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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轻叹，“格里芬先生，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乖乖听话？”

所有人目光惊疑地投在会场中央那安静站立的金发男人身上。

听话。格里芬冷冷咀嚼着这个词，感觉到了Alpha的血性在身体里沸腾灼烧。他强自压抑着冲动，告诉自己恪守镇静。

“我应该告诉过你，让你那些漂亮的小手指安安分分？可你呢，做了什么？”他打了个响指，大屏幕上自己的影像消失，取而代之是莱昂大厦的结构图，地下室楼层的某处闪耀着危险的红光。“你以为你修复了漏洞，想要启动防御，但它的修复果真走在如你所想的方向吗？”

“……什么意思？”

“我呢，在前不久对你的防护网做了点小小的调整。”格里芬仿佛能听见那人面具下毫不遮掩的嘲讽。他抿着嘴看向银发管家，后者眉头紧皱地摇头，表示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我将它，变成了一个爆炸装置。一旦你完成漏洞修复并启动防御，这座大楼就会“嘭”——从内部灰飞烟灭啦。”他无辜而轻闲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如何。

不可能。这是格里芬的第一想法。

早在埃德蒙兹通知他的时候，格里芬就对大厦做过一次彻底的扫描，他没收到任何爆破物潜藏的警告。更何况防御系统除非是从内部被入侵，否则不可能会遭到破坏。它的维护一直是欧文的工作，而格里芬对欧文有着绝对的信任。

又一个骗子。格里芬面无表情地想着，指尖向下就要触动到按钮，在那一刹那，动作被人牢牢止住。他回过头，看到艾德里安攫住了他的手，“爸爸？”

艾德里安沉默不语，却示意着四周。他的身后，是人们屏气凝神的惶恐。

是了，格里芬顷刻间明白过来。

TENTH的话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给在场的其他人。无论TENTH是否渗透了防御网，格里芬已无法去验证他话语的真实，因为这里，没有一个人，愿意将自己的生命作为他们放手一搏的赌资。

格里芬终究还是放下了手机，“你想我怎么做？”

“我想你听话。”对方戏谑地慢声回应，“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狗。”

格里芬的拳头当即紧收。“我听够了这些。”他轻声对仍抓着自己腕部的父亲说。

艾德里安的握力加重。

“好吧，好策略。”雅各布耸肩，“也许这正是用到你的枪的时候。”

凯尔西双手抱胸，目光幽冷地紧盯立于空中的男人，“但我反而想听听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都在我的微博

☆、57订婚宴.15[补完版]

“现在，既然大家全身心投入到我，那么请允许我，为在场的各位展示几份文件。”TENTH扬手示意屏幕。莱昂大厦的结构图消失，重新呈现的是六个依次排序的文档。

格里芬的目光扫过最后一个图标为瞭望塔的文件夹，双眼微微眯起。

“格里芬，”康纳德不知何时凑到了金发男人的身旁，他盯着屏幕上展示的东西，面色格外凝重。“他必须立刻被阻止！”

“我知道。”格里芬紧握的拳慢慢松开，小臂蹭过腹侧的坚硬，“我会找个时机。但康纳德叔叔，他的这些情报，的确是真的？”

“五角大楼的服务器日前确实遭到过攻击，可反击很及时，所以我们被告知并没有实际损害发生。”康纳德压低了声音让这场对话只保持在他们两人之间。

格里芬点头，“我明白了。”

“先让我们来看看这，”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署名为年度军费支出明细的文件跳了出来。“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五角大楼得来的资料。”面具下泛着金芒的琥珀色眼眸瞥向康纳德的方位，“难道你们就不好奇，缴纳的税款都被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议论犹如五千只蜜蜂在人群中嗡嗡传开。

格里芬甚至听见了附和TENTH的“打开看看”的叫喊。

有了第一个人的跟随，自然就有二有三。

“当然，当然。”男人拍了拍手，开支明细随即被选中点开。“我为你们而来。”面具底下的声音似乎总是带着古怪奇特的笑意。

格里芬细细观察他的手部肢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TENTH并没有自己在cao控屏幕的显示，他那些动作更像是信号指示，也就是说，他还有另外一个同伙在场！

在哪儿呢？是谁？

……说话的人……最开始说话的人。

格里芬特意记下过那人的方位，所以查找他的身份也就更为方便。不过他只瞅了一眼对比结果就否定了这个猜测，追踪器的登记属于那名波兰裔的军火商，身为同行，格里芬自然知晓他，据说他的小舅子是现任总统团队的一员，如果他足够聪明，那么就不该为自己的家族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格里芬可没读心术，他又怎么能真得猜中别人的所想？所以金发男人还是记录下了军火商的名字，康纳德的情报人员会给对方做一个彻底的排查。

嗡嗡声。

机械的嗡嗡声。

格里芬逡巡四周，没有找到脑袋里声音的来源。之前他专注在TENTH和防御系统的修补上所以忽略了外界，但从刚才起，这与说话声不同的机械噪音就在折磨着他的耳膜。

很熟悉的声响，他却就是想不——

「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么就驾驶密语者」。

密语者……

格里芬反应了过来。直升机！那是螺旋桨的旋转声！有人在大楼外！

目前不在会场还能行动的人员只有威廉和埃德蒙兹，不过通讯设备被切断让他无法通知两人。格里芬有些焦灼，这么长时间了那两个家伙还在干什么？

干什么？想到了这点，他泄力地按了按额头。监视画面显示他们的绿点仍然停留在……他的房间。这么明显了还能干什么？

看来必须得抽个时间和威廉讨论一番上床与正事的先后处理顺序了，格里芬有些恼怒，他的兄弟到底是怎么当上警探的？

旁人的惊叹将他拉回了现实。格里芬望向屏幕，看到一个数字被红色圈了起来。

“很惊讶，是吧？不可否认我也被吓了一跳。这可是将近八千亿的军费支出，甚至远超许多国家相加的总额！八千亿，”高帽男人咬在这个数字，“你们能想象吗？”

他顿了顿，等待人群的情绪被挑起，“看到我们的国家如此着力于国防安保真是令人心安，但这八千亿是否真的花到了地方呢？”

「我们的国家」？格里芬抬起眉梢，纵使TENTHcao着一口几乎听不出地方口音的美语，他也怀疑对方是不是美国人。

“抛去这些……公开的数字不提，”设备维护费、军人及非军事人员薪酬、国防有关部门预算、海外军事行动基金等等费用一一划过眼前。“让我们直接来看看未公布的。”

这不是个好位置。格里芬目测了下和TENTH之间的距离，已经远远超过有效射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