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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反问道:“你呢?”嘉荣把棍子丢在地上:“我陪少爷来的。”银叶看看别院门口的那几位公子的身影:“二少爷?”“不,是大少爷。”银叶大吃一惊——不是在家里养病吗?不是还卧床不起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有点担心:“你家少爷身体大好了?”嘉荣忘记了追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开心地笑道:“多亏了钟先生,那日你走后少爷就醒了,虽然身体有点虚,但是好在旧疾没有复发,身体一天天变好了呢。”银叶心中奇怪——怎么嘉荣和刚才殷淮远说的不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你为什么不进去在他身边待着?”嘉荣低下了头,小声说:“虽然少爷已经好了,但是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我还是没脸随身侍奉了,一直只待在外面候着,刚才在树林里……方便。”银叶叹着气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说一些安慰的话,刚张开嘴,树林外一声粗犷的怒斥传来。“嗨!那边鬼鬼祟祟的是什么人!”完了,被发现了。银叶条件反射地撒腿就跑,嘉荣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大大方方地拽着他一起走了出去。银叶挣扎不出,只能被嘉荣拖出了树林。银叶深深埋着头,听见嘉荣大声应道:“李大哥,我是嘉荣,跟着殷家大少爷来的。”银叶狠狠地闭了闭眼睛,第一次跟踪别人就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他抓紧时间在心底里编着理由。.那位姓李的大哥一声怒斥,喊得大门口的少爷公子们纷纷转过头来,几个小厮也过来查看究竟,目光都集中到他们两个人身上。殷淮远看到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是嘉荣,吃了一惊,他当先快步走过去,问道:“嘉荣?你不在家守着大少爷,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嘉荣低头答道:“小人就是跟着大少爷来的。”谢秉言也大吃一惊,他声音中有几分不可置信,问那摇着扇子的公子:“念臣竟然也来了!”他往门内看了看:“你们说在屋子里等着的那个就是他?”他一点也不掩饰脸上焦急的神情,急匆匆地往院子里冲,刚上了两级台阶,就看见殷淮安扶着一名侍女的胳膊,径直从里面走了出来。银叶好几天没见到他,有些想念,遂仔细看了两眼。他着了一身淡青的锦袍,束一条墨黑的腰带,精致的黑色绣线点缀在袖口和领口,为他淡泊的气质增添了几分低调的华贵,他头发半束在淡青的玉冠中,潇洒而随和,温润而明朗,完全没了之前那一股慵懒与冷漠的气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围在门口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路,他走得有点慢,平视前方,面带微笑,声音悠朗而轻松:“怎么,我不能来?”银叶看他的脸色,不似几天前那样苍白得可怕了,但是看上去也不算健康,还是一副血气不足的样子。殷淮远首先问道:“大哥,你不是在家吗,怎么自己来了?”直到听到声音,他的眼睛才不再平视前方,他“看”向殷淮远的方向,微笑道:“我要是跟你说了,保不准爹和谢伯伯就都知道了,我就出不来了。”谢秉言上前两步扶了他一下,嗔怪道:“那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让嘉荣一个人跟着哪能行?”殷淮安拍了拍身边侍女的手背:“这不还有流苏跟着我呢。”他身边的女孩子顺从地低着头,大方地向大家行了一个屈膝礼:“小侯爷,二少爷好,各位公子好。”流苏是新来的侍奉在殷淮安身边的丫头,殷淮远回家的时候见过她一两面。殷淮远向流苏点点头,却又看见嘉荣还拉着一个陌生人,而那人正出神地盯着殷淮安的脸,遂问嘉荣:“这是谁?”嘉荣说瞎话不眨眼睛,郑重其事地向大家介绍到:“回二少爷,这是大少爷随身的大夫,您不常在家,所以不认识。我们出来的时候匆忙,没来得及叫上,这不怕出什么事,我刚接了他来。”殷淮安稍微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样一个“随身的大夫”,再说他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是谁。殷淮远对嘉荣说:“瞎说什么,在谢小侯爷这里,能出什么事?”嘉荣低下头去,低声说:“在小侯爷这里自然出不了事,只是大少爷的眼睛……一直是这一位在治,怕小侯爷这里的大夫不知道情况,我想还是带他来比较保险……”殷淮安脑袋自然也聪明得很,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一直为他治眼睛”的大夫,嘉荣暗示了这一句,他就明白是谁了。虽然不知道钟之遇来这里干什么,他还是为他解了围:“哦,是钟先生来了?你请他进来。”银叶眼睛一亮——他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谢秉言皱着眉头对殷淮安说:“你们果真是偷跑出来的?殷叔叔不让你出来,你就该在家里养病,咱们俩又不是什么见外的关系,你还非得亲自来一趟?”殷淮安说:“别的事情也就算了,你的喜酒我怎么能不来吃呢?怎么,你不愿意我来?”谢秉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声音有些低落:“念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的眼睛到底怎么样?”殷淮安转过身对着他笑:“淮远已经跟你说了吧,没事,反正之前眼疾也总好不了,这次的病来的凶,索性一下子看不见了,也来的干净痛快。”说完这话,他捂住嘴弯腰咳嗽了两声,扶着他的流苏赶紧轻拍他的脊背。银叶糊涂了,他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啊?现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再说了,他之前不是还能看见人影么,莫非又在骗人?谢秉言想起来他身上还带着病,赶紧催促着大家进去:“快都别再这里吹冷风了,先进去再说。”殷淮远向嘉荣使了个眼色,嘉荣却只把银叶推到前面去:“让钟大夫进去就行了,他和流苏照顾少爷就好,我在外面守着吧。”银叶感激地看了嘉荣一眼,跟在殷淮安的身后走了进去。银叶目不转睛地看着殷淮安淡青色的清瘦背影,心想,真是多亏了嘉荣,他今天晚上赚大了。☆、交情?别院没有主宅那么大,但是也精致讲究,十分贵气。几位公子在主厅里面摆了席,自然不是谢侯爷在侯府中摆的那样死气沉沉的宴席,每个人身前有一道高几,置上精致的银壶银杯,放了几样应景的糕点。几个小厮抱着几个酒坛子进来,将每个人面前的酒壶酒盏盛满。殷淮远捏起酒杯晃了晃,笑着对谢秉言说:“清平可是下了血本了,这秋露香,可是左丞大人珍藏了许多年的陈酿。你这一娶亲,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