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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都大感失望。皇后看在眼里,笑着赏了绣瑜一碟子蜜桔。绣瑜开心地谢了赏,第一反应居然是可以拿回去喂猫!因为她室友家的猫就特别喜欢吃蜜桔,而且挑嘴得很,有十块钱一斤的绝不吃五块的。这些贡桔黄澄澄的,又大又圆,想来猫主子肯定满意。她足足兴奋了一路,快到寝殿的时候才恍然惊觉:她已经不是21世纪那个自由自在、怎么喂猫都没人管的大学生了,她现在是清宫里的一个小答应。皇后赏的东西不贡起来就罢了,敢拿来喂猫?不要脑袋啦?绣瑜不由愣住了,就像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她所有的兴致。竹月扶了她一把:“小主,你没事吧?”“没事。”绣瑜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快步进了寝店,却见炕上空荡荡的,小猫没了踪影。“春喜!怎么回事?”她突然大喊。“怎么了,小主?”“猫呢?猫怎么不见了?”她拉着春喜的衣袖紧张巴巴地问:“快找找。它两只前爪都受伤了,到处乱跑沾到灰尘会感染的。”“小主,你冷静点。”春喜有些不安地扶住她:“猫狗房的小太监说,这只猫有点像一个月前惠嫔娘娘宫里抱走的一只。我就让他们抱走了。”绣瑜无力地坐在炕沿上,突然间泪流满面。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死都死过一次了,能多活一次再苦都是赚的。可仅仅是一只猫,就一下子勾起了她所有的不安与茫然。皇后的利用、其他妃子的蔑视、等级森严毫无尊严的后宫生活。她放眼四顾,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值得奋斗的目标,就这么一只猫,还是不属于她的。绣瑜突然趴在春喜肩上嚎啕大哭。“小主……别怕别怕,我,我去求惠嫔娘娘,去把那只猫要回来。”春喜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她,说着转身就要走。“不,你别去。”绣瑜拉住她:“不光是为了猫,况且那原本就不是咱们的。”春喜也红了眼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直盼着出宫。年年在顺贞门见家人的时候,都属你哭得最伤心。可是如今……已经这样了,瑜儿,可千万要想开啊。”绣瑜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愧疚,她只把春喜当一个可用的手下。春喜却是全心全意地在为“绣瑜”考虑。就算为了春喜,她也必须要坚强起来。猫会有的,值得信任的人会有的,小日子一定会过起来的!绣瑜擦了眼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却见竹月咋咋呼呼地从外面跑了进来,难掩激动之色:“小主,恭喜小主。敬事房的周公公正往后殿过来。”作者有话要说:伪·双更,8点还有一更,今天够粗长了吧?前面有小伙伴在问,这里就解释一下,绣瑜的设定是学霸但是不熟悉清史,她知道德妃,但是不知道德妃就是乌雅氏。还在担心自己随时会gameover,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启了成神模式。至于德妃是怎么跟老康勾搭上的,正史里没有记载,这里设定为皇后推荐只是为了剧情需要。第5章凤鸾春恩车上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彻东一长街。因是夏天,车窗上只蒙着一层银红色的薄纱帘子,绣瑜可以透过那稀疏的缝隙看到长街两旁经过的宫人投来羡慕的目光,甚至可以听到他们隐约的议论声。“车上的就是万岁爷新封的乌雅答应。原先跟咱们是一样的人。”“哟,今年大选进宫的秀女大都还没承宠,倒让这乌雅答应占了先。”绣瑜心里平静如古井无波。不是她沉得住气,而是这些话她实在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花样繁多但关键词就三个:皇帝、宠幸、宫女。作为一个经常在微博上吃瓜看戏、见识过几百万点击的热搜转眼就被新八卦顶替的现代人,她实在心疼这些古人:是有多无聊才会一个瓜吃了大半个月还不腻啊!绣瑜默念着过耳不过心,全当那些聒噪的声音是蛐蛐儿叫。就这样坐车到了乾清宫的侧门,下车跟着引路的太监往偏殿去。前面打灯笼的一个小太监见她不喜不悲,只管闷头走路的样子,不由笑道:“小主,您可真沉得住气,奴才伺候这么多小主,进了这乾清宫,您是头一个这么沉稳的。”绣瑜笑笑:“诸位jiejie们常来常往,自然随意些。我这是紧张,让公公见笑了。”实则在心里OS,进个门而已。前世她在帝都上学,这乾清宫不知来了多少次了。然而等她走近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皇家气派:廊下灯火通明,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一身戎装肃立在正殿阶前,足有百十来人,却静悄悄不闻一点声响。肃静又威严,这里是紫禁城,不是故宫。绣瑜不敢再看,低头进了侧殿,又被引到更衣的围房里面等候。小太监给她上了茶:“梁公公说,万岁爷还在跟外面大臣们议事,还请小主稍候。”绣瑜自然应允,但是这“稍候”一候就是大半个时辰。只有门边杵着两个木头桩子似的小太监,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儿臂粗的红油蜡烛时不时爆出一两朵灯花。绣瑜无聊至极,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窗台上的一盆蝴蝶兰。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乾清宫的小太监小桂子匆匆进来来行了礼,神色有些慌乱:“小主,好像是前朝那边出了大事,皇上如今龙颜大怒呢!”绣瑜顿时发觉自己处境尴尬,康熙心情不好,未必有那啥的兴趣。她要是个宠妃吧,还能帮着劝解一二。可她跟皇帝才见面不过三四回,只睡过一次,哪敢打这个包票。被取消侍寝遭人耻笑是小,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毛了皇帝,就直接完蛋了!绣瑜心里砰砰打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移注意力。这围房里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倒是窗外月色正好,她索性走到窗边欣赏月色。“你们跪安吧。”康熙挥退了众大臣,端起参茶喝了一口:“什么时辰了?”梁九功答:“回皇上,刚过子时(晚上11点),您可要歇着了。”康熙叹气:“混过困劲了,倒想去庭院里走走。”“皇上,更深露重,保重龙体啊。另外,您今儿个翻了乌雅答应的牌子,她还在偏殿候着呢。您看是不是先让她歇下?”“哦?怎么没有人来回朕?算来她也等了两个多时辰了。也罢,朕去瞧她一眼再歇息。”以前绣瑜觉得所谓“赏月”不过是古人缺少娱乐活动的无奈之举罢了。等她穿越到这个没有雾霾、没有光污染的年代,才头一次发觉,原来月色可以这样美。晴朗开阔的夜空中,一轮孤月高悬,地上近处如水银铺地,远处屋顶的飞檐渐渐隐没在夜色中,当真是极具诗情画意。张若虚说:“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