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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他似乎有社交障碍。不等我回答,他埋首跟我擦肩而过,快步离去。硬底皮鞋的声音敲击石板路,渐行渐远。我不由自主回头目送他,心中越发奇怪。从头到尾我根本没有自我介绍过,他究竟为什么会知道我姓任呢?一开始他就认识我吗?不……我否定道。是从我说出自己是薛阙的病人时,他才发现的吧。我面朝墓碑,细密的春雨模糊视线,让上面的内容也变得朦胧不清,但我依然紧盯着“薛阙”两个字的轮廓。他的名字就像他本人一样,笔画繁多,深不可测,看似完美,却包含错过与空缺的残酷意义。“没想到你会有兴致探寻我名字的深意。”薛阙出现在我身侧,跟我同撑一把黑伞。“看到自己的坟墓是怎样一种感觉?”我用记者采访的语气询问他。“嗯……”他摸了摸下巴:“坟墓不过是纪念存在的方式,他人以这种方式作为精神寄托,换本人来看,我没有任何感觉,终究不过水泥和泥土构造的虚伪盆景而已。”“几十年后,每个人都将躺进这样的盆景中陷入最后也是最长的沉睡。”我闭上眼睛。“所以把握住当下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薛阙向我灌输陈词滥调的心灵鸡汤。即便如此也无法否认,他说得确实没错。回去的路上,我好奇的问薛阙:“刚才墓园里给你扫墓的那个男孩是谁?”“一位生意上的合伙人。”他坐在副驾的位置上,十指交叉。“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我很不开心,我的所有被薛阙全权掌握在手,但我没能了解他的一切,这在恋爱关系中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失衡。“没有啦,这是最后一个,而且也不是什么秘密啊,你应该早猜到了。”薛阙丝毫不在意的耸耸肩。回想起从前国字脸对薛阙自杀一案的分析,以及对我的忠告,我恍然大悟。“原来警察的分析都是真的。”“是吧……”薛阙不怀好意的凑到我耳边:“反正我已经死了,死人最老实,剩下的真相交给我们敬职敬业的警察同志,所有计划完美无瑕,无懈可击。”我斜眼看着他表演,他果真不负众望的感叹道:“我真是天才。”FIN抑郁症:显著而持久的心境低落,临床可见心境低落与其处境不相称,情绪的消沉可以从闷闷不乐到悲痛欲绝,自卑抑郁,甚至悲观厌世,可有自杀企图或行为。双重人格:一个人具有两个相对独特的并相互分开的人格,并以初始人格为主人格,衍生人格为亚人格的一种精神变态现象。正常人在相同时刻存在两种的思维方式,其中,各种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作者有话说:照例,尾声中出现的新人物将成为下一篇的主角3.第17章他把什么藏起来,藏在这栋偏僻古老的大宅院里。踏过杂草丛生的石板路,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在意想不到的尽头,罗宇找到那间装载所有答案的密室。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潘多拉的魔盒。阴暗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混合一股粪便的恶臭。室内完全漆黑,明明屋外夕阳似火,愣是半点光线都没漏进来。罗宇不敢开灯,此番行动他孤注一掷,他害怕那个人藏起来的秘密。一旦开灯,所有真相将瞬间赤裸地暴露在空气中,他也将被迫接受无法忍受的谜底。尽管自欺欺人,他也希望那一刻来得缓慢一些。罗宇拿出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微弱的光芒。屋内非常阴冷,他小心翼翼缓步前行,房间的轮廓逐渐清晰。这个房间不大,罗宇只走了几步,手机便照到一个可疑的铁笼,生锈的铁,方形的笼,两条扭曲的锁链从笼中延伸出来,里面坐着个黑糊糊的影子。罗宇顿时呼吸一窒,浑身紧绷。仿佛察觉到生人的气息,黑影突然动起来,它扑到铁笼前,狰狞地乱叫,拖地的锁链发出刺耳的噪声。罗宇看到一张极为恐怖的面容,完全烧焦的半张脸,脱落的疤块,凹陷的眼眶。出于本能,他下意识想逃跑,不过当看到那人另一半脸时,他愣住了。那是一张他不能更熟悉的面容。几乎与此同时,罗宇的手机不合时宜地振动起来,屏幕上那个名字,让他更加毛骨悚然——林楠。林楠给他打电话了,那么面前这个笼子里的人又是谁?这种诡异的场面让他回想起几个星期前的那天,一个相同的电话,恰到好处地出现在他面前,隐匿于黑暗,将他一汪死水般的生活搅得天翻地覆。不过那时屏幕上不会显示林楠这个现实的名字,而是——未知。罗宇是个警察,坐办公室的警察。他也有过璀璨光辉的日子。他曾身着帅气的制服,从警官学员满分毕业,被分配到前线,手持枪械,跟凶恶的歹徒搏斗,完美的过肩摔把对方撂倒,干净利落地给罪犯戴上手铐,说出那句经典台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然而一切都成为过去时。在一次行动中,他不慎摔断左腿,自那以后,人生的轨迹偏移,云端跌落谷底。他被分配到内勤,守着一台电脑,一摞资料,一间仓库。他不再是他,他性情大变,以往开朗阳光的人不复存在,只剩下一颗危险的定时炸弹。罗宇焦虑地回来抚摸自己的左腿,仿佛感受到手的力量,他的腿就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忍受别人的同情和议论,戴着微笑的假面逞强。起初他也心灰意冷,深感人生无望,在家人和朋友的鼓励下,他战胜自我,重新站起来,本该愉快地继续为梦想拼搏,编写一段励志故事,可现在……他变得越来越暴躁。当看到来电显示“未知”两个字时,他很想直接挂断,把那个可能是推销诈骗的电话扼杀在摇篮里。鬼使神差地,他没有这样做,他按下接听键,只听见另一端响起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你的女友出轨了。”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低到不符合正常人类的声线,罗宇只用了几秒钟,立马判断出对方使用了变声器。“你是谁?打错电话了吧。”面对来自未知的恶意sao扰,罗宇不怒反笑:“有病?”“罗宇,我认识你。不要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相信我,就是现在,去街角那间咖啡馆,你能看见你亲爱的女友正跟她的jian夫甜蜜地搂抱在一起。”对方说完这句话,飞速挂断了电话,没给罗宇片刻反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