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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惧不信,但此刻一提浮生若梦,有些人脸上的神色就有些放松下来——谁都知道浮生若梦抽多了,人会产生幻觉,慕容怜这几年从来烟袋不离手,想来已确实是病入膏肓。再看慕容怜此刻的模样,衣冠随意,不经打理,确实是一副疯模样。然而这些人里却不包括墨熄。墨熄太清楚慕容怜这个人要搞事时的样子了,哪怕仪态再是不端正,眼神却是狠冷的,像盘旋在青空之上的兀鹰。更别提他如今已知君上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姜拂黎给他的隐隐不适感……慕容怜没有疯,是君上希望将他打成一个疯子。因为疯子说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这时候,他的衣袖忽然被轻轻拉了一下,墨熄回头,见顾茫怔忡地望着慕容怜,心中微动,问道:“怎么了?”“……”顾茫答不上来,瘪着嘴,呆呆的。过了一会儿,说道:“我眼熟他。……我之前被关起来,大家说我刺杀了一个人,是他吗?”墨熄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那件事不是你做的。”顾茫又不吭声了,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怜,忽然又道:“……要让他。”“什么?”顾茫好像也被自己的反应呆了一下,但还是遵从本能地:“我记得我要让他,不能恨他。”“……”又有些苦恼地:“但我不记得他是谁了?”正喃喃叨叨着,慕容怜忽然侧过脸来,目光越过其他人,径直落到了顾茫脸上。以顾茫此刻的心智状况,他很难说清楚慕容怜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烦躁、攀比、认同、释然……好像这些情绪一一经过,最后却又杂糅在了一起。顾茫大睁着眼睛,有些迷茫地望着他,脑中却隐约一疼,似乎闪过月夜河滩边慕容怜沾血的脸庞,伸手推搡催促着他:“逃啊!再不跑你就说不清了!”顾茫忍不住低低地闷哼一声,抬手扶住自己抽痛的额角。“你这个贱奴!就你也配碰我爹爹的东西?你给我摘下来!”“戴上这锁奴环,你就永远是我慕容怜的走狗。”孩提时与少年时那些充满了恶意、布满了尖刺、饱含着怀疑的尖利嗓音刺痛着他的头颅,最后却又都成了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阿茫,他们是与你有活命之恩的,许多事情林姨说不清楚,但是……不要太恨他们,好吗?”还有慕容怜遇刺时沙哑的催促。“快逃……”顾茫忍不住低头皱眉,咬着后槽牙,眼神混乱。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墨熄立刻问:“你怎么了?”“我……”顾茫低声嘟哝着,“我不知道。”他抬眼再一次望向慕容怜,这一次是和慕容怜对视了。慕容怜的眼神一下子有些闪躲,但随后又转回来,不服气似的瞪着他,再到最后,却一点点地软下去,变得平静。顾茫忽然轻声道了一句:“我信他的,他不是个疯子。”距离太远了,慕容怜并没有听到顾茫这句话,但他好像在与顾茫的对视之中,夯定了自己心里的某个念头。他再一次转头看着君上,声音抬高了。“我慕容怜从前只想保我望舒府世代福祚,无所谓旁人死活。为此我从来自满于偏安一隅,为君不疑我而肆意骄纵,跋扈专扬。三十余年,未曾有过半分什么可值得我自己得意之事。可偏偏我有个兄弟,被我踩进泥潭里还不忘自己该干什么,被泼一身脏水还能固守初心护卫重华百姓。”“我在担忧他觊觎我位,抽我家底的时候,他却在忍辱负重,不为己谋。我觉得我他娘的被他比下去了。”慕容怜抬起桃花眼来,一字一句,字句清晰,“老子不高兴。”“我慕容怜什么时候服过输?我与羲和君斗,与长乐君斗,与天争与地争与命争——我最后输给这样一个出身微贱的小子?”嗤笑一声,却再无任何嘲笑顾茫的意思,慕容怜抬起烟枪,狠狠抽了一口,呼出的薄烟中,他沉静道,“我不服。”君上眯起鹰眼:“慕容怜,你差不多该胡说完了!”“——慕容辰。”此三字一出,满殿栗栗哗然。君上亦是面色寒白。这个名字已太久没有出现在金殿上过,但谁不知道那就是君上的名字?!殿前直呼君上名,其罪当诛!“慕容辰。”慕容怜慢吞吞地又重复了一遍,把这三个字的音,每一个都发得清晰无比。他冷笑道:“你给我听好了,从前人人都道我慕容怜是纨绔,老子今日转了性子,今日我偏要做回英雄。”“你离英雄两个字差得远!”慕容怜象征性地欠了欠身子:“承让承让,您离无耻两个字却非常近。”君上压着滔天的怒焰,一字一顿地:“慕容怜,你是活腻了想死吗?”慕容怜冷笑道:“宝贝儿,我不是已被你派人杀了一回了吗?”他说罢转过身,对着满朝文武,说道:“诸君认清楚了,你们手里的药丸——根本不是什么驱魔的方剂,而是左右人心的药引!”众人一愕之下,大惊。“……什么?!”“左右人心的药引?”君上鼻梁上皱,面生虎狼之色,阴沉道:“真是荒诞不经,无稽之谈!人人尽知姜拂黎医术登峰造极,为人自在不羁。慕容怜,你就算存了心要污蔑孤,你也编一些不那么离谱的东西!”说罢转过眼,“姜药师,望舒君说你协住孤蛊惑人心,孤倒是好奇,世上哪里轻易就有什么能够左右旁人的办法?”姜拂黎道:“最有效者,唯八苦长恨花,珍珑棋子。不过并不轻易。前者需要魔族之魂方能栽培,且开花极难。后者则是上古三大禁术之一。”说罢,他冷淡地瞥了一眼慕容怜。“望舒君,你委实高看姜某了。”“听到了吗?”君上阴寒道,“慕容怜,你总不会说孤炼就了这两者其中的一样吧?更何况八苦长恨花也好,珍珑棋子也罢,施法方式都绝不会是让人服药。”顿了顿,目光掠向众臣,“不过诸位若是有谁惶恐,信了慕容怜的话,大可以将药丸还与姜药师,自去寻那抵御魔气的办法!”君上这样一说,那些本就贪生怕死的老臣们如何愿意?踌躇片刻,有人道:“慕容怜,你疯了?君上万人之上,又何须大费周章左右什么人心?我看想左右人心的人是你才对!”慕容怜冷笑道:“君上为何需要左右人心,方才他自己不已说过了吗?”言罢重复了一遍之前君上的话——“你们要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如此整齐划一,言听计从,那重华一统九州,四海升平,就有盼头了。”“这……”众臣闻言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