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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本相亦不再多费口舌,应大人好自为之。”话落,毫不停顿地往前走。夙丹宸站在不远处的枣树下,但见他二人同时停下步子,貌似在交谈些什么,心中疑惑起来,转眼间又见兰子卿往自己走来,应玄出府而去。“子卿,你……你来了。”兰子卿走到眼前,他方看清那张柔美的面容似覆了一层冰霜般寒,心里颤了颤,笑脸顿时僵住,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你、你这是怎么了……”忙将人搂入怀中。兰子卿眯了眸,冷冷注视他。“殿下昨日一夜未归。”哈?貌似……王府才是他的家吧。心里虽然这样想,口上却是忙不迭地解释:“昨日从宫中出来时天色已晚,我只以为子卿你已睡下,怎好再来打扰,便先回了王府。”兰子卿冷冷道:“殿下不来,臣如何睡得下。”他容颜略显苍白,眼睑下映出一片淡淡的青色,果真是一夜未眠之相。夙丹宸瞧得心疼不已,一个劲的赔礼道歉,再三保证下次不管多晚,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兰子卿这才脸色稍稍好转,目光闪了闪,映出两只白玉酒杯。如玉容颜复又沉下,冷声:“殿下可还记得答应过臣的事。”夙丹宸心头一跳,僵硬地点头。“殿下既然记得,何为出尔反尔。”兰子卿冷道。夙丹宸自知理亏,不敢强辩,搂在他腰侧的手臂收得更紧,讨好似得放软了声音,“我是答应过你不再与应大人来往,可是今日应大人特意提酒来访,我总不能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兰子卿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殿下不能负他,却能负臣!”“你哪里知道他对你做过……”猛地收住口,咬碎银牙。夙丹宸不解其意,眨了眨晶亮无辜的桃花眼,奇怪地问:“应大人对我做过什么?”兰子卿自然不肯再提,话锋一转,沉声道:“应玄此人阴险卑鄙,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殿下万万不可再与之来往。”夙丹宸忘了“内情”,只觉他此言实在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出口为应玄辩护:“子卿定是对应大人有什么误会,应大人性情爽朗,重情重义,哪里有子卿说得这般不堪。”兰子卿半眯寒眸,缓缓逼近他的面容,咬了牙问:“殿下以为是臣有意诋毁应?”夙丹宸偏过头,不敢对视那双寒如星芒的眸,低声嗫喏:“应大人的事,我自有分寸,还望子卿勿再多言。”兰子卿一双寒眸冷冷注视他,胸口起伏不定,像是在压抑巨大的怒火,半响后,深深吐了一口气,冷冷淡淡的开口:“殿下已说得这般明白,臣还有何话可言,告辞。”夙丹宸只觉怀中一空,兰子卿已拂袖离去。徒留下一道冷漠似雪的背影。夙丹宸怔怔地望着他远去,丰润的唇咬了又咬,最终没有追上去。接下去好几天,兰子卿都不曾踏足王府。夙丹宸在门口转来转去,转到天黑也不见人来,赌了口气,转身回府。兰子卿不来,他本可以去相府找他。但如此一来,就意味着他对他的低头。他虽然喜欢和兰子卿在一起,但是兰子卿霸道的占有欲以及禁锢般的管束,实在压得他透不过气起来。不行,这一次我一定要让子卿对我让步。夙丹宸一双桃花眼亮了亮。我不信子卿不会来。之后又过了几日。兰子卿没来,到等来了应玄。“殿下怎么站在府外?”夙丹宸俊脸微红,不愿让人知道他这些天来像个傻子一样守在府门口,便随口诌道:“我正打算出门。”应玄毫不怀疑,反打趣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未了,道:“殿下要去哪里?”夙丹宸习惯性地答:“相府。”应玄面上依旧端着温文的笑意,眼底转过一丝寒光。“殿下只怕要无功而返了。”“这是为何?”“朝中出了大事,左都副御史李简书上奏弹劾马、洪、朱等几位大人贪污受贿、买官卖官。”顿了顿,补充道:“就连刚刚成为吏部侍郎的新科状元宁生,也牵连其中。”“陛下将此案交予兰相审查,兰相此刻只怕正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其他。”应玄说这话时,虽是一惯温和的口吻,若是细听,却是不难听出其语调微微上扬,隐约透露出愉悦。只可惜夙丹宸出了神,心思全不在这里。原来如此,难怪不见子卿登门。对了,马、洪、朱几位大人似乎全是外公门下的学生。……难怪这几日也不见外公。“既然子卿公务繁忙,我自当不便前去打扰,今日秋光正好,不知应大人可有雅兴,随我出游?”夙丹宸眨了眨桃花眼,望向应玄应玄勾了勾唇,笑道:“臣正有此意。”夙丹宸牵来白马,两人并辔而行,往城郊而去。转眼又过几日。夕阳西下,兰子卿出了御书房,往宫门口走去。他菱唇紧抿,眼睑处一片淡淡的青色,看上去颇有些憔悴,似乎正如应玄所言,公案缠身,忙得“焦头烂额”。哈。他心算天下,以谋立身,区区一桩公案,何以叫他如此。能让他这般心力交瘁的,从来只有一人。兰子卿缓缓叹了口气。“丞相。”紫金官轿在离相府几米远时,被人拦下。“出了什么事。”清雅淡泊的声音从轿中传出。阿三回道:“禀丞相,相府门前来了一位公子,从午时站到现在,也不说来意,奴才怕他对您不利,特意前来知会。”兰子卿皱了皱眉,掀帘走出,目光遥遥一望,相府门前果然一动不动地立着一道修长冷峻的墨影。他沉吟片刻,道:“无妨。”往那墨影走去。走得近了,方看清这位“不速之客”。一身墨袍,身挺如一杆冷竹。兰子卿眯了眯眸,惊喜从眸中迸发。“师兄。”第44章朝乐郡主两盏热茶袅袅冒着白烟。兰子卿搁下茶杯,望向对面一身风尘的人,笑道:“师兄莫不是特意来找子卿叙旧。”见他面容明显一僵后,轻轻叹了口气,“师兄有话,但说无妨。”巫寒目光闪了闪,“不满兰芷,愚兄确为一事而来。”“子卿洗耳恭听。”巫寒面容一黯,“愚兄有一学生,日前被人冤枉入狱,眼下生死不明,还望兰芷设法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