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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唐同人/重生东】昨天/4

    (15)

    昨天郑思洋掉了一块钱在路上。

    今天有个外国人请他坐自行车,这两件事没什么关联,唯一的联系是,昨天郑思洋的一块钱是在这里掉的。

    外国人的眼睛在路灯下显出银色,那像月光一样的色彩,郑思洋只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想要发出百八十年不用的英音,被外国人带着奇异口音的中文打断了。

    “没有车了,很难打,我帮你。”

    除去口音,这中文可以说在外国人里是很厉害的了。

    郑思洋想了想,也没矫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后座。

    那里体贴地垫了一个小小的坐垫,至少不硌人,郑思洋不太自在地避免自己和这个外国人贴太近,但自行车嘛,难免颠簸。

    外国人说他叫麦克白,最近在取中文名字,问他后座的中国青年叫什么。

    “郑思洋,思念传到海洋。”

    郑思洋的爸爸是海员,死于海上。

    (16)

    汪东城没想到炎亚纶能做到这个地步,唐禹哲好像想得到,不过也不太在乎,带着一点笑给他倒了茶。

    “秦导最爱的茶。”

    外面的幌子自然是飞轮海来探班了,可只有炎亚纶一个人来,吴尊在拍戏,辰亦儒多聪明,不愿意来搅这趟注定是浑水的水。

    一年多不见,炎弟弟长大不少,看着像后面那种黑切黑的感觉了。

    汪东城也递一盘糕点给他:“喝得惯吗?这个甜点是麦克白专门买的,他一个外国人最爱吃稻香村,我吃着比台北的要淡点。”

    炎弟弟单刀直入,用要横刀夺爱的气势去哀求。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汪东城的长发有一缕溜下他的肩膀,滑落在耳边。

    在炎亚纶的深色瞳孔里,那缕发泛着绸缎样柔软至极的光泽。

    “从一开始就没有。”

    也许他能感觉到,所以最后才会疯狂,因为汪东城无论性取向如何,都不会爱上他。

    汪东城把他当弟弟,朋友,好兄弟好朋友,都可以,就是爱人不行。

    他们太不像,有的时候太累。

    有些人喜欢互补,有些人喜欢和自己相似的。对于炎弟弟来说,汪东城很不幸地属于后者,他连爱妞的时候,女朋友找的都是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混血美妞耶。

    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一点都没有。

    炎亚纶问他:“还能做朋友吧。”

    汪东城当然是点头:“当然啊,小雨,我永远是汪大东唉。”

    可唐禹哲不是雷克斯,他比雷克斯更会爱人,所以没有丁小雨一样心口一致的炎亚纶只能退出。

    汪大东的“留下来”,从来只给雷克斯。

    (17)

    接下来是一些经典的俗套的弯追直,汪东城扮演的长发直男画家被外国佬追得抱头鼠窜。

    在这一段里汪东城已经想象得出它的节奏,应该是欢快明晰的,音乐轻盈快乐,像一个五光十色的泡泡,上面泛着霓虹的色彩。

    因为是演画家,汪东城被迫减脂,肌rou也不能练了,只能保持一个相对瘦削的体格,对于本来就有美术素养的他来说,这自然合他的心意,只是看着自己一天天消瘦,唐禹哲还是那样,不由得心里泛起一点危机感。

    在晚上试验过自己雄风依旧后,汪东城继续放心地扮演他的病弱画家。

    那两天秦导一直被唐禹哲偷偷在背后瞪,她不明所以,每次转过头都看到一脸微笑的唐宝宝,非常心生欢喜,还给他塞好吃的呢。

    拍到后半段的时候,连去年演的一些剧都开始预热了,只等档期一到就准时开播。

    没想到秦导的那些同学也不是混饭吃的,中间很火爆了一部,而依唐禹哲和汪东城的看法,要火也不该是那部的,秦萍就把他们扯到电视面前,让他们好好看了看那部剧铺天盖地的宣传,再加上有亮点有特色,火也算正常。

    他俩的角色一个是男三一个是男五,硬是被网友剪出了花来,汪东城工作之余的娱乐就是喊唐禹哲来一起看剪辑。

    偶尔秦萍路过了还会点评两句。

    (18)

    郑思洋记得那天晚上,麦克白把他送到巷子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树的阴影下,一同被昏黄的灯覆盖。

    他道了谢准备走了,被外国人叫住,麦克白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发丝。

    后来郑思洋知道,那一刻麦克白爱上了他。

    那是昨天的昨天,人不就是靠昨天活的吗。

    (19)

    汪东城和唐禹哲走在雨里,北京这天气,比起台北恶劣得多,春夏秋冬也分明得多。

    这里的春天虽然雨少干燥,但说下雨就下雨,还颇冷,街上没什么行人了,有也缩着头急匆匆地走。

    汪东城把唐禹哲裹在怀里走,他还真做得出来,唐禹哲都快气笑了,后面是真心实意地笑,最后变成两个人一起大笑。

    北京的春雨不像台北,那太闷热,黏腻,像夏天的蝉埋伏在树干的袭击。

    这里的春雨像针,够冷,够硬,让一对爱人要紧紧抱着对方。

    四九城随手一块砖头能砸死俩明星仨大官,也不用担心有人拍他们,大摇大摆走在雨里,头上湿了身上湿了,心窝贴着心窝,是干燥温暖的。

    (20)

    最后他们要分开,郑佳告诉他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也就是那一天的昨天,他捡到了郑思洋掉的一块钱。

    他眼睁睁看着那长发的青年急匆匆走了。

    于是捡走了那一块钱,拿去凑了自己兜里的一块五,买了瓶健力宝喝,顺便等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之就是等在那里。

    郑思洋都要怀疑自己赶不上末班车,是因为老天爷偏爱郑佳,非要他来载自己一程。

    他画下了郑佳的样子,他的画还不值钱,郑思洋在一个培训机构当美术老师,他在卖自己的体力养活自己。

    郑佳很喜欢,但他没有要走,他要走了郑思洋的皮筋。

    之前还有亲戚上门,轮流打听郑佳的消息,这个年头有个外国人可不得了,把郑思洋气得暴跳如雷。

    郑思洋说:老子叫思洋,不是崇洋媚外的洋!有一个算一个都滚出我家,那个外国佬是个二椅子,要追我,你们再问我明天就跟他去美国结婚!

    倒遂了郑佳的意,可惜是郑思洋胡咧咧的。

    郑佳上了出租屋要去机场,郑思洋推着他送的二手自行车往家里走,有零落的叶子飘下来,郑思洋还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他。

    也许这个问题不重要,因为郑佳只存在于他的昨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