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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的孩子叫王斯,是个小姑娘,据说性格挺乖的,就是不怎么开窍,如今升初三了,暑假想找人教一教英语和数学,因此工作算得上很轻松。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邵清明仗着王涵意和王斯的这么层亲戚情分,很顺理成章地就获得了这个机会,他和王叔叔商量好试讲一回,如果王斯觉得可以就继续讲下去,到八月份王斯班里的补习开始为止,报酬丰厚,还管中午一餐饭。他自然很满意这样善良的安排。只要周六周日从早上十点照顾小姑娘到下午三点就有八百块进账,晚上他再到楼下帮书店老板看两小时的店,一个月又有五百收入,除去必要的生活花销这两个月就有七千存款,加上他本有的六万三,整整好七万人民币。七万块,七万块能做什么呢?一手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隔着衣料,掌下的rou软乎乎的,微微鼓了一点点,除了他谁也看不出来。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胖了,可前几天翻出的高二的上衣穿在身上却显得很空,竟是瘦了许多,只有肚子是大的,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更是显眼——那一刻他就有了这般大胆的猜想,他想起之前邵辉情动时在他耳边说的那种不一样,想起两人欢爱时体内被侵入灌满的违和感,想起卢馨泽跟他说的身体特殊……为什么不直说他先心病呢?难道他真的有什么特殊器官?真的……可以怀孕的吗?!刚开始是慌的,慌得他独自缩在床脚默不作声地流眼泪,怕那成真,又怕那不成真,慌张又是呼吸不畅又是手脚颤抖。后来却渐渐稳定了,意识到一个人心悸也无用,反而理智起来。他是打算再等等看,再等等看,等时间,来告诉他终局。……王涵意叔叔家都是很和善的人。因为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王涵意特意领着人提前到达她叔叔家门口,紧接着就受到了婶婶许霄的热烈欢迎。一早上又是问候家长里短又是布置点心饮料,硬是从九点半拖到快十一点,邵清明才总算见到他将要辅导近两个月的小姑娘——王斯也是个乐呵呵的孩子,模样俏丽乖巧可人,说笑间可见丰足生活的倒影。他很喜欢和这样的孩子相处,教导初中的知识对他而言并不难,他们讲几句再引申点别的,趣闻教材一同讨论,气氛也十分融睦。时间就过得飞快。上午解了十几道几何题,下午做做英语理解,期间还答了些物理化学题。三点钟,王涵意准时来接他,身边还跟着男朋友。“上完啦?”王涵意从口袋里翻出个葱油饼,一边递向他一边招呼王斯,“思思!你姐夫晚上请吃肠粉,去不去?”“去去去!”小姑娘追到门口笑嘻嘻,看了眼邵清明又故作为难:“可是邵哥哥给我留了作业,我写不完诶……”“邵老师也和我们一起去,要不你在路上贿赂贿赂他,指不定他开心了,不要你写了。”说是那么一说,玩惯了的孩子哪有不去的场子,两姐妹一边闹着一边穿鞋,嘻嘻哈哈欢颜笑语。一旁宋铭背着个双肩包,插着口袋站着等,打扮已经有些张扬,和以往很不一样。见同样背着包的邵清明靠墙站着,他主动开腔:“前两天你们班聚会,你怎么不去?”态度还挺自然。邵清明却觉得奇怪,表面平静道:“忙了,抽不出时间。”“哦。”宋铭一脸欲言又止。隔了一会,两姑娘收拾好,风风火火拉着下了楼,手挽手走在前边的时候,邵清明还是憋不住,好奇问了句:“我们班聚会,你怎么知道?”宋铭抿了抿唇,向他投去复杂的一眼。都不说话。几人走到大马路上,慢悠悠往地铁站拐的时候,宋铭才停了停脚,见着他们和王涵意她们的距离又拉大了些,才犹豫道:“邵辉问的。”见邵清明颤了颤眼睑,才又说下去:“你们……是在一起的吧?你不见他,他挺急的。”“之前520的时候,你们吵架了嘛,”身为异性恋的宋铭也不知如何措辞才好,对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说不上反对却也难接受,吞吞吐吐讲这样的话,多是出于对邵辉的朋友情谊而已,是故说话时很慌张:“我…我不是歧视你们啊……就是,想告诉你个事,你们吵架那天我碰见阿辉了,他手里提着个蛋糕,挺开心的还……”“不恶心吗?”邵清明垂了头,声音也不稳,脚步却机械似的迈个不停,“涵意跟你讲的?同性恋…还有……兄弟这些?”“不是,”宋铭苦恼地摸了摸鼻子,追在他旁边走,“我猜的,这种事都是秘密吧,涵意不会跟我说的。”又叹了口气:“之前猜到的时候挺惊讶的,就是……很惊讶,你别多想。”就是不说理解。不是惊世骇俗的丑闻,但同性恋,现世里如何也算不上摆得了排面的好事。不过是因为喜欢的人和别人的认同有所区别,所以那份喜欢,也好像因此有了臭味和缺口。明明不是错,却永远得不到认同的红勾。有些人生答案,那样苍白无彩。王涵意之前的眼神和宋铭几无区别。那所学校里几乎都是高干家庭子女,正统出身,一生所受教育中规中矩,所以王涵意和宋铭都不例外,就是邵清明自己也不例外——他除了家世同别人有不同,思想道德上和他们又前卫得了多少。和弟弟在一起的很多时候,他都在谴责自己,骂自己sao,骂自己贱,居然能把弟弟拐到床上去,枉知羞辱廉耻。太脏了……离开才是对的。地铁口风雨飘飘,乌云压顶,暴雨将至未至。他穿着早上走湿又干的鞋,只觉寒意从脚踝辐射到膝盖,冷痛感密密麻麻爬到心里。呼吸又渐渐失去节奏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第二十三章一遍铃声响完,宋铭已经踏上了自动扶梯,两个女孩站在扶梯下往他们高处望,宋铭三步两步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几个人先离开。街上行人三三两两。雨落大了,屋檐上有轰轰的水珠爆裂声,步伐夸张的路人四处寻找遮蔽物,不急不缓的男女随意撑开遮雨伞,世界好像突然按下加速键,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茕茕独受冷风吹。地铁站进进出出的人时不时莫名地看他一眼——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