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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樾不知阿妹为何被送离宫中,现下正忙着找个法子,救阿妹出来。”这样一番真挚的话,让许郄不禁汗颜,他脸上微红,按下了李樾的手,道:“阿樾,你叫老师怎么同你说才好。”李樾有些疑问,道:“老师,这是何出此言?”许郄摆摆手,道:“此事非是老师不信任你,而是你也知道,你阿妹一旦牵扯上事情,都不是小事,我不想拖累你。但是你这般赤子之心,老师也同你据实相告。”说着许郄站起来,环视四周。他回到蒲席上,微微靠近李樾,道:“阿樾,你阿妹被太子殿下着人送回来了,说是宫中现下事多,你阿妹还是留下家中最为稳妥,你呀,还是不要着人从皇恩寺那里使劲了。”李樾神情一震,道:“送回来了?”许郄点点头,李樾见对方神情不似作伪,道:“老师的苦心,樾能够理解,可是老师,樾何曾是那贪生怕死之辈,老师,你和阿妹是樾的救命恩人,切莫再提及牵连之词。”对方说得这般诚恳,许郄也觉得这样的做派,倒显得他和许濛见外了,下定了决心似的,道:“好。”接着许郄让管家去后院叫许濛出来。许濛许久未见自己的这位阿兄了,便跟着管家来到了前厅。许濛见厅中的男子,很是喜悦,道:“阿兄。”只见李樾转身,急急上前,握住了许濛的小臂,道:“阿濛。”许郄尚且未同许濛说起李樾同她那个无疾而终的婚约,故而许濛也不在意李樾过于亲密的行为,还是只当对方是她的兄长。“经年不见,阿兄瘦了许多。”许濛调侃道。李樾的目光自许濛的额发摹拭而下,经年不见,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李樾心头一痛,他与那魏太子陈昱,当真是命里的宿敌。“阿濛,一如往昔。”二人相视一笑,倒像是这近三年的时光,并未将他们改变分毫似的。——————玄武坊路边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许郄将李樾送出门,许濛站在门内朝他笑,李樾恍然。总觉得好像还是三年前在江南许濛送他的情景,李樾朝许濛点点头,转身离去。他上了马车,身边的侍女递上来手炉,李樾拂开了手炉,道:“事情都妥了?”侍女低下眼眸,道:“妥了,燕王并未生疑。”李樾听着侍女的汇报,一只手撩起了布帘,看向外面,不知在想什么。第29章旧人隔日就有人报上来,说甘露殿中有些器具坏了,那是先庞后的居所,需要整理,现下后宫的事情都是太子妃料理着,她将这事同太子陈昱说了,陈昱应允,又回禀了魏帝,便要开了甘露殿,简单收拾一下。原本新年里不适宜做这些,可是殿中有几个柱子都叫虫蛀空了,若是再耽搁下去,甘露殿塌了,这可就是笑话了。甘露殿中有些东西都是庞后旧物,陈昱思索一番,便让身边的锦娘过去,招呼着,免得不慎弄坏了东西。整修甘露殿,与此事相关的不仅仅是陈昱,还有陈晟,他的母亲是庞氏旁支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是以做了庞后的陪嫁,后来被魏帝收用,生下了陈晟。陈晟的母亲早逝,但是也曾在甘露殿的配殿中住过,只是后来病了被移出来,没多久就过世了,是以甘露殿中不仅有庞后的东西,还有些先庞美人的旧物。陈晟身边早就没了母亲的旧人,便将许多年前告老返乡的一个老妪接了回来,那是他母亲的乳娘,一直跟在他母亲身边。陈晟的燕王府在东城,地段一般,甚至比不得洛阳一些累世门阀的宅子,想来他不过是魏帝的一个不受宠的儿子,待太子陈昱继位,就要被赶到封地去,现在还在洛阳留着,那是魏帝仁德。陈晟将手上的茶盏放在一边,颇有点气不顺的模样。下座的男子直身跪坐在蒲席上,面前小几上摆着茶水,上座的主家不畅快,他却很是悠闲,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抿,道:“煎茶法如今倒是不流行了,樾还是喜欢这样以水冲泡的喝法,这样才见茶的本味。”李樾将手中茶盏端起,道:“殿下以为如何?”燕王陈晟何曾不知,这人看似恭敬,实际里子有点放荡不羁,他也不在意,这人他有大用。陈晟面色稍霁,将茶盏端起,像模像样地喝了一口,却叫茶水烫着,一时间不知是吐出来,还是横心咽下去。李樾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人有趣,一口茶就能憋死他。陈晟见李樾的神情,忽然觉得一股无名火,这人莫名让他觉得像一个人,他顶讨厌的一个人。李樾见陈晟用宽袖掩着面庞,稍露出来的部分都红了,这才施施然道:“殿下稍安勿躁。”陈晟将手中茶盏砰得一声放下,道:“左右便只有他陈昱是父皇的儿子,我便不是么,开甘露殿之事,我半点不得知,若非王妃说起,若是开了甘露殿,我母亲的东西被人偷盗损坏,这可怎么是好。”“请殿下宽心,只需要将先庞美人的旧物移出来便是。”陈晟道:“唉,眼下只有这般了,我母亲的旧物一直也不曾料理,这番折腾,倒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对不起母亲了。”李樾冷眼看他,也不接茬,他知道此时此刻的陈晟,需要扮演一个不得志的皇子形象,他放下茶盏,起身,道:“殿下,樾先告退了。”陈晟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记得替我向伯父问好。”李樾笑了笑,道:“这个自然,蜀王也记挂着殿下呢。”陈晟目送李樾离开,对他说的那句话有点嗤之以鼻,哼,蜀王,他的这位伯父一贯派头大得很,他陈晟不过是个小小的燕王,哪比得上封地广阔,权势滔天,实力强大的蜀王呢。——————明光殿魏帝正好来看李婕妤,李婕妤坐月子有一段时间了,她听说魏帝来了,好生收拾了一番,殿中点着淡淡的熏香,她披着长发,却不让人觉得颓丧,皮肤细腻,容光焕发。魏帝坐在榻边,道:“今日感觉怎么样?”平心而论,魏帝是个极其贴心的情人,他年纪不轻,却有着少年人少有的体贴和包容,平时很少带着情绪,总是温和的模样。不知深浅的只以为,这皇帝就是个良善的人,可越是在魏帝身边伺候久了,便越是清楚,他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魏帝待李婕妤算得上是恩宠,可李婕妤总是表现出她温柔顺从的一面。此时李婕妤正靠在软枕上,道:“都好,孩儿也一日一日好起来,陛下不必忧心。”魏帝握住李婕妤的手,道:“辛苦你了,说来也是宫中这些事牵连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