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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针见效很快,没过多久,男孩原本急促的呼吸就放缓了不少。赵明臻又试了一下他的体温,还在烧。高烧容易脱水,这种药引起的高热也一样。赵明臻转头问司机:“许叔,车上有温水吗?”“有的,赵先生,在您右手边的车载保温箱里。”赵明臻取出一瓶,温度正好,但瓶口有点大。他下车去后备厢里取水杯,杯子刚拿出来,才关好后备厢,赵明臻就听见了两三米外传来的踉跄脚步声和狼狈的叫骂声。“裴俞声!你他妈的傻逼玩意……”“哐!”只听一声巨响,叫骂声戛然而止,底盘极稳的越野车都晃了一下,把赵明臻吓了一跳。他绕到另一侧去看,才发现是裴俞声把一个人掼在了车门上。那人后脑直接撞在了车门上,才发出了那声巨响,听着都让人觉得牙酸。那人显然被摔懵了,不只停了叫骂,连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附近灯光照过来,赵医生看见了那人的脸,觉得有点眼熟。他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这个被一下摔傻了的人居然是山海庄园的老板,蒋少。裴俞声就站在蒋少身前,面无表情,满身森寒。他抬眼看过来,那眼神让赵明臻都不自觉有些发冷。男人哑声开口:“他怎么样?”赵明臻道:“打了一针,暂时没有太大危险。但他身上药劲很足,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裴俞声垂眸看了瘫坐在地的蒋少一眼。他是背对着灯光站的,浓重的夜色为那线条完美的深邃轮廓涂抹上一层冰冷的阴影,让人看不清男人真正的表情,只能从他周身凌厉的气息里,本能地感知到危险。裴俞声侧头,对着司机说了一声:“车窗关上。”车窗和车门都被关好,上好的材质为车内彻底隔绝了所有噪音。蒋少被砸得狠了,好半天都没能发出动静,他才刚缓过来一点,就听见了裴俞声的声音。“你给他用的什么药?”蒋少看人都还重影,好不容易能开口,却还是一声讥讽意味十足的冷笑。“药?药怎么了?那可是上好的药,千金难求。”他狠狠地瞪着裴俞声,恨得咬牙切齿:“你能给我使这么大的绊子,我就不能给他下药了?”裴俞声垂眼看着他,面无波动,甚至连语气都透出了一种诡异的平静。“我问你,你给他用的什么药。”蒋少哈哈大笑,又因为刚刚被狠掼的那一下而声音嘶哑,极为难听。“裴俞声,你真看上那个玩意儿了?就为了他和我这么死磕?艹他妈,就一个天生卖屁股的东西,早知道我……”“咔嚓!”清晰的骨节脆响硬生生截断了张狂的叫骂,裴俞声直接一脚踹断了蒋少的腿。“啊、啊啊——!!”刺耳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广场,那条被踹中的腿此刻正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小腿和大腿反折成了一个钝角。蒋少疼出了一身冷汗,大腿都被自己的双手抓出了血痕。他的气息明显微弱了许多,却仍不肯罢休地喘着粗气,看向裴俞声的眼睛简直要滴出血来。“你他妈……敢这么对我,咳、咳咳……我告诉你,裴俞声,蒋家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咳、把你挫骨扬灰……”裴俞声仍旧是那种毫无波动的眼神,看着面前狼狈至极却死不悔改的蒋少。“用不着等蒋家来。”裴俞声很平静地说着,听起来甚至更像是商业洽谈时做分析介绍的语气,“蒋夺,你知道,我在特种兵部队待过三年,有的是能让人开口的方法。”“你要不要挨个试试?”赵医生终于把热水倒进了带有吸管的软胶水瓶里,趁着车外噪音还没有太严重,他从另一侧小幅度拉开车门,进了后座。车门车窗都关得很严,隔音效果很好,只能听见一点隐隐约约的惨嚎声,并没有吵到昏睡的祁寄。赵明臻低头给人喂水,软胶水瓶好用,一捏就能顺着吸管流入嘴里,不需要怎么费劲去喂,也正好省去了肢体接触。他断断续续喂了小半瓶,直到男孩不肯自己吞咽了,又开始侧头往大衣里埋,才挪开了水瓶。刚把水瓶收好,赵明臻就看见车窗外的男人朝他比了个手势,似乎是要叫他出去。赵医生愣了一下,带点疑惑地指了指自己。车窗不是单向可视的么?难道裴二少能从外面看到车里?裴俞声居然真的朝他点了下头。赵明臻起身下车,没来得及解答疑惑,就一眼看见了哆哆嗦嗦的蒋少。蒋少嗓音嘶哑,声泪俱下:“那就是个助兴药,没有副作用,女的吃了都没事,顶多两个月就好了。真的不会伤人,真的……”此刻的蒋少,和刚刚那个即使被狠揍了也一样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显然是被吓得狠了。赵明臻原本以为这事需要处理一会儿,裴二少叫自己是为了让他下来帮忙。结果这才喂了个水的工夫,至多不过七八分钟,裴二少居然就把事情解决了。出于职业素养,赵明臻仔细打量了一下蒋少的情况,除了那条仍在诡异弯着的右腿,蒋少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新伤,至少外表看不出来。但他的精神状态却与五分钟之前截然不同,脸上的狂傲完全消失了,眼神甚至有些呆滞,唯有不小心瞥见裴俞声时才会明显地带上些惊恐。蒋少整个人瑟缩着,翻来覆去地念叨:“真的没有了,我只听他们说过其中很少一部分成分,我没学过制药,这都是经理他们负责的……”裴俞声单手抄兜,面无表情,闻言也只是看了赵明臻一眼。赵明臻飞快地把那些药物成分记了下来,蒋少话都说不清楚,又没有太多医学基础,他还得连蒙带猜地把正确名称补上。记着记着,赵明臻就皱起了眉。东莨菪碱、二甲弗林、贝美格……蒋少提到的这些居然不是性激素类药物,而是精神类药物。药物成分记完,蒋少又被问出了拿药的渠道,他是真的被吓得很彻底,连这种价值连城的命脉消息都一股脑交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