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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到宋氏身上。而事实上他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那么柯祐也不必总觉得哪里对不起他。宋氏的铺子原本是做绸缎生意的,也兼卖成衣。宋氏是南方人,南方织业发达,南方的绸缎在北方向来卖得很好。谢瑾华接手了铺子后,他可以继续做绸缎生意,不过他心里似乎有了些别的想法。“你要把铺子留给我卖指甲钳?”柯祺觉得谢瑾华真是太够意思了,他很感动,但还是拒绝了谢瑾华的好意。哪怕柯祺真能把后世的扑克牌、三国杀、跳跳棋等通过文化改良后再推广出去,哪怕他还能再慢慢造出如指甲钳这样的小玩意儿来,哪怕他真的开了什么奇宝居赏珍阁,也吃不下这铺子啊!这铺子面积不小。当北街还是杏街时,这里的房价很便宜,不差钱的宋氏就挑了个大点的铺子。铺子后头连着院子。柯祺的指甲钳还没见到成品,这样地段好面积也大的铺子留给他真的是浪费了。“你若是暂时没什么想法,继续卖绸缎也行。”柯祺对谢瑾华说。谢瑾华认真想了想:“你若是不用,我倒是想要弄一家酒楼。”“酒楼?”柯祺认为有必要劝谢瑾华不要轻举妄动。那铺子旁边就是云祥居,而云祥居都已经经营多年了,据说它的后台非常硬。谢瑾华若是再在北街开个酒楼,就有点要和云祥居打擂台的意思了。谢瑾华兴匆匆地说:“对啊,其实酒楼的生意应该很好做吧?前朝有仙来、湖山,我若是也能有个那样的酒楼就好了。你想想看,正好是凉风好月,再约上三五知己,是品菜也是品文,真是雅事啊!”柯祺顿时觉得无话可说。柯祺满脑子都是生意,谢瑾华满脑子都是诗词歌赋,这已经没法交流了。仙来居和湖山阁都是几百年前非常有名的酒楼的名字,它们之所以有名,并不是因为它们的菜有多美味,而是因为那儿经常举行文人集会。有张狂书生曾在仙来居墙上挥毫而就了一首,又有忧国忧民的文人曾在湖山阁写成,这都是惊世之作啊!谢瑾华已经陷入了遐想之中。柯祺在心里琢磨了下。中二少年不受点挫折是不行的。反正契书已经到了谢瑾华手里,他就已经算是有了自己的产业了。哪怕他打算要弄酒楼一直亏损,只要铺子还在,总有机会再把钱赚回来的。所以,如果谢瑾华真的有心要弄家酒楼,那就随他去弄吧。人不傻逼枉少年。不过,柯祺到底不愿意谢瑾华亏得太厉害,便把曾经听说过的那些酒店经营销售模式在肚子里扒拉了一回,对谢瑾华说:“酒楼……也是不错的。具体事务并不用你亲自负责,都可以推给吕管事。”“自然是都要托付给他的。”谢瑾华说。柯祺又说:“我这儿有个主意,你可以让人在酒楼的大门上贴一句上联,把下联空出来。而这个上联一定要非常非常有难度,怎么也得是‘烟锁池塘柳’这种程度的,然后你再让酒楼放出话去,如果有人能够对出下联,就可以终身在酒楼中免费吃饭。如此既推广了酒楼,又能博得雅名了。你觉得呢?”谢瑾华眼睛发亮地看着柯祺。柯祺淡定地看着谢瑾华。他心里想着,这种营销模式早已经不新鲜了,只是能叫谢瑾华这种不接地气的人瞧个稀奇而已。毕竟,谢瑾华可是因为他能自己给自己剪指甲都觉得他无比了不起的人啊!然而,柯祺显然又弄错了谢瑾华的注意点。“烟锁池塘柳……上联为平仄平平仄,下联就该是皆平皆仄平,且还要对上金木水火土……”谢瑾华觉得柯祺简直太机智了,“你是如何想到这样的上联的!下联……你别告诉我,我先好好想一想。”“不是我想的,是书上看的。”柯祺赶紧解释。他可不能把别人的智慧往自己头上套啊。“书在哪里?”“额……忘了,毕竟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当时我跟着家里人上街玩时,随手在一个脏兮兮的水潭中捡了本破书,别的字迹都模糊了,只叫我勉强瞧出了这一句上联。书应该早就不在了吧。”柯祺说。谢瑾华痛心疾首地说:“书啊!书啊!”这书真是死得好冤啊!28.第二十八章酒楼的事都交给吕管事去办了。吕管事特别忙,他还要去帮少爷看庄子。像庄子这样的产业,一般不是家道中落实在没法活了,有庄子的人不会轻易把手里的庄子脱手,以至于吕管事只能等消息。而谢瑾华就此和“烟锁池塘柳”磕上了,吃饭时想,睡觉时想,走路时也想。柯祺努力回忆了一下他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下联,结果率先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深圳铁板烧”五个字。搞笑效果挺不错的。那时比较受网友推崇的还有“桃燃锦江堤”和“炮镇海城楼”这两句。但其实这两句下联在意境上或者格律上还是有缺陷的。柯祺还知道有人把所有用五行做偏旁的字找了出来,然后按平仄、动词名词等规则分好类,再设计了一个软件,让这些字按照格律自行组合,出现了很多“下联”,而这样得出来的下联肯定有很多句是狗屁不通的,但能够读得通的句子也在其中了。但就算是这样,似乎也没有人得出完美的下联来。柯祺觉得如果条件设得严苛一点的话,酒楼的终身免费餐应该是没有人能吃到了。而见谢瑾华一心要对出完美下联,连那只名叫阿黄的猫都顾不上去逗,柯祺却又不能对他说出“你别白费心思啦”这样的话来,毕竟他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点。早知当初就不应该多那个嘴的!时间很快就走到了四月底。天气很明显地暖和起来了。如果用阳历来算,这已经快六月了呢!德郡王府的世子叫人送了一本棋谱过来。谢瑾华把桃枝插瓶送了去。这一来二去的,他们竟然也没有断了联系。当然,他们的联系并不多。在亲戚的基础上,他们越来越适应“棋友”这一重身份了。但是世子的性格摆在那里,而谢瑾华也有些文人的清冷,于是他们间颇有些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临近端午时,庆阳侯府派人来请谢瑾华回府中一起过节。按理来说,谢瑾华是有必要给家里人带些礼物回去的。可是,应该带点什么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