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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意外”,所以觉得她现在又要坚持出门很不懂事?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同意了,还松口让徐承陪她一起,可见并没有真正狠下心。她脚尖往前挪蹭半步,咬唇迟疑一会儿又缩了回来。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甄杳估计着晚餐的时间下了楼,然而宋渌柏却一直没出现。听见管家林叔把盘子轻轻放下的动静,她没忍住问:“哥哥他不吃饭吗?”“先生?先生刚才又出门了。”“出门?去哪儿?”“大概是应酬吧。这些事先生不交代,我们也不会多问。”应酬?甄杳默默握住餐叉。这些天来如果他有应酬,结束公事后是从不中途回来的,一定是彻底忙完了才会回家。是因为不高兴,所以饭也不吃就又出门了?一顿饭她吃得心事重重。吃完饭,甄杳借口散步让小佳带着自己去了花园。她在靠近主路的长椅上坐着,想着可以一边戴着耳机听电影一边等宋渌柏回来,然后第一时间跟他好好果果解释一下去辩论赛的事。然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最近降了温,天黑之后风吹过来更是浑身都被凉意包裹,她让小佳帮自己拿一件外套,后者却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室内。“小姐,你是不是在等先生回来?”“没有呀!”甄杳想也没想就否认,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脸颊,“那我们进去吧。”然而这晚直到睡着她也没等到宋渌柏。……清晨,别墅内还很安静,只有佣人们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男人调整着领带从卧室出来时,管家正好将准备好的咖啡和早餐放到位置上,一旁的电子屏幕呈现着满屏不断波动的数值。“先生,早上好。”宋渌柏淡淡颔首坐下,“她还没醒?”“是的,小姐还在睡。”餐厅里短暂的交谈到此为止。早餐之后宋渌柏起身走向玄关,林叔取来熨烫好的西装外套和一尘不染的皮鞋,他将外套搭在臂弯,低头把鞋换好。佣人在一旁打开门,却迟迟不见男主人踏出去,于是没忍住疑惑地抬头悄悄打量。男人收回定在一楼某个方向的目光,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下午四点半,放在手边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宋渌柏蹙眉随意瞥过去,目光却忽然一顿,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分明是家里的号码,而林叔很有分寸,通常不会在这种时候打扰。他想也不想就接起来,林叔的声音很不安:“先生,小姐有些低烧,已经通知家庭医生马上赶到。”林叔心里直叹气,电话途中还担忧地看了床上的小姑娘几眼。“林叔,电话打完了吗?”后者问。他没回答,而是道:“我明白了,先生。”“……”靠在床头的甄杳轻轻抿唇,有点尴尬。原来还没挂啊,也不知道宋渌柏有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小姐再等等,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小佳又给她换了一次搭在额头上的毛巾。“我没那么虚弱,只是有点热有点头疼。”说着甄杳没忍住清了清嗓子,“……最多就是喉咙还有点难受。”话音刚落,一杯热水立刻递到了手边。林叔说的很快的确是很快,似乎没过几分钟家庭医生就到了。甄杳配合医生做了简单检查,然后乖乖吃了退烧药。宋渌柏回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所以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时她顿时清醒过来,攥着被角有点不安。这个时间点他不是应该还在忙吗?怎么就回来了?然而门外的人并没有进来,听佣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似乎就要走。她想也没想就猛地坐起身,“哥哥!”门外的声音消失了,几秒钟的安静后有人推门进来。“哥哥?”男人没再继续往里走,“佣人说你睡了。”“正要睡,但还没睡着。”甄杳刚才起身太猛,这会突然有点头晕,只能拥着被子低头缓过这阵不适。“还不舒服?”门口的人立刻走进来。“没有,就是刚才起身太快了,有点晕。”一只手蓦地扣住她一边肩膀,男人身上犹带着室外的凉意,俯身将她按回靠枕的时候连同他身上冷洌的气味一同逼近,莫名格外有压迫感。“躺下。”甄杳乖乖躺好,没话找话:“哥哥,你今天不忙吗?”他淡淡“嗯”一声。“昨天也不忙吗?”她脱口而出。卧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我……”甄杳手从被子里抬起来摸了摸鼻尖,“哥哥,你昨天下午是不是生气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宋渌柏一把握住她抬起来的那只手塞回被子里,语气虽然冷淡严肃,但配合这个动作根本让人害怕不起来。“因为我说要去辩论赛,但是你怕我照顾不好自己。”她声如蚊蚋。宋渌柏没有说话,在甄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清润低缓的嗓音才又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来,带一点淡淡的嘲意。“我是怕我照顾不好你。”她蓦地愣住了,心里忽然愧疚起来,“对不——”“不用道歉,”他打断她,果断而冷静,“这不是你的问题。”她说不出话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睡吧。”宋渌柏站起身,动作生硬地替她随意掖了一下被子,片刻后又蹙眉重新掖了几下。甄杳本能地闭上眼,然而当听见脚步声大概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反应过来,想也不想就转头喊道:“哥哥!”“嗯?”“我……我都生病了,应该,我是说应该,”她舔了舔略干的下唇,“明天应该也好不了……”“我一会让家庭医生再来一趟,最迟今晚应该就能退烧。”他语气硬梆梆的,显然是极为不悦,但因为顾及着她生病而努力克制。“……”甄杳拉起被子盖住下半张脸,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我的意思是,明天可能去不了辩论赛了。”话一出口,她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昨天到今天她其实纠结了很久,内心深处总有点说不出的抗拒,也不想为此让他觉得自己任性。或许她真的并没有那么想去。卧室里安静片刻,脚步声又慢慢返回她床前,接着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搭在她有点微微发烫的额头上。他手心的薄茧弄得她有点痒。“睡觉。”他语气听起来有点凶。原来他是只纸老虎。甄杳唇角悄悄翘起来,要努力克制着才不会笑得太明显,或许是气氛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