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0  情不自禁

    半夏老家的村子距离县城有段距离，车程大概半小时。

    桂江流经县城，整个县城呈现临河而建的格局，这是典型的南方小城的建城模式。桂江两岸有一座桥连接，是曰——桂江大桥。近几年县政府着力打造县城新区，对县城附近的N村进行开发，打造新区，修建了许多小区高楼。为了便利河岸两边群众的交通出行，县政府又在桂江上将新区和县城老城区用一座桂江二桥连接起来。

    半夏回老家要经过的是桂江大桥，桥面不宽，双向两车道，可以看出桥的年代感。建造的时间是九十年代，至今也已服务县城百姓三十余载。前几年因为桥上出过一场两车相撞的车祸，撞坏了栏杆，后来政府出面重新修建栏杆，顺带把桥面加固了一遍。

    县城并不太发达，回到来能明显感觉到跟城市是天差地别。

    经过一片芭蕉林，半夏指着不远处的建筑告诉周止安:“止安，右边那几栋建筑就是我初中学校，就是在那里，跟刚才我们见到的书月和李菲成为同学，后来又成为闺蜜。那时候真的很纯粹，这些年偶尔会梦见初中时候的人和事，也会很感慨认识了两个好朋友，算一算，认识都十几年了诶。”

    南方的田地，在冬天还是绿油油的，长了很多矮小的杂草。这些田，再过一个月，就会被农民翻耕，然后插上水稻秧苗。有的田里种着紫甘蓝，还不是很大棵；有的田里种着沙糖桔，树上还挂着不少果实。

    他们在农贸市场附近停车，半夏要去买一些菜回去，毕竟家里没有人，自然也没有菜，回去后两个人总不能不吃不喝。卤rou烧鸡烧鸭之类的熟菜是当地人饭桌上常见的，因为不用自己动手，农忙时适合当快手菜。尽管现在不是农忙，熟菜也是本地人逢年过节会购买的食物。买了半斤卤猪耳，透明袋子里放了一小袋卤水，回家拌一拌即可。还买了鸡蛋、青菜、一块新鲜猪rou、浅棕色的印子粑。

    老家房子前面恰好有一小块空地，可以停车。刚一下车，附近的邻居就好奇地走过来打量着半夏和周止安。半夏看见后用家乡话主动地打招呼:“过年好啊，外婆太。”周止安不会说半夏的家乡话，用普通话打招呼:“老人家过年好。”老太太点点头，看着从来没见过的周止安问半夏:“小叶子，这是谁呀？好像都没有见过。”半夏挽着周止安的手，回到:“外婆太，他是我男朋友，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

    老人听了脸上也很高兴，“好啊。我们小叶子终于带对象回家了，你阿婆阿公在天上知道的话也会很高兴啊。”

    半夏又跟老太太寒暄了几句，然后拿出钥匙开门，周止安把车上的行李和买的菜都提进屋。

    房子是两层半的自盖楼房，是外婆尚在世时盖的。后来阿姨舅舅他们一起出钱给房子装修，外面贴了浅蓝色的瓷砖。

    外婆的子女都在外地发展，除了半夏每年过年回来一趟，他们基本都不会回来。所以家里一年都没有居住过的痕迹，恰逢过年，当务之急是打扫一下。周止安负责打扫，半夏在一旁指挥，很快便将房子打扫干净。

    半夏一直住在一楼东面的房间，从衣柜里拿出褥子铺在床上，又铺上床单。被子拿到外面，和周止安两个人拍打被子，换上新的被套。一直以来都是半夏一个人睡觉，枕头只有一个。她问周止安要不要给他收拾另一个房间，不过他说不用那么麻烦了，和半夏一个房间就好。经历过上一个晚上在酒店睡一张床的情况，他们似乎对睡一张床感觉没什么，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客厅里的冰箱重新插上电，把买的猪rou和鸡蛋放进冷藏室。打开抽水的电闸，往楼顶的储水箱灌水。半夏家门前有一口井，是家族几户人共用的，这口井是外公在世时和族人一起挖的。半夏小的时候，要喝水还要用老式的那种方式打水，人工下压把手。后来族人安装了水泵，接到各户，就不用再辛苦打水了。

