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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该绝,我顺手捡个便宜有什么错,我还不是为了欢丫头和你着想。”不识好人心!第6章你做梦简国强不由冷笑,快拉倒吧,许家不发那笔横财,你能瞧上人家,往日不知道讥讽了多少回,倒贴没好货。他媳妇的性子他太清楚了,心不坏就是太重利。人一旦过于重利就显得刻薄,少了几分人情味。曹凤珍还在喋喋不休发牢sao,简国强不爱听婆娘叽歪,甩手出门。他立在门口耳边回响宁丫头临走前跟他说的那句话,“狗崽子其心不正,今日他这般待我,难保明日不旧景再现。”宁丫头对许荣祖的好全大队有目共睹。简国强面庞浮上一丝忧色。房里曹凤珍也是愁眉苦脸的,恨声抱怨道:“你奶的意思,粮食可以暂时公家拿,到时记账上,钱让咱自己想办法。”“咱们哪有那么多钱?娘,要不算了吧,我都不好抬头跟简宁说话了,心虚气短。”简欢欢知道娘攒了私房钱,但肯定没有十块。“你是不是傻,啊~”曹凤珍一下一下戳闺女脑袋瓜,怒其不争:“虚啥虚,不是你也会有别人,我咋生了你这么一个憨闺女。”金元宝掉地上都不知道捡,不是傻是什么。简欢欢低头拧眉,自己的亲事做不了主,不免心绪烦闷。曹凤珍倏地一拍腿:“哈,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让许荣祖去谈,宁丫头最在意他,他说话好使。”简欢欢脸皮发烫:“娘,不好吧。”曹凤珍摆摆手:“你不懂,这门亲我结定了。”唉,简欢欢无声叹气,她娘是下了死决心非要聘她进许家。实际上她内心不太想嫁,脑子里模模糊糊有种想法,而且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她没念过书,具体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以前简宁摘了野果子自己一口舍不得吃,紧着许荣祖娘俩吃,给他们挖最鲜嫩的野菜,为他们节俭口粮,许大娘稍有伤风感冒,堂妹比许荣祖还尽心。如今他家说反悔就反悔,好像不太厚道。堂屋那边,老太太盯着简宁背影神色不定。今儿死丫头不对劲得很,难道受刺激受狠了?!说来甚离奇,二儿子大老粗一个,二儿媳妇模样也不是十分出挑,清清秀秀中等长相而已,生的宁丫头竟罕见的俊俏,如浊浊黄河水淌出一股澄澈清流。那小模样,眼睛鼻子嘴,精精致致坊镳地主家的上好瓷器,十里八乡挑不出第二个。许家真是瞎了狗眼,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四六不分。老太太想着想着打起了瞌睡,脑袋一啄一啄的。“娘,瞌睡回屋困觉呗。”老太太虚开眼缝:“不用,我就眯一时半刻。你甭管我,下午不上工,得空衣服洗了去。”“嗯,我一会儿就去。”曹凤珍挨老太太坐下,双手不轻不重给她捏腿:“娘,咱商量个事呗,给宁丫头的钱能不能公家先垫一垫。”一提钱,老太太小眯眯眼霎时瞪得溜溜圆:“做你的春秋大梦!我看你是想屎吃找不到茅坑,乱打主意。”曹凤珍嘴角一抽,卖惨:“那咱欢丫头咋办?宁丫头的性子你最清楚,不合意指定给搅黄,欢丫头翻年坎就十八了,再留就成老姑娘了。”第7章上门收债“啥就老姑娘了!公社妇联主任开动员大会不是宣传了,女娃早婚早育影响身体健康,容易得那啥么zigong颈病。”老太太鼻孔哼气:“搁两年慢慢挑,又不是非他许家不可。”谁信啊,老太太轮起歪理来一套一套的,怕不是忘了你十五岁就生了我家男人……曹凤珍暗暗撇嘴:“这不是条件好的难找嘛,正好赶巧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再有,过两年二弟返家,他坏了成分,日子恐怕艰难,咱家生活和美多少可以支应他一二。”“说破嘴也休想哄我掏钱,亲事宁丫头爽爽利利同意了,称合了你心意,别的你自个想法子。”提及二儿子,老太太胸口一痛:“黑不提白不提,你提老二干啥,我不爱听。我看你是闲得没边打溜,滚去干活。”怎么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老二遭了官司劳改,她心里比谁都难过。当初做主分老二一家出去,倒不是舍不得那几口吃的,而是被大儿媳的话吓住了。毕竟家里一窝子待嫁待娶的孙儿孙女,一人坏了成分,总不能硬拖着一家子倒霉吧。迫不得已轻重舍取。遭捯饬一顿,曹凤珍恼怒呕血,死丫头同意是同意了,可提的附加条件明晃晃要剜她心呀。简宁悠悠哉哉回家,不干别的,径直找来本子铅笔列账单。别看原主生在农村,性子咋呼莽撞,人家读完了初中的。村里女娃头一份。原本她不喜欢读书,但耐不住她爹和奶唐僧念经。一家之主不识字不识数怎么行,家里一天一个月赚多少工分都整不明白,领粮不识数,上街数不清钱,出门办事话说不利索,咋当家。单子列整齐,简宁往灶房走,检查粮食。掀开米缸盖垫,高粱米堪堪遮住坛底,估摸两斤不到。另外,一瓦罐咸菜疙瘩,半窖子红薯。全部财产就这些。家中不见一丢丢细粮,细粮撇开送去许家的原主全换了红薯。一斤玉米粒换两斤红薯,一斤高粱米换两斤半红薯,一斤小麦换四斤红薯…村里困难户秋收一分完粮,大多将细粮淘换作红薯,冬季活计少,猫冬季节有红薯吃就不错了。餐餐红薯,饱是饱,但烧心。不过,很快就有细粮嚼用,简宁耸耸鼻子捏着账单,手拖几个麻布口袋,出门收债。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吃下去的通通给我吐出来。“许大娘,在家不?”简宁站在两间破破烂烂的泥坯房外面,吆喝了一嗓子。一名清瘦妇人撩帘出来,看见简宁一脸警惕:“宁丫头,你咋来了。”视线落在瘪瘪的麻袋上,许婆子瞬间绷脸。既然不是来送东西的,那就是来滋事的。“我咋不能来。”简宁不请自入,坐下问:“许荣祖不在家呀?”“不在。”许婆子神情紧张:“他去县里了,他忙得很。”忙着批地基,忙着买砖瓦,木材…由于揣着事儿,许婆子竟一时不察简宁唤了称呼,直呼儿子全名。“不在就不在,你慌什么。”账单哐地拍桌上,简宁寒眉肃颜:“我不找他,我找你。”当家人是你,收债自然找你。问一句只不过是在评估欠债人武力值,以防你们赖账,干起架来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