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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说的确不是单纯的属下,倒更像是亲人、朋友,或者说是……帮凶。”裴瑛听得心头一震,几乎说不出半个字,楚慎却接着说,每一句都像是带着噼啪的火花声。“你知道我最脏的秘密,也知道我之所以身中奇毒,全是因为在三年前,我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他向前一步,笑容里闪出一丝危险的味道。“整个秦门除了我,只有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他笑得简直不像是楚慎,裴瑛的眉心猛一颤:“我的确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他才是真正的……”最大的秘密要脱口而出,楚慎却笑着打断了他。“我曾发过誓要保他平安,结果一转头我就杀了他……他给我的毒也从此印在我身上,这是我的报应,我认了。如今我已不需要你的开解,只希望在我准备好一切后,你不要阻止我。”裴瑛道:“那我也有一件事,希望三哥答应。”楚慎道:“你说。”裴瑛闭了闭眼,似是听天由命。“若是老天有眼,让三哥活过此遭。我希望三哥,能按照我之前说的法子,试着去解身上的毒。”楚慎沉默良久,道:“好,如果你发现我还活着,我会按你的法子活下去的。”————楚慎把这番话删减一通说给了燕择,帮凶和杀人那段自然是略过的,燕择只听到了开头一段和最后一段。“裴瑛是想让你怎么活?”楚慎叹道:“他希望我能去一个与世隔绝的孤岛,那儿有一种特殊的瘴气,每日吸入瘴气,再服用多种草药,兼以针灸泡澡,似乎能慢慢抵掉我身上的毒。”“你难道不想试试?”楚慎道:“你当我没试过?吸入瘴气后的反应很大,我呆了十天就瘦了二十斤。我算了算,毒还没解我可能先被瘴气给耗死。那服用的草药更不必说,每一株都价值万金。又贵又痛,又没个朋友陪我,我可不想最后的日子是这么过的。”燕择听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说这些话,像听着一根根刺扎在自己头上的声响。裴瑛的态度焦躁到这个地步,说明楚慎那时已经离死不远了。即便秦灵冲抢了“大天宝续命丹”,又能给他续几个月的命呢?可笑的是,他不回到原来的身躯,反而能活得更久一些。燕择梗着喉咙,强压下情绪去问:“所以你千方百计躲着裴瑛,是因为你一旦被他发现,就不能按自己心意去活,得按他的想法去活。”这人是不是傻的?赖账不懂吗?楚慎叹了口气道:“答应过他的事儿我不能赖,他是裴瑛,又不是别人。”燕择皱眉道:“那你想怎么度过最后的日子?”楚慎笑了笑:“当然是去见见我的朋友,去秦门以外的地方走走。若能顺便杀杀强敌,解决掉一些心头大患,那就更好了。”燕择已无暇去想他说的这些强敌和心头大患是谁,他脑子里已浸满了楚慎刚刚说的话,心中沉重得几乎透不过气。还不如多吵吵,吵的时候起码心不会这么痛。楚慎看出他心里苦,故作轻松道,“所幸我借了霍公子的身躯,看来老天也想让我多杀几个恶人。”燕择想到这儿就想跺脚:“你说你为什么只借一年?你对他有救命之恩,怎么就不能多借几年?”楚慎居然认认真真道:“因为我也会怕。”燕择疑心自己听错了,堂堂楚慎会害怕?有什么好怕?楚慎的目光往下沉,一寸寸地从自己的手掌沉到腿脚。“一个人只有做过鬼,才知道能跑能跳能呼吸,是件多么美好和不易的事。”一年就已足够,多过一年,他怕自己心意会变,怕自己再不能接受死亡,不想离开这身躯,不想离开人间的一切。燕择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你说你想见朋友,什么样的朋友?”其实他更想问对方的是,为何要派他去寇家米铺买米?那根本不存在的河阳糙米,是不是一种给伙计的暗号?楚慎刚想回答,忽的双眉一震,发现顾飞观已不知何时站在了胡同口。“阁下找了个好地方藏身,可惜你没料到我会去而复返。”楚慎心中“咯噔”一响,他其实早该想到,可和燕择聊得入了神,一时竟扔在脑后了。顾飞观却慢慢走入,目光一凛道:“这儿只有我一个人,若你想说什么话,最好现在就说。”他既这么说,想必刚刚的对话是没听见多少了。楚慎微微一笑道:“二爷不是要放过我么?怎么又回来问话了?”顾飞观看了一眼一脸警惕的燕择,又看向楚慎:“寇家米铺的掌柜已回过话了,根本没有什么姓李的客商。如今无人替你作证,你手上却有凶案的物证,我若拿你归案,你待如何?”拿人归案倒不必。那八人都是作jian犯科的恶人,死了也就死了。只是顾飞观觉出这叶天阔没说实话,身上藏了极大秘密,保不准与三哥有关,一定要拿住问个明白。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也不例外。事情陷入僵局,楚慎正想让燕择快跑,忽听胡同外面传来一句:“我能替他作证。”话音一落,楚慎面露喜色,燕择一脸困惑,顾飞观回过头,发现一个身披白裘的贵公子走了进来,可奇的是,这人走得极雅、极慢,不像走入一个烂菜腐rou死胡同,倒像走入一片雪海,进到一个盛装晚宴里。燕择定睛一看,发现那贵公子面容极其清俊,而且形容衣饰一丝不苟,整个人都像是在雪水里浸泡过,看人的眼神不算友好,莫名地透着一股冰寒之气。顾飞观看到这人,皱了皱眉:“米铺的伙计都不能作证,你又是谁,如何作证?”那贵公子看也不看他,目光直接落在楚慎与燕择二人身上。“在下寇雪臣,不是什么伙计,只是所有寇氏产业的老板,不巧救过你的老大楚慎一命,我替这两人作证,够不够?”第30章大佬的那位弟弟张澜澜觉得拼音这件事已经快让他抓狂了,结果这还不算事儿,笔迹才是大事儿,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