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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被削了骨头。还未等他感慨,纪玄通再一剑刺来,这次更险、更急,且更势不可挡。这一剑堪堪掠过苏逢真脸庞,看着叫他躲过去了,楚慎却忽叫一声“小心脑后”,燕择几乎想要冲过去搭救。因为纪玄通那剑刺脸本是刺空,在半空中竟又生生转回,一勾勾向苏逢真的左耳。这是希圣阁的“脑后生风剑”,纪玄通的真正目标不是脸,是苏逢真的耳朵!人在危难时总能急中生智,苏逢真一听楚慎提醒,立刻一掌拍纪玄通右肩,逼得对方往后一退,避开这一勾,保全了自己的左耳。同时他往旁边一蹿,拿了地上的道袍做披风,纪玄通自然不依不饶,一剑如龙走水般刺来。燕择立刻跳道:“用道袍!这厮下盘不利落,打他左腿膝下!”苏逢真马上明白了这意思,手里动起道袍,一舞竟把袍子卷成了鞭,一鞭截剑势,二鞭卷了软剑,三鞭把剑往里一拉,顺带把纪玄通的人拉近,苏逢真立出一脚,不偏不倚,力带千钧。“咔嚓”一声,正中纪玄通左腿关节!燕择忍不住叫一声“好”,楚慎却面色一变:“不好!”纪玄通身子一低,手上软剑立时发力一旋,旋如水龙乱卷,竟把道袍撕成个漫天袖花,苏逢真赶紧一闪,趁机往地上滚三滚,正好滚到自己的的佩剑处。再站起来时,他手中已有一剑,目光已无惧色。对方奇招百出,可那又怎样?他输了问心无愧,做鬼也抬头挺胸,走到这一步对得起天地正道,自然不必再退。这人“壮烈”之心正燃,楚慎却一桶水浇下:“放宽心,你输不了。”怎么输不了?他被打得一直躲闪。苏逢真认定对方在安慰,不料楚慎又道:“拿好剑鞘。道长手上一剑一鞘,方能破纪玄通的软剑。”虽觉奇怪,他还是乖乖拿起剑鞘,反正也打不过纪玄通,不如听鬼的。纪玄通又是一剑上来,如缩地而行,三步作一步,一剑抵万剑,刺得更猛、更快!苏逢真正欲一躲二闪,楚慎忽道:“雀绕三匝、双足缠枝、纵鞘出剑,飞而夺之!”他依言照做,人如小鸟一般飞到树上绕了一绕,双足缠住一根高枝儿,人一转袖一扬,闪出的却是一剑一鞘,正好叉住纪玄通刺来的一剑。纪玄通猛然一惊,苏逢真却用双足在树上一点两点,人和火轮一般在空中急转,连带着剑与剑鞘一通乱旋,缠在其中的软剑也几乎要脱手,噼里啪啦滚过一阵金火。可惜苏逢真腿上有伤,左右不能周全,纪玄通寻机撤出软剑,人亦退到一边。只差一点就能夺剑,纪玄通也开始心惊胆寒。苏逢真怎能破这“曲水剑法”第四式?是燕择在旁指点?不,不会是他,这人虽剑术了得,但不至于一眼就看破关窍。他至少得三天才能看出破法。那是谁在让苏逢真转败为胜?谁在与他作对?是谁都不能让纪玄通服输,下风也得改成上风。他贴地而飞,欲再勾一剑,想把苏逢真另一腿也撕出一道红,后者如临大敌,楚慎却道:“地转人移,尘作屏土为障,长剑难比短枝疾,攻他肋下三分!”苏逢真立刻飞至井边,人往地上一滚,纪玄通阴魂不散地跟上去,这口枯井好死不死挡在那儿,想勾勾不着,苏逢真这时忽拔地而起,手中无剑无鞘,袖在空中一扬,竟浩浩荡荡撒出一堆粉!纪玄通当这是毒粉,下意识往旁一躲,然后发现这不过是一把井口旁的黄土,土粒子昏昏黄黄又臭又冷,他情急之下,竟看作是迷药毒粉,当真可笑!他一剑再刺,苏逢真又往地上一抓,紧接着袖口又一扬。是要故技重施?纪玄通嘴角带一抹冷笑,这人不躲反上,近得不能再近时,对方袖口一翻,竟闪出一把短枝。刚刚他们在树上乱战时砍下几根树枝,正好有一短枝掉在井边,被苏逢真收在袖中,此时出其不意,正刺中纪玄通肋下三分!这是纪玄通“灵蛇九勾剑”时露出的一道空门,短兵快过长剑,更易中招。苏逢真一刺即退,拿了剑与剑鞘飞到一边,纪玄通却连连后退,目光三分惊异三分怒。“是楚慎!是楚慎在你身边!”只有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出破剑之法,只有他能指点苏逢真克敌制胜!纪玄通苦苦寻找这么久的魂魄,居然一直在他师弟身边?苏逢真以剑指他:“举头三尺有神明,师兄不该狂妄。”“师弟这话当真可笑。”纪玄通阴着脸笑,“忍了这么久,不就为今日这回狂妄?楚慎再强又如何?鬼岂能碍着人的路!”话未说尽就一剑刺出,这次是“脑后生风剑”。楚慎是做鬼不是成仙,他不信对方连这招都能破,这是最难最险的一招!楚慎笑道:“这招简单,低头打狗,上鞘迎风,一剑定胜负!”纪玄通不是真的有三种剑法,不过从每个名家那儿偷学个一招半式,不得精髓,自然好破。纪玄通一剑如雷如风,直刺苏逢真脖颈,苏逢真堪堪一躲,剑擦过他脖子绕了个弯儿,又想像上次一样绕上半圈刺过来,苏逢真却一低身一抬手,抬的不是剑是剑鞘,那软剑竟弯弯绕绕入了剑鞘,被苏逢真反手一转,夺了过来!他一夺剑就急蹴一脚,直把纪玄通踢飞四尺远。纪玄通落地之时,手上空空,心中空空,整个人的斗志几乎都被打下去。战局怎会逆转到这一步?他偷学来的这三大名招,竟被招招破解,无一例外!楚慎做了鬼还能遥控全局?天底下竟有如此荒谬的事!楚慎只在一旁道:“我方才细细一看,发现他的剑法取自各家,可不能融会贯通,每道剑招中都有破绽,想赢不难。”燕择只道:“赢是不难,难的是指挥。你倒和从前一样擅长当老师。”楚慎幽幽道:“你也和从前一样,很擅长让人心碎。”燕择笑得恶声恶气:“能让你心碎,那是老子的本事。”他们看向苏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