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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猜测,与李易白对了个促狭的眼神,便装模作样地拿起笔,一笔一划地将提前背好的诗慢慢腾腾地抄写在纸上。在座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便有那一二个不善诗词的,也比林珏这个外来户强上许多。待众人纷纷落笔,有想在太子跟前博个美名的,便早早做出了诗,笑道“好了”,便有人将诗作呈给李易阳看。李易白座位仅此李易阳,也跟着凑过去。看了几篇,悄悄给林珏使了个眼色,林珏会意,便也说自己“好了”。不一时,便有内侍将自己的诗作呈了上去。李易白跟着瞧了一眼,悄悄与李易阳说了两句什么,李易阳打量过来的目光便多了几分促狭。林珏暗暗咬牙,知晓必是李易白xiele秘,枉他还故意做出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呢,无法,只得偷偷骂李易白多事。待得大家都做好了诗,李易阳沉吟半晌,方道:“诸位俱是饱学之士,如今本宫竟是分不出个高低上下来,便取了其中较好的出来,与诸位共同品评品评。”众人自没有说不好的,李易阳便抽了几篇出来,由内侍念了,众人俱都赞好。这几篇佳作,三甲中前二甲俱在其中,唯独林珏的诗没有被拿出来评说,有人不免说了两句酸话。毕竟状元榜眼俱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原就是贡士中数一数二的,问鼎三鼎甲,众人心服口服。唯独林珏,贡士第二十一名,如何竟得了陛下青眼,钦点为探花,自有那等不服气之人,不敢质疑皇帝的圣旨,便在此时拿样的小事说酸话。林珏不以为意,李易白却有几分不满,看着那几人的眼神,已经带上了刀子。那几人尚且不觉,犹在那处乱诌酸话。李易阳笑着看向林珏,道:“看来有人对林小探花的学识存有疑虑呀?”林珏紧抿起嘴巴,眼圈儿微红,站起身拱手道:“林珏或许学识上不如在座诸位远矣,却也自认不是那等庸人。珏并不精通这些诗词歌赋,于策论文章上却是有些见地的,因而并不敢苟同几位兄长的话。”林珏本就年岁小,身量尚未长开,便是先时与苏齐二人说话,因着举止稳重言语得体,让人一时忽略了其真实年龄。如今他这般作态,将一个受了委屈,却隐忍不发的倔强孩童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立刻赢得了在场许多人的好感。“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虽前三甲几人中最大的苏状元也不过才而立,其他考中进士之人,也有一部分已经上了岁数了。瞧着林珏与自家子侄年岁尚且相当,不禁心内都升起几许怜意,看向那几人的目光便多带了几分不满。那几人也不过是发发牢sao罢了,这会儿察觉出气氛不对,亦有了几分骑虎难下之感。尚未说什么,便见李易阳又抽出一份卷轴,道:“原是瞧着林小探花年岁小,便已是探花,不欲再增加他的名声,若是当真‘捧杀’了他,实在可惜。如今既然有人质疑林小探花的学识,少不得要将这诗作拿出来一起品赏一番,也好为其正名。”内侍接过卷轴,尖细的嗓音念出林珏的诗歌,那几个原先一直在冒酸话的人,立时便有几分傻了眼。苏解安笑道:“此诗虽浅白些,却是道尽了杏花的情态,很有诗僧“沾衣欲湿杏花雨”的情致。”齐文昭立刻点头赞和。连状元和榜眼都这般说了,其他人自是再无二话,一时都赞起了林珏。林珏微微牵了牵嘴角,他的委屈自是装出来的。他的学识确实未必配得上这“探花”的名头,只是这“探花”是皇帝亲封的,难道他还要跟皇帝谦虚谦虚,说自己不配这个位置么?他又不傻,三鼎甲与其他进士的区别,傻子都能明白,难道他有捷径不走,偏偏去从底层一点点做起么?看了眼尴尬坐在末座的三人,也不知这三人只是被人当做了出头的椽子,还是有人背后指使。若是前者倒是无所谓,不遭人妒是庸才,不过几句酸话,他尚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若是后者,那他便要好好查一查,究竟是谁看他林珏不顺眼,想要在太子面前抹黑他了。李易白自也想到了此处,与林珏交换了个眼神,暗暗知会身边暗卫,查探一下那三人的底细。第039章林家宴请贾府百态鹿鸣宴后,状元苏解安被授翰林院编撰,榜眼齐文昭探花林珏同被授翰林院编修。其余人,可以参加考试,合格者便是庶吉士,不合格或是未参加考试的,则会被分派到各部或是外放为官。翰林院最是个清贵的地方,官场中有这样不成为的规定: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每年都有不少进士挤破脑袋往里考,只是考中的却是寥寥无几。且便是通过了考试,做了庶吉士,也要待三年后再考合格了,方会被授予翰林院编修。这也是林珏被破格提为三鼎甲之一的探花,·得以直入翰林,引得他人羡慕嫉妒的原因。三鼎甲一般是不外放的,有入翰林的机会,再进一步便是一步登天,没人会放着翰林院不入,偏偏要外放做实务的。自然,林如海是个例外,当然,林如海外放内情极为复杂,皇帝如今对林珏如此优待,未尝没有补偿林如海的意思。林家今年除孝,林珏又一举中了探花,得封翰林院编修。虽官职不高,却端的是清贵。因着先前不少林如海的知交故旧都派了家人前来恭贺,如今少不得要宴请一番。林家在京中的根基尚浅,人脉关系也还都是以往林如海留下的,少了这许多年的经营,已经是十分薄弱了。加之林珏初入京时身上戴着孝,不好随意拜会,因而便一直耽搁了。如今林珏考中进士,又被皇帝钦点为探花,有几家人家便与林家恢复了走动。林珏倒是不介意他们这般行事的,毕竟林如海已经过身,仍有走动是情谊,不再走动是常态。世人无不趋势逐利,这原是人之常情,林珏并不觉得这有何错,更不会觉得伤心。便是他,难道就对那些人有什么感情了,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如今他考中了探花,入了翰林院,那些人自会看到他身上的价值,看到他日后的前途,自也会开始亲近他。他也不怕他们日后再行背叛,他自信自己能一步步走到高位上,等真的站在了顶端,自不会有人想要背叛他了。别的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林珏看得十分透彻。林家亲属极少,也就是姻亲贾家那一大家子,再有就是林珏的师门罗宋师徒几人。他在扬州时原也只是去书院读过几天书的,只是并未与人深交,同科同榜也只与苏状元齐榜眼多说过几句话罢了。虽不大想理会贾家,如今却非与贾家撕撸开的好时机,且贾家是黛玉的外家,不请他们实在说不过去。且贾家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