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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俊奇看到这个小摊的第一反应是:我……我cao……罗西已经坐到了小桌前的折叠椅上,“来,妹子,算一卦。”一张小圆桌,黑色桌布,摆着一壶酒,一盏煤油灯,一只香薰,一副塔罗牌。两个穿着斗篷的女孩子坐在里面,旁边立着一块招牌,上书“塔罗占卜,可道酒摊”。付俊奇站在旁边,本来就拉着的脸拉得更长了。女孩子A招呼:“坐下来聊聊天啊。”付俊奇不情不愿,犹疑了半天才终于窝火地坐在了小椅子上,甚是憋屈。女孩B问罗西:“心里有困扰的事?”“啊,也还行,随便算。”罗西说,拿过女孩倒好的酒,嘬饮,“这什么酒?”“红尘笑。”付俊奇内心:屁的红尘笑。罗西笑:“荔枝酒啊,啧,有文化。”B笑了:“一骑红尘妃子笑。”她让罗西洗牌分摞,然后平铺开,“请选三张牌,选的时候心里想着你要求的事,我为你卜一卦金字塔阵。”罗西心想,那就想想罗智这小子好了。伸手选牌,罗西碰到牌面的一瞬间忽然手指一蜷,脸色煞白,好像纸牌烫手一样。A观察力爆表,立刻出声:“怎么了?”罗西心跳得剧烈,深深呼吸,在两个小丫头片子跟付俊奇面前,她不能失态。拿牌的一瞬间,一声非常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脑子一瞬间好像被一道洁白闪电劈中,“睁开眼,睁开你的眼”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罗西怒了,再他妈给我单曲循环这句话,我一巴掌打死你。她平心静气地笑:“没什么,忽然不想选这张了,这三张。”她隔空点了三张,B没在意,帮她抽出来摆好阵型。掀开牌面,A跟B脸上的生意人标准微笑同时不见了。罗西翘起二郎腿,看你们怎么编。B盯着牌面,说:“你从这三张牌上看到了什么?”罗西瞟了一眼:“月亮里有张便秘的脸,人从塔上摔下来挂了,一个长翅膀的人吹喇叭把僵尸复活了。”B一时无语,刚才那点被知音了红尘笑的好感荡然无存。她板着脸说:“第一张正位的月亮,代表内心因为某件即将到来的灾祸而不安、焦躁。两只天狗对月长嚎,在对你做出警示。第二章正位高塔,两个人被闪电劈中,从高处坠落,灾祸已经降临。第三章正位审判,未来牌,你在等待正义号角的吹响,从此无论功过,都可获得新生。前提是你必须坦然欢喜地接受审判。把自己从过去的尘埃里拽出来,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罗西:我靠!他妈的有点准啊。付俊奇眼观鼻鼻观心,这一套他都能来,保管比她们说得还天花乱坠。“怎么付费?”A又浮起商业微笑:“我们随喜。”罗西随喜了三十三,喝了两杯荔枝酒,起来朝步行街走过去。付俊奇跟在她旁边,问:“她们那都是坑蒙拐骗,你别信。”“凡事啊,信则有不信则无。”罗西现在心情不大愉快,堂堂太后,竟然从高塔上摔下去了!“你真当真了?”罗西咧咧嘴,当不当真,是她的事。就跟她坑拐大学生买草药一样,买的不是草药,是健康。说到底,都是自己心有所想,心有所求。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神,被付俊奇拉进了一间衣服店。店员热情洋溢地扑上来——好似不知多久没见过顾客了一样——“您买衣服啊,随便看,这边,这一季最新款。”罗西回神,天啊霸道总裁戏码开始了吗?她皱眉:“我不买衣服啊。”作者有话要说: 怪到怪不得,腾市方言,意为:特别怪。☆、清白年五“哦那是先生要买?不好意思我们店只有女装。”“不,她买,大衣。”大概是付俊奇看起来有点好看,店员说话更热情了,“是呢,现在到了穿大衣的时候了,这一排都是,小jiejie怎么穿这么薄?腾市早晚可冷了。”罗西被搅得烦躁,又确实需要一件衣服,随手一指,“这件。”“太有眼光了,这是我们店卖的最好的……”“买的最好?那不要,”与众不同西太后怎么能随大流,“那件。”“这件啊,这件是店里最高档的,标准过检八十澳洲羊毛……”罗西打断她:“多少钱?”“八百九十九,可以打九折。”“不要。两百块以下的有没有?”这家店店员训练有素,丝毫都没有露出一点审视和不快,说:“有呢,就是去年的款了,不过才一年,其实款都差不多,还划算。”拎了一间纯黑的毛呢大衣来,“就剩最小码了,好在你瘦啊,我看我连条胳膊都套不进去。”胖胖店员竟然颇有幽默感,罗西当即试了试大衣,刚好。束腰一系,薄薄身板显露,店员羡慕极了,“我大概这辈子都瘦不成这样了,啊啊啊,命运待我不公!”“就这件。”“这件。”付俊奇夹手把罗西手里那件劣质大衣夺走,递给她八十澳洲羊毛的那件浅驼色大衣。罗西给他个冷酷的侧脸,说:“我不喜欢把动物毛穿身上。”付俊奇:“我付钱。”“用不着。我跟你讲啊小付,你知道我是个正儿八经的女权主义,还不是叫嚷着平权享受着特权的那种。不要试图侵犯我高贵的女权主义。”罗西还是玩笑语气,但是已经不是玩笑了。胖胖店员见势插话,“是呢,现在都是男女平等呢,小jiejie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我给您装袋子?”罗西直接穿了大衣,道别出门。第二天木垚飞机直达,中午就到了腾市。他给罗西打电话:“我到腾市了,你在哪?”最近罗西的睡眠有点过分,把她摁床上死活不让起。木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被窝里,没睡醒的黏糊劲儿没散,轻轻哼了声。像撒娇。木垚一叹,“你还在睡。”“嗯,我给你发定位,我也不知道什么酒店……”罗西挂了电话给木垚发了个定位,又睡了。被敲门声吵醒,罗西披上大衣走过来开门,披头散发,看到一个一身清爽的木垚,跟她对比鲜明,她一边朝屋里蹭一边问:“几点了?”“一点半。”罗西把自己丢床上,痛苦地一声呻.吟,“我睡了十五个小时了,为什么还想睡……”木垚把罗西拉起来,“不能再睡了,越睡越不醒。”罗西拿头磕木垚胸口,“我不,我要睡。”木垚无语了,两手捧起罗西的脸,“你醒一醒!”木垚双手冰凉,罗西缓缓摇头,两眼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