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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满曾经也来过房家好几次,房文斌不在的时候他还曾和房泽在沙发上拥抱亲吻过。但此刻这个空间冰冷得可怕,他根本呆不下去。房文斌撂下三句话之后起身给自己斟了杯茶,悠悠喝着,无声逐客。季满低着头,咬牙跟房文斌说了句“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就当我兄弟两个从没认识过你这样的恶心人”,说完转身走了,连那些放在门口的礼盒都没有拿。展骏吃了口面,表情冷淡:“然后你特么就追出去了?”“我没有!”房泽咽下口中的披萨,梗着脖子反驳,“是我爸看到我在楼上走廊那里偷看,就让我把那些礼盒给季满拎回去。”展骏:“呵呵。你敢说你不想追出去?”房泽:“……你别、别打断,我接着说。”季满来的时候,还没进门房泽就从窗台上看到了。他当时坐在窗台上抱着笔记本看,边看边哼“letitgo”,眼角余光瞥见站在庭院铁门处的熟悉人影,最后一个音直接飘到了天宵。他忙不迭给展骏发短信,心砰砰地跳。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季满把他看作什么他不是特别确定,但季满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是情窦初开、雨季花季里最璀璨的那一段记忆。那些和电影里一涉及这种美好又甜蜜、酸涩还带点儿苦的回忆,总要用很多抒情的词句,还得用上几个慢镜头、一些暧昧不清的光影外加缠绵悱恻的配乐——房泽都懂。他甚至还觉得再矫情也不够,谁没那么一段爱得云里雾里的时光,即便后来再不堪,他也不能否认那一段对自己的意义在正面上何其重大。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房泽想立刻就奔下去问季满“你是来找我的吗你现在好吗那些事情影响到你吗”,但理智扯住了他的脚步并一再告诫“先听听展先生怎么说”。然后展先生的短信回复过来了:别理他。简单扼要,重点突出,语气坚定,指示明确。房泽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出去了。在楼梯走廊上以拐角一棵枝叶繁茂的铁树作遮挡,房泽把父亲整个过程说的话做的事都看在眼里。季满坐的位置正好让他看到他的正面。房泽看到他明显的精神不足和颓靡,心里不知道是爽快多点还是难过多点。等季满大步走了,房文斌才向楼上哼了一声:“偷偷摸摸做什么,滚下来。”房泽闻言只好下来。“别怪我不近人情。季修这次惹到了不得了的人,我不想惹火上身。而且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就是,你不可能黑到底,也不可能永远被人关注,只要再有些更劲爆的消息出来,要不了多久大家就会忘记季修这些事情了。”“忘记这些事情,顺带也忘记季修这个人了吧。”房泽一针见血。房文斌托着个茶杯定定注视着自己儿子:“房泽,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房泽心中冒出各种不祥预感,背脊都僵了。“你……你喜欢男人,是不是季修教的?”“……爸爸!”房泽一下笑出来,但看到房文斌神情后又突觉心酸,“爸爸,不是,这种事情不是能教得了的,你拍过电影,懂得比我多。”“我哪儿比得上你。”房文斌哼了声,“把季满拿过来的东西拎回去给他吧,他没走远。你们关系一直就挺好,好好劝劝他,他要是真恨你爸就由他吧。恨我归恨我,你们俩还是能做好朋友啊。我没那么食古不化,没关系的。”房泽心里一堆话,但说不出来。他和季满早就超过了好朋友的界限,而现在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要他怎么劝?可心里是这样想,他却一扭头就跑了出去,拎着那几个礼盒一直跑上了大路,往下山的方向跑。房家住的别墅区在山腰,来客的车子一律停在划定的停车场里。房泽生怕季满走得急,已经拿了车要开走,跑得鞋子都快掉了,快到停车场的时候才看到季满的背影。他没开车来,竟是一直往山下走。房泽想喊他,但气息急促,又无法坦然说出他名字,只能继续跑,跑到他身后才“喂”了一声。闻声转头的季满在看到他的时候明显很惊讶,瞥见他手上那几个礼盒时脸色顿时就沉了:“你们不要就扔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不稀罕再拿回来。”房泽心道你特么跟谁耍脾气,扔了就扔了,心头旧火窜上来,甩手就把那几个礼盒抛了出去,有近有远地砸在山路外侧种的树上。看到有个沉点的礼盒滚在地上,没能成功越树滚下山,房泽跨上前,狠狠踢了一脚,把它给踢了下去。季满的脸色更差了:“你他妈想干什么?示威吗?”“季满,你是来求人的,你态度能不能好一点?我爸说话是不太好听,但他也不是什么能呼风唤雨的人,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房泽跑得太急,刚刚踢得也用力,气喘吁吁的,“冷静一点会死吗?!”“你他妈有什么立场跟我说冷静?!”季满指着刚刚那些礼盒扔下去的方向,“我是去求人没错,可我就比你爸低等吗?那是什么口气,难道我季满像个上门乞讨的乞丐,求不到什么东西也就算了,还要被你们侮辱?还有你房泽,知道我哥那些事情之后你心里爽快吧?没错,我是对不起你,但我特么走都走了你还巴巴地拎这些东西来恶心我,你们房家人怎么都那么变态呢?”房泽顿时炸了,右拳捏紧就往季满脸上给了一拳。一拳击中,季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满脸愤怒和不可思议。房泽也愣了。他这招还是昨晚上看的时候现学的,谁料一击即中,自己也吓了一跳。眼看季满的鼻孔里蜿蜒淌出一道血,房泽慌了:“季满……”才一靠近,他就被季满的腿扫中,重重跌在季满身边,山路上细碎的沙砾和石子擦在脸上,火辣辣一片。房泽摔得头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季满揪着翻身,压到了地上。“你打我?!”季满的鼻血还没停,一滴滴落在房泽的鼻翼上,压低了声音朝他吼,“你居然……”房泽在惊吓之后近距离看到季满一张脸,和脸上被自己打出的伤肿,身体比理智先做出了反应:他伸手抹去了季满的鼻血,顺便捏着他鼻子。季满把他捏着自己鼻子的手抓住按在粗粝的山路上:“干什么!”“对不起,你受伤了。”房泽的手才被打开,季满的鼻血又流了下来。他连忙又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拦在他滴血的鼻孔前,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手太重了对不起……”季满定定看他给自己道歉,又紧张又慌乱地擦着自己流不停的鼻血,完全没发现自己脸颊上被磨破的一片。他把房泽给自己擦鼻血的手也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