曹孟德屠城之事恐怕不假。但你一定不要与他在徐州对上。你一定要记得,朕只盼着你平安回来。”钟繇知道天子这事对自己器重,挂念自己的安危。他再三向小皇帝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才在小皇帝的目视里离开洛阳残破的皇宫。钟繇领了几十人的官员去徐州,目的就是考核曹cao是否有屠城之事,队伍里中间信与不信的臣子各自参半。好在洛阳离徐州不算远,一路上都很太平。可当他们这行人刚踏入徐州的地界不久,就看到了路边未及掩埋的尸骸,还有不少随意丢弃在旷野的白骨。开始的时候钟繇他们还停车,让护卫的军卒去掩埋新旧不一尸骸、凌乱的白骨,慢慢地钟繇意识到他们做不完。沿途的尸骨太多,就只好先那么暴露在荒野上。坚持曹cao没有屠城的官员,在经过一个个荒芜人烟的村镇、看到那些被大火烧塌的断壁残垣,都闭嘴沉默起来。他们不敢否认这是兵祸的屠杀,连推脱到一般的流匪所为都牵强。那累累的白骨和一些身上还有布丝的尸骸,都在不语中说着徐州这几年的遭遇。在曹cao为其父报仇前的徐州,是没有经过战火的□□的乐土,是汉室北方少见的几个富庶的地方,而今满目苍夷、惨绝人寰的景象……徐州百姓到底是经了怎样的人间炼狱的残酷!钟繇带队来徐州核查屠城之事,还没有出洛阳呢,曹cao就得到了信报。想到对自己一直都很友善的钟繇,曹cao略略放了点儿。他没法堵住徐州的百姓悠悠之口,只能期冀钟繇会为他遮掩一二。为此曹cao把刘备又推回到徐州刺史的位置上,摆出自己只是替刘备张目、替刘备夺回徐州的样子来。刘备立即命关羽驻扎在下邳,自己带军又回小沛驻扎去了。张飞不解,追着刘备。刘备掩面叹道:“三弟,非是我不想在下邳,实在是触目伤情,不敢在下邳。若是我能护住徐州抵挡住袁公路和吕奉先,下邳哪里会十室九空啊。”是的,钟繇带队的朝廷官员看到的就是下邳十室九空的局面,还有下邳城里被大水淹过以后,街道上来不及清除的淤泥、来不及送到城外掩埋的尸骨。明白一些医理的人知道,随着天气回暖、气温上升,这妥妥是疫病爆发前最常见的。考察队在下邳只停留两日,就匆忙离开。还是钟繇提醒关羽,要立即把尸体运送到城外掩埋了,把下邳清理干净,免得爆发疫病。关羽对钟繇等人的话虽然半信半疑的,但是他不敢拿疫病之事来验证真伪,于是立即带领军卒开始清理下邳。钟繇等人心事重重地离开徐州,谁也没想到徐州会是这样。他们回去时候的心情比来时沉重了很多。徐州惨绝人寰的一幕幕,就是与曹cao交好者,也难开口为曹cao说话。再要说曹cao能够匡扶汉室、挽救汉室与倾颓,那得是不怕冤魂半夜来找的。诸葛玄带着家人离开了荆州去投奔在江东的孙策帐下的诸葛瑾,这事情如同微风掠过林梢,只在蒯家和庞家有小小的声响,然后就迅速恢复为平常了。蒯良认为刘表把诸葛玄的大侄女嫁到蒯家,就是为了拉拢蒯家。蒯家确实也因为联姻,在刘表跟前得到足够的地位和权势。而蒯祺与诸葛氏夫妻俩这几年小日子过的恩爱,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不仅诸葛玄和蒯良认为这是很不错的一个联姻,就是当事的夫妻二人也同样这么认为。现在诸葛玄眼看着是有一天没一天地在数日子了,他愿意把诸葛亮兄弟交托给他们的亲兄诸葛瑾,而不是交托给蒯祺夫妻,那也是应该应分的事情。蒯良认为诸葛玄很明白道理。所以他在蒯祺赠送了一辆牛车后,怕诸葛家一辆牛车难以安顿重病的诸葛玄和小谭氏,不仅又加了一辆牛车,还附赠了两个部曲,命令他们要把诸葛玄一家好好地送到曲阿,也是尽到了姻亲的应有之义。这也是蒯良虑事周全的地方。庞德公是外出回来才得知诸葛玄一家离开荆州的消息。他叫来儿子庞山民和儿媳诸葛氏仔细询问,才知道儿媳的长兄在吴侯的刺史府谋得了职位。为诸葛玄病重之事,他曾去探望过,知道诸葛玄是因为郁郁不得志而憋闷出来的心病,除了惋惜也不好说什么。庞家虽是荆州的大族,但与蔡家一直有芥蒂,自己在刘表面前也说不上话。刘表把诸葛玄的次侄女嫁到庞家,笼络之意甚是明显。好在诸葛氏是个聪慧懂事的女郎,与儿子过的挺好。他问明儿子与蒯祺同样赠送了一辆牛车后,庞德公也就放下了此事不再提起了。没过多久,刘表荆州要设立学校、学官,广泛寻求精通儒家学说的人。刘表本是“八骏”之一,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不足为奇。襄阳大儒宋忠首先被刘表列入招揽的名单。与宋忠齐名、在荆州襄阳客居躲避战乱的司马徽,也进入了刘备的聘请的名单里。司马徽,字德cao,为人清雅不落俗套,博学多识,不仅精通道学、奇门、兵法、经学,他更有一奇特之处在于他的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能力。庞德公为了与他结识,特意从南郡走到颍川去拜访他,然后俩人成为莫逆之交。司马徽在襄阳辟馆教授学生,荆州南阳人刘廙、襄阳人向朗就跟随他治学。后来益州涪人尹默、李仁因为益州只流行今文经学,特意来荆州从司马徽、宋忠学习古文经学。司马徽知道刘表是一个心胸狭隘的人,容不得与自己意见相左者,接到刘表的聘请就立即收拾东西去刘表的官学任教。却是缄口不言教书之外的事情,更别提谈论时势了。有人记起当初庞德公夸奖司马徽有知人论世、鉴别人才的特殊才能,就在刘表跟前提起。"庞德公曾说司马德cao是奇士,可为人镜,但没有遇上知己,所以没有显示出他的治世奇能。"刘表立即把司马徽记在心里,并亲自去拜访。回来以后不以为然地对身边的人说:“庞德公大言偏颇,他推崇的司马徽的话都是虚妄不实的。司马徽只是一个书生,他的见识和普通没什么差异。”刘表甚至有点后悔,把道听途说的话信以为真,将司马徽当作大儒聘请到官学,而今却不好撵他出去了。荆州学堂的建立,刘表聘请了宋忠等大儒之事,很快就摆到了吴国太的案头。吴国太叫来孙策对他说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