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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她向那婆子使了个眼色:“你去给她上药,好好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那婆子犹豫了一下,很快点头:“是。”她在曲江烟跟前已经是个恶人了,自己去,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因此想了想,叫人把翠脂叫了来。她还一副和气的模样,对翠脂道:“你和红绡一直都要好,她不小心得罪了三奶奶,挨了一顿打,伤得挺厉害,太太说叫你照顾她一段时间。你放心,太太心里有数,必定亏不了你。”翠脂有些日子没见曲江烟了,虽说与她渐行渐远,到底有从前的情分在,当下听说她受了伤十分担忧,便应承下来道:“是,孙mama,奴婢一定好生照顾江烟。”孙婆子又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人啊,得认命,她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只管尽心就是了。还有,你可知道江烟的身契在谁手里?”翠脂一怔,摇头:“奴婢不知道。”孙mama安排了翠脂去照顾江烟,这边又叫人把竹纹拘了来,严加拷问。竹纹挨了十几个耳光,脸都打肿了,哭着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身契不是在爷手里就是在奶奶手里,奴婢怎么能知晓?”见她不像说谎,只好放了她,又派人去叫颂功。颂功也是一头雾水,见孙mama威胁要打自己板子,把自己撵出去,忙招了:“小的也是听说,真不真做不得准,好像自打江烟姑娘回来,爷就把身契还给她了。”“什么?”孙mama简直大吃一惊,她揪着颂功的衣领子道:“你小子可不要信口胡说。”“小的哪敢,这不是mama一直问一直问嘛。”颂功还挺委屈。孙mama松开他,有些挠头,问:“你说的可当真?”“这种事,便是真的,也是爷交待给颂歌去办。”可颂歌跟着孟逊出门了。孙mama带人去搜江烟的院子,却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好把希望寄托到翠脂身上。翠脂见到江烟时,尽管有心理准备,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流的血实在太多了,这里也并没人真心实意的替她收拾,是以翠脂见到她时,第一直觉就是:流这么多血,那人还能活吗?她颤巍巍的将手探向江烟鼻息,却见曲江烟迅速睁开了眼。翠脂一怔:“江烟?你,你醒着的?”“嗯。”江烟浑身都疼,是以只嗯了一声便重新闭上了眼睛。翠脂有些窘迫,她沉默的盯了一会儿江烟,见她没有再看自己的意思,沉默着去打热水。她本就是性情柔顺,做事利落,由她服侍江烟,确实是最佳选择。养了两天,江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偶尔她醒着,翠脂便陪她说话。说是陪,大多时候翠脂都在做针线,并不多话。反倒是曲江烟这天问她:“太太不可能无缘无故派你来,究竟有什么事?”翠脂脸一红,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太太身边的孙mama,让我问问,你的身契,可是在自己手里?”曲江烟没瞒,只嘲弄的笑了笑,道:“是。”孟夫人苦着脸,同孙mama唠叨:“唉呀,这可怎么好?都怪我一时糊涂,你说怎么就不问青红皂白,说打就打?”孙mama听了半晌,陪笑道:“太太这又是何必?三爷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子,就算不小心伤了那朱姨娘,可说到底也是她错在先,且母子连心,您哄哄三爷不就没事了?”孟夫人疑惑的问:“你说三郎当真不会怪我?”孙mama犹豫了下,道:“依奴婢想,肯定的。”她越这么保证,孟夫人也是发愁,她叹气道:“我倒罢了,横竖是亲母子,他就是恨我又能怎么样?还能老死不相往来是怎么着?我是担心,方氏那……”孙mama道:“方氏如今只怕老实着呢?”孟夫人哪是担心她老不老实,她是怕孟逊回来休妻啊。方氏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她身边的婆子便道:“奶奶,一不做二不休,横竖已经这样了,您与其担心三爷回来怪罪您,不如先下手为强。”方氏问:“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这婆子上前耳语几句,方氏听了眼神闪烁,有些拿不定主意。她的想法很简单,虽说打了江烟,但到底人还在,如果真蔫不溜秋的把她发卖了,孟逊回来不定怎么着呢?这婆子道:“无毒不丈夫,这个毒,可不只是对旁人,对自己也毒。以现在这情况,三爷回来绝对不会和奶奶善罢干休。”方氏迟疑着道:“我,我到时,和他好好赔罪……”“然后呢?奶奶当真要被一个家生奴才一辈子踩在头上不成?这梁子是结下了,以后那朱姨娘定然不会像从前一样,她誓必要和奶奶不死不休。到那时,奶奶后悔可就晚了。”方氏抚着额头道:“你容我想想。”就是发卖也得有个去处,别她前脚把人卖了,后脚就被孟逊接回来,那她不成了笑话了吗?作者有话要说:有时间就写一章,我已经放弃了,唉。第103章囤积方氏最终决定听从张mama的意见。她是自己奶娘,是这个世上最亲的人,比亲娘对她都要精心,所以她时时处处都为自己考虑,她总不会害自己。况且方氏自己也认为,江烟留不得,她没了孩子,这仇是结的妥妥的,而且还挺深。很难说孟逊回来,不会替她做主,毕竟世人有时候不讲道理,而是谁弱谁有理。在整个事件当中,看起来江烟最可怜,不仅受了皮rou之苦,还没了孩子,而自己完好无损,怎么看怎么是自己跋扈霸道。如果她只是借故挑事,让孟夫人打江烟一顿,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可好巧不巧,把江烟的孩子打掉了,这就是罪过。江烟是绝对不能留的,梁子已经结下,无可缓解,就算她肯赔罪认错,江烟也不会原谅自己。江烟可不是一般的姨娘,她若心里真恨上自己,是真能做得出来和自己处处打擂台的事。假如日后江烟真的欺压到自己头上,她是约计不能忍受这样的日子的。先下手为强。与其等孟逊回来,以此说自己善妒,犯了七出,死活非要休妻,不如先处置了江烟,哪怕自己不得好,她也是个垫背的。说做就做,方氏去见孟夫人,只说不好让江烟叨扰她,自己要把她接回去照顾。孟夫人乐得撒手,横竖是她们妻妾之间的问题,自己能解决最好,当下嘱咐几句,不外是叫方氏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因为一个妾室就毁了她和孟逊之间的夫妻感情。方氏答应得好听,转头把江烟弄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立刻叫身边的婆子去找牙婆。身契不是问题,大不了按着江烟按个手印就算完事。牙婆来得很快,她长出入于高门大户,知道这等人家从来都是买人,少有卖人的,若是有,不是奶奶太太打发妾室通房,就是那丫头犯了天大的过错。因此不等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