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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问:“荀老爷子,你说小少爷这样,怎生是好?”戴着老花镜的荀老爷子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小少爷不是很好吗?”“可是他不闹啊!”千山趴在桌上,百思不得其解,“我看别人家的二少奶奶,先生不在家,都爱闹的。”“千山啊,”荀老爷子头疼地把手里的医书砸在他的头顶,“咱家的二少奶奶是女人吗?”“不是啊……”“不是,怎么可能哭哭啼啼?再说了,就算是女人,谁告诉你先生不在家就要闹?”“可……”“没什么可是的。”荀老爷子不耐烦地把千山往屋外赶,“快回家看看小少爷,万一出了什么事,二爷回来,绝对拿你是问!”千山浑身一个激灵,生怕白鹤眠真闹出幺蛾子,紧赶慢赶地回到封宅,发现白小少爷在书房里看书呢。“你怎么跑出一身汗?”白鹤眠听着脚步声,抬起头,眼里迸发出欣喜,“是封二哥有音信了吗?”千山猛地噎住,不敢看白鹤眠的眼睛:“二爷还在路上,估计过两天就能往家里拍电报了。”白鹤眠闻言,并没有很失落,他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书上,丝毫没有因为千山的话而受到影响。千山摸摸鼻尖,想起荀老爷子的话,不敢吭声了。“哪儿能有电报?”白鹤眠自言自语,“若是拍了电报,八成会被陈北斗截住,还不如不拍……”他看得透彻,不是因为不想封二哥,而是记得封二哥的承诺。他会陪他过年呢。临近年关,金陵城里紧张的氛围稍微缓和了些,白鹤眠带着千山出门买了年货,还特地搬回来三四捆鞭炮,说是要在年三十的时候放。“说不准封二哥就回来了。”他搓着手笑,“他答应过的。”千山从马上跳下来,背上扛的全是小少爷买的东西,听了这话,也跟着附和:“那可不?这都去了快两周了,该有消息了。”“没消息就是好消息。”白鹤眠突然没头没脑地嘟囔了一句,说完,不给千山任何反应的时间,扭头进了封宅,找荀老爷子诊脉去了。荀老爷子还没给出准话,每回诊脉都要沉思十来分钟,然后重复几遍“蛮好”,最终宛若老僧入定一般翻看医书。白鹤眠有心想问,又找不到机会,只能揉着小腹失落地回自己和封二哥的卧房。到底有没有惊喜呢?白鹤眠叹了口气,准备换下外衣,千山突然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小少爷……小少爷!”“出什么事了?”他的心狠狠一跳,生怕是封二哥那边出了事。“陈北斗带人往封家的祖坟去了。”千山的面色逐渐泛白,最后透出隐隐的青灰,“说是受了三爷的委托,要帮大爷和二爷迁坟。”哐当!白鹤眠失手砸了手边的茶碗:“荒唐!”“小少爷,这……”“千山,封二哥留了警卫队在家吧?”他又把外衣重新披在肩头,捧着金色的手炉,猛地将房门一推,“把大家都叫上,今天有我在,看谁敢在封家的地盘上动土!”第64章休了猎猎的风吹得白鹤眠睁不开眼。他料到陈北斗会有所行动,却没有想到,陈北斗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封家的祖坟上。也对,封二哥的假死,装得再逼真,也瞒不过姓陈的老狐狸。“小少爷,警卫员们都等着呢。”千山紧跟在白鹤眠身后,紧张地扶他的胳膊,“您慢着点。”“不能慢,再慢,陈北斗就要挖封家的坟了!”“他这是要做什么?”“还能做什么?”白鹤眠冷笑,“开棺验尸……他不信封二哥死了,所以想了这么个浑招,也不怕损阴德!”“这可如何是好?怎么能挖坟呢!”千山急出一脑门官司,把小少爷扶上汽车,又催着警卫员们骑马跟上,“都快点!”坐在车上的白鹤眠拢了拢衣领。手炉刚添过新炭,可是他的掌心仍旧一片冰凉。封栖松走了小半个月,按理说,剿匪的动静早该传回金陵城了,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外头是个什么劳什子光景。现如今陈北斗要动封家的祖坟,十有八·九是铁了心要验证封栖松到底死没死。白鹤眠捏着手炉的手微微发白。他豁出去了,即使冒着被陈北斗发现真相的风险,也不能让任何人动封家的坟!那里安眠着的,是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的英灵,陈家不配染指。封家的祖坟在城外的半山腰上,汽车不好走,白鹤眠让警卫员们先骑马上山,自个儿在车里挨了十来分钟,实在放心不下,趁千山不备,抢了一匹马,直奔祖坟去了。千山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忌讳,边追边喊:“小少爷,您小心着身子……您小心啊!”“这是二哥的孩子,怎么可能连骑马都受不了?”白鹤眠喃喃自语,脚往马肚子边狠狠一踢,眨眼就消失在了千山的视线里。他俩一前一后到了半山腰,警卫队已经围住了陈北斗的人,白鹤眠自马上一跃而下,顺手接过千山递来的厚大衣。白小少爷将衣服迎风哗啦一抖,披在肩头,双手往袖管中一揣,绷着脸绕过封家的警卫员,然后伸手狠狠地推开陈家的人。陈北斗眼皮子微跳,只瞧见一双苍白纤细的手从眼前晃过,继而白鹤眠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封栖松“不在”了,白小少爷的气色倒是好了不少,脸上有红似白,唇边氤氲着淡淡的雾气。他拖着嗓子质问:“陈副司令,您这是什么意思?”“哎哟,白小少爷,”陈北斗把手炉递给身旁的下人,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你说我这记性,怎么忘了通知您一声呢?”“……前段时间下暴雨,把前头的山头冲坏了,我和三爷商量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不吉利吗?刚好这两天都是好日子,我就赶忙带人来迁封家的祖坟了。”“封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费心了?”白鹤眠尚未开口,千山先拦在了他们之间。“原本的确轮不到我。”陈北斗嘴角的笑意淡去大半,伸手掏出一封信,不紧不慢地拆开,“但是封家的二爷死了,三爷去剿了匪,封家没人了,我陈北斗身为金陵城的副司令,自然有义务帮忙迁坟。”“谁说封家没人了?白小少爷还在呢!”“白小少爷?他算什么封家的人。”陈北斗冷嗤一声,不以为意。白鹤眠闻言,气得笑出声:“我为什么不算?”“因为封栖松已经把你休了。”陈北斗面不改色地将手中的信封递到白鹤眠面前,“你现在连封家的人都不算,还有什么资格拦我?”白鹤眠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