    水接到家里，先把浴室里的热水器打开，半夏家的热水器是用电的，要洗澡得先提前把水烧热，冬天得烧四十分钟左右。

    天色渐黑，简单准备晚饭。卤猪耳朵进锅简单翻炒，倒入部分卤水，热了就行，不然太凉了不好吃。煮了个青菜鸡蛋汤，煮饭的时候顺带在里面蒸了腊肠，饭熟的时候腊肠也熟了。腊肠是族里人送来的，在农村，人们是热情的。半夏回赠了带回来的几个苹果。

    饭后，半夏在厨房收拾碗碟，周止安帮忙。热水器的水热得差不多了，半夏止住周止安的动作，转头对他说:“止安，你先去洗澡吧，这里我很快就收拾好了。”

    “好，那我先去洗澡了。辛苦宝贝。”

    “噢，对了，待会你洗完澡把要洗的衣服放在浴室门口那个装衣服的筐里就好，我到时候一起用洗衣机洗。”

    “遵命。”

    周止安洗好，半夏去洗澡。一进去，热气腾腾，前面有人洗澡的好处就是，不用直面冷飕飕。水温适宜，全身的毛孔张开，冬日里的热乎，就是这么幸福。

    半夏把他们两个人的衣服分别用护衣袋装好，放入洗衣液，然后等待二十五分钟。这期间洗漱，回房间护肤。房间里开好了空调，是周止安开的，他坐在床边玩手机。看到半夏坐在梳妆台前，忽然生出为她吹头发的想法。

    “宝贝，吹风机放在哪里呀？”

    “在左边衣柜第三层，你看看有没有。”

    “好，找到了。我给你吹头发吧，还没有替你吹过头发呢。”

    “好啊，那我今天很荣幸噢，能享受到周先生的吹头服务。”

    半夏让他在吹头发前涂一些护发精油在发尾，精油是桂花味儿的，淡雅好闻，于是房间里都是桂花香味。不得不说，周止安吹头很舒服，动作很轻柔，不会扯痛头皮。

    头发吹好，周止安把吹风机放回原处。半夏用气垫梳梳头发，周止安看着镜子里的她，走过去，低头亲半夏耳垂，“宝贝真好看，”手揉捏着另一边的耳垂，“总是忍不住想亲怎么办。”

    洗衣机发出结束作业的声音，半夏借机起身，“该去晾衣服了。”他们一起把衣服拿到楼顶晾。夜晚的村子很静，才九点多，很多人家都已经熄灯了，只有零散的几户还亮着灯。农村的这一点跟城里截然不同，这里的人们习惯早睡早起。一起站在楼顶看了会儿村庄的夜景，远处的金子岭上倒是灯火通明，在黑暗中很显眼。

    今天也很奔波，市区到县城，和闺蜜聚餐，再从县城回村，再是收拾房子。半夏和周止安下楼后回到房间，也很快把灯熄灭，准备休息。

    冬天睡觉不用穿太多衣服，不然不够暖和。半夏穿着贴身的保暖衣裤，尽管开了空调，还是穿上了羊毛袜，她很怕脚冷。脚一冷就容易睡得不安稳。

    男人的体温好像天生就略高，旁边的周止安就像一个温暖的火炉，半夏不自觉地就朝他那边靠近。察觉到半夏靠近，他一把捞过半夏的腰，面向她。半夏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很亮，呼吸也很灼热。

    周止安双手放在半夏腰间，头靠近半夏的脸，低声地问:“宝宝，我们接吻吧，好不好？”

    半夏没有说话，只用行动表达，脸往周止安的方向凑近，顷刻间呼吸缠绕。

    周止安准确地寻找到半夏的唇，覆了上去。含住下唇吻、舔，又吸吮上唇的唇珠。然后滑入和半夏的舌共舞。渐渐的，周止安不再满足单纯的亲吻，放在半夏腰间的手顺势上移，隔着衣服触到裹在内衣里的柔软。

    “对不起，宝宝，情不自禁了，我摸一摸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