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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窗户发出一声细微的轻响。霍然睁眼,一道人影模模糊糊映入眼帘,简宁腾地坐起来,掩在被窝里的手紧攥武器。人影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简宁挺直腰板坐在床上也没动。眼睛适应了黑暗,飘忽在男人身侧的蓝光更盛,突兀闯入的身影清晰可见。神祗,泽被万物的恩主。他眉眼如流水,皮肤泛着冷白色的光泽,瞳孔极淡,宛如剔透的琥珀,鲜红如血的嘴唇却热烈如火,碰撞出一种矛盾的极致美感。他站那里飘然若仙,轻裘缓带,不鞋而屐。他孤冷出尘,黑墨长发如瀑,流泄如水如月华。他冰凉而淡漠,超凡而孤高。好一个饱饮日月精华,晨间玉露的仙人。他看过来的眼神淡漠不具一丝情感,只一眼便叫人如坠深渊。但那是别人,简宁敛去戒备的神态,露出傻呵呵的笑容,眼闪好奇:“你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吗?”旁人只一眼如坠深渊,简宁只一眼就看出他所穿之衣物与神像上雕琢的款式一模一样,袖口衣襟上的暗纹提花一厘不差,只是颜色没那么闪,接近乳白色的浅淡金。淡金服饰缺掉一块,简宁眼神不着痕迹从他脚踝掠过,想起神像某个位置空缺的一块,瞬间明悟。他就是他。神像活了!那他知道自己的衣服被人抠掉了一块吗?不对,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他是活的,金像还怎么搬回家……抓住关窍,神情立时如破产的富豪,rou眼可见的萎顿,简宁心梗,这笔买卖真是亏大了,本来打算走前悄咪咪挖坨金子,现在泡汤了!他广袖一挥,房间霎时亮如白昼。灯影流淌在淡金色之上,折射出奇幻迷离的光影。越发衬托出他的超然脱俗。简宁晃神,罗婶他们一口一个老人家,害得人脑子里描摹出来的神,合该是一个白衣白须手挽拂尘的糟老头子。这差距!他慢步朝她而来,缓缓停在两步之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很合我心意。”他说。简宁:呵呵~打扰了,你不合我心意。想到什么,简宁忽然恶从胆边生。她站起来指向窗外:“你看后面是什么?”神转首,简宁以壮士赴死的姿态——给了神一棍子。他缓缓转头,表情浅淡,琥珀色的眸子却泛起一丝兴味。嗯?金刚不坏之身?简宁盯着断成两截的铁棍子,闪电启动应急机制,双手一拢,抱拳作揖恭维:“教主神功盖世,千秋万代。”装傻插科打诨是唯一的出路,他可以认为我脑子不好。就在刚才,简宁突然福至心灵,神现身,那是不是意味着死盘的任务出现转机,先探探底线再做打算,知道底线在哪,才好制定策略入手。毕竟时间紧迫,只剩四天,一次搞不定,下次依旧盘旋在这个副本打转,简宁打从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副本,因为没有矿源,矿源已经被穿越者挖掘的七零八落。“你胆子很大。”他懒散地勾着唇角,神色颇有玩味之意。“啊,原来不是梦啊!”简宁用甜腻的腔调说:“一睹清绝脱俗的仙人,我以为在做梦。”扰人清梦,该遭!“你几岁了?”他问。简宁答得迅速:“十三岁。”我还是个孩子。“十三岁?”他凑近了些打量,他的脖颈修长,线条也很优美:“你易容了?”简宁神情懵懂点头。“玄清。”他说。简宁一头雾水:“?”“我的名,玄清。”他的嗓音极为动听,像泉水撞击玉石,清冽悦耳,余韵悠扬,隐隐还带着一股夺魂摄魄的魔力:“我容许你唤我的名。”“!”谁想唤你的名,谁要你容许了!莫名其妙。“你?”他下巴轻扬。“?”简宁一脸懵,此刻是真的懵。咋感觉这位神有点神叨叨的呢,半夜跑到女子的闺房,就为唠嗑?玄清不允许她沉默:“你的名。”简宁扇了扇睫毛:“小花。”“骗人!”他轻笑。简宁试探道:“小明?”“骗人!”“小慧?”“骗人!”“小芳?”“骗人!”简宁认输了,甘拜下风:“小宁。”“好听,”他笑了,恍若山巅雪莲绽放。简直get不到他的点,笑个什么劲儿?是小宁这个名字愉悦了他,还是这毫无营养的对话?“你从哪来?”他持之以恒唠嗑。简宁打了个哈欠,敷衍道:“遥远的天边。”玄清冷白的脸似疑似惑:“遥远的天边是哪边?天界还是人界?嗯,你没有法力,你来自异世的人界。”行叭,还会自问自答了。确认了,这绝逼是话痨,大哥,大半夜你不睡觉我要睡觉啊!咱白天唠行不行?那位超凡脱俗的神好像对简宁的世界充满新奇心,简宁强忍睡意应付话痨神,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瞎几把扯。话痨神听的津津有味。就像,一个空旷千万年的鳏夫,寂寞难耐。嗯,他不是话痨,他就是单纯的寂寞。第133章怪癖神夜越渐深,简宁实在撑不住了,哈欠连天,精神疲倦。真的很想给他一jio,踹飞他。寂寞神貌似唠叨亲和,但,昨天神殿的惨烈,简宁记忆犹新。有些人看起来很好欺负,温和可亲,试了才知道,他会教你做人!“你很困?”他的声线rou眼可见的阴冷下来,和煦的阳光被乌云侵蚀。我困不困你没点哔数吗?简宁抬手揉了揉眼角,微红的眼尾,眼眸盛满困乏的水花,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人畜无害的小可怜状。好累,但还是要保持微笑,掩嘴挡住哈欠,简宁磨了磨牙,声音却平和乖顺:“玄清大人,你是神,我是人,人必须要睡觉,不然会猝死的,要不你等我睡饱再陪你唠?”空气陷入凝滞,半晌,“好。”他流水一般的眉目微微皱起,一双眼睛剔透得像水晶,连不悦都清晰可见。简宁假装看不见,怂怂地挥挥手:“晚安,明天见。”平地卷起一股凉风,房间沉入黑暗。终于清静了,简宁直挺挺仰头一倒,拉起被子盖住头,昏沉沉睡过去。第一缕晨光射穿雾霭,一股新鲜的冷空气灌了进来,简宁翻了个身,迷糊嘟囔:“昨天忘记关窗了?”她伸了个懒腰,睁开迷蒙的眼睛,不聚焦的眼睛豁然看见敞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