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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不同方向出了三招。一招在短剑身上两点三折,折回腰侧。剑身再温温柔柔一拨,彻底拨断了黑衣女子的乌金细丝。下一刻剑旋向身后,抵住杵身,燕择人转,剑转,旋力带动杵转,将那百斤重的镏金摩云杵卸了力,彻底打向一侧。几番下来,巫云光趁这时刻,挺身一纵,直挺挺的人再度化作rou球,朝那徐道莲急旋猛进。只要把这人撞倒,就能救下这姑娘了。他想的是好,待得揉身猛扑,却一个扑空撞到了墙。徐道莲呢,他像一瞬移了位,手里仍旧提着那个可怜的姑娘。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在他手里,倒像是一个没分没量的人偶似的。巫云光却不气馁,一扑扑空,再扑前进。他心里忽然有个想法,为救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死了也是该的。这仿佛是等了一辈子,才等来这一次的冲动,因此他格外珍惜,觉得冲动错了也是对的。燕择那边却被三个人同时围攻,像三道山夹到他身侧,越挤越小,几乎要把他给挤成薄薄一张纸,叫他连站着的地儿都没有。可三个人都发现,攻到一定地步就不能前进半步。这是为何?因为燕择退了几步就不肯退,守着最后一点阵地死死咬住,剑光上下翻飞,捣虚攻空,刺胸扎腰,一个人当做三个人用,剑招与剑招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小,刺出的频率越来越高,像一道怒火有了实质,越蹿越高,绝不停歇!多亏了这三人想生擒,不敢下狠招,也多亏了这把剑够厉,亏了小侯爷的身子还算不错,他撑得住,能拒敌。但燕择心里也有个挂碍。楚慎呢?为何三短两长的叩门声后就没了动静?他们可在门外?可还安好?围攻他的是三人,那第四人呢?那个背弓搭箭的老者,他一直在旁窥觑,怀的是什么心?隔岸观火,还是渔翁之利?巫云光也一连几扑,次次扑空,想抖落暗器,又怕伤了那少女,于是左右为难,上下忐忑,眼见那徐道莲唇角含一抹莲花笑,不由冷声厉色地骂:“心黑的狗贼!有本事放下这姑娘再与我动手。”徐道莲的目光却越过这人,像越过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眼里仿佛没有别人,只有一个燕择,对方被三人包围,正不断地上下翻飞,功夫比燕子更轻,身法比燕子更巧。徐道莲微微一笑,他决定把这只燕子折翅、断脚,再装到一只纯金打造的笼子里。“你可知道门外为何没了声音?”燕择面上不变,手上不停。徐道莲笑道:“铁门之外有机关,一旦启动就会放出毒烟,这烟进不来,但把他们毒倒却没问题。”燕择出剑依旧迅猛,他对楚慎的信心比对他自己的还足。徐道莲笑道:“你的朋友已经死在外头了,你还不知道么?”话一说完,那门口竟已淌出一摊子血,艳红刺眼,鲜而夺目。会是谁的血?谁死在了外头?燕择只一瞬间的松滞,那老者忽的搭弓张弦,他双目如炬,风霜雨雪都聚在这一根紧绷的弦,三瞬放了三箭在弦。手一松,正如雪崩水泄云龙一吐,三根铁箭刺向燕择后背。围攻他的三人在这时撤开,像让开了一条死路给燕择。燕择两剑打下两箭,剩下一箭却从肩口擦过,带出一大片血和rou,几乎红透了他的半个肩背。然而他伤的是左手,右手仍能握剑。一剑在手,何惧之有?那老者却又搭两箭,寻常人射出两箭都得换气,他一次三箭却气不喘脸不红,内息都不必换,又是二箭在弦,一放便雷轰电掣。而且两箭竟能朝着两个方向,一箭射向巫云光,一箭射向受伤的燕择。两箭皆是疾光一闪,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管叫你身法如燕,或剑法绝顶,都躲不过一个“快”字!燕择心底一凉,这时铁门忽的撞开,一道金光在半空中急冲、迅转,一道寒夜陨星是的狠撞向铁箭。金碰铁,铁箭被硬生生撞歪三分,燕择闪身一避,得以躲过这致命一箭。巫云光的运气却没那么好,那一箭几乎射穿了他的手臂,筋骨震动,血rou崩裂,所幸没伤了性命,只是不能再从轻易扭成球状。徐道莲抬头一看,发现这落到地上的一道金光,其实就是一个金元宝。而推开铁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被毒烟毒死的楚慎、楚恪,还有沈叹。看姿势,看位置,那金元宝竟是这霍闲非投出的。徐道莲心中一惊二疑,面上左拈右边揉,挤出一分又清又美的莲花笑,“霍公子怎会来此?”楚慎也回以一笑,客客气气道:“徐管事请人耍闹,怎能忘了请我?”他面上虽显苍白,眼底却精光四射,哪里是个刚刚中了媚毒的人?徐道莲觉得奇怪,但笑道:“我以为霍公子还需休息,不想公子竟这般精力充沛,刚刚与小侯爷战了一场,如今还能再战。”他语气暧昧,另有所指,楚慎却毫不扭捏地受下。“徐管事既已选定战场,就该做好准备才是。”“准备什么?”楚慎笑道:“我们五人,你们五人,该准备开战了。”徐道莲却摇了摇头:“这位冒牌小侯爷受了伤,这位会变球的巫云光抬不起手,你们充其量只有三人,而我们却不止五人。”他一说完就拍了拍手,准备让埋伏在地牢附近的守卫都走进来。可是一拍之后没了动静,四周静得仿佛只有呼吸落地之声,还有一道响亮的耳光,刮在徐道莲脸上的声儿。怎么会没人上来?楚慎笑了笑,他实在没好意思告诉对方——这地牢里也有秦门的人。严州虽离平安城近,却无秦门分舵,理由有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地帮派势大压人,秦门难以发展。为何势大?有钱有人,背后有侯府。所以楚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