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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沈哥问安,奴才叫赵四月。”听了他俩名字,沈奚靖脸上一阵怪异,韩之琴“哈哈”笑两声,说:“他们这一批人来的时候,可愁坏了边哥,他都取不出名了,后来主子说,干脆按生辰月份叫得了,于是他们几个便索性这样叫着,倒也顺口好记。”沈奚靖跟着笑笑说:“还是主子厉害,也确实好记许多。”韩之琴叫了两个小的跟在他们身后,开门进了西配殿。西配殿比朝辞阁的正殿还要大些,但里面却放了个满满当当,成排的木质衣柜靠墙排好,每个衣柜上面还放了两个木箱,韩之琴打开所有的衣柜,一个个给沈奚靖讲那些衣物怎么分类摆放。沈奚靖记性很好,韩之琴只说一遍就能记住,配殿里有一组大柜是摆放礼服的,还有一组专门摆放大衫,其余配饰鞋袜都归在一个单柜中,剩下柳华然帝君时期的大衫也都整齐放在柜上的木箱里。那些衣物因宫规虽然不能再穿,却是他极喜爱之物,等他百年之后,也要跟随他继续陪伴文帝左右。配殿旁还有个偏室,里面大多是每季宫里发下来的布料,还有一些极为华美的锦缎,那是文帝在世时赏赐与柳华然的。柳华然的常服都收在他所住的正殿西配殿,每日由近身大宫人伺候穿戴,沈奚靖只需要把当日柳华然要穿的大衫烫平熏香,早早呈到正殿即可。当然,这也要看主子心情,前日正殿管事给定的衣服要是不合主子的意,沈奚靖就需要赶紧给柳华然换一身去,这事就有些难办。不过,对于沈奚靖来讲,这掌衣宫人也是极好。他不用每日跟在柳华然身边伺候,只要打理好眼前这成堆的布就行,他觉得,只要离柳华然远远地,便也没差。韩之琴是个细心的主,叮嘱好三月与四月好生听沈奚靖的话,又给他说了些慈寿宫其他大宫人与管事的事情,才离开。沈奚靖住的地方在西配殿旁的堂屋里,这边一共有三组房间,沈奚靖住韩之琴以前那间,剩下三月四月住一间。这屋子倒与朝辞阁的没什么不同,沈奚靖刚收拾好行李,便听到敲门声。“沈哥,到饭时了,我去领午膳,四月在空屋里准备桌椅,您过去就行。”说话的是年纪大一些三月。慈寿宫吃饭也与锦梁宫相同,大家都从小厨房领回来吃,后殿不常有人过来,他们三个凑一起吃饭也是挺好,沈奚靖便答应一声,跟着出了房门。他来到那间空屋前站住,推开门,果然见四月正在一个木箱上擦拭,见沈奚靖进来,腼腆笑笑:“沈哥,以前我们俩和韩叔也一起用饭,今日你来了,咱们还是一起用吧,人多热闹些。”沈奚靖点点头,走进去帮他把板凳摆正:“你们两个倒是好孩子,咱们这后殿平素也没什么大事,我也不是严肃人,你们且自在些,没活的时候就在屋里歇着就行。”四月有些不好意思,说:“沈哥您真好。”不多时三月拎着一个三层食盒回来,四月迎上去帮他摆好吃食。沈奚靖虽然岁数不大,但待过的宫倒是不少,眼下宫里只有三宫一所有主子居住,算上现在,沈奚靖就待过三个,资历倒也算久。今日午膳还算丰盛,有一道豆腐鱼块,一道土豆溜rou片,一道地三鲜,还有一小碟青菜与一小碟八宝咸菜。沈奚靖粗粗一看,就能知道慈寿宫的伙食是这三宫里最好的,虽然菜色都差不离,但是rou到底多些,这永安宫里,无论什么都是看面子。“吃吧。”沈奚靖给三月四月一人夹了一块鱼rou,笑笑说。35、第三十五章虽然韩之琴说的简单,沈奚靖也想的简单,但掌衣宫人这个活也并不是很好做。无论是有人来看柳华然,还是柳华然打赏太侍宫侍或者宫人,多半都要用到布匹。因此,每当慈寿宫有客人,就能在正殿通向后殿的路上,能看到他带着三月或者四月,捧着成匹的布行色匆匆。一开始他还不能熟悉记住那些名称与布对应的位置,几日下来,沈奚靖也开始有些得心应手,往往传旨的宫人一到,他就能准确找到前头要的布匹,快速送到前面。并且,经过一月熟悉,沈奚靖也发现,柳华然并不是个十分挑剔的人,十几日里,他也只有一日换了大衫,其余时候,基本都是宫人给他准备什么他穿什么,倒是省了沈奚靖不少事。转眼便是年根,因穆琛还未有帝君,所以丰谷祭与年祭都只能柳华然来cao办。这种场合,少不了穿大礼服。每一天里,他大半都在收拾柳华然的礼服,用以参加祭典的礼服都是成套,从中衣,长衫,大衫到腰带,头冠与鞋袜,无一不是顶尖的技艺,柳华然穿一次,沈奚靖就要逐一收拾打理,熏香驱虫烫平,最后收入柜中,这事即使还有两位小宫人一同做,也很费时,之后十几天都没得空闲。年根这一段日子,是沈奚靖一年中最忙的时候。就在这样的忙碌之中,沈奚靖过了十六岁的生辰。八岁之后,他也只在朝辞阁的那几年过过生日,无非就是云秀山托赵修梅给他做碗面,他也乖乖吃了了事。他一年大过一年,在这深深宫闱之中,从幼童长成少年,再从少年长成青年,想必也不过是转瞬的功夫。沈奚靖不知为何柳华然要把他调来慈寿宫,但是这些日子他也经常去前头伺候,没见柳华然对他有什么特别,索性不再想这些事情,踏踏实实在慈寿宫做活。很快便是除夕,天启七年这个丰收之年平静地过了去,天启八年在一场冬雪里悄然来临。年节之后,柳华然突然决定给穆琛采选宫侍,这件事是他跟穆琛商量过的,穆琛这次答应了,沈奚靖当时在场,他没看到穆琛有什么不情愿。他只是很平淡点点头,并且感谢柳华然给他cao心这事。不知道为何,在对待这个问题上,柳华然一向态度不是很强硬,他几乎每月都要跟穆琛提一次,但前几年里,穆琛从来都不曾答应,今年他应下,反而柳华然呆了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露出欣喜的笑容:“皇儿大了,是该考虑子嗣问题,这次采选父君与父侍们一定替你挑几个可心的。”既然穆琛都同意采选,那柳华然也很大方,虽然他嘴里说的是“父侍们”,但他表达的意思很清楚,周荣轩是一定也会参与进来,这也是让皇帝放心。穆琛难得露出笑脸,过了年他就十八了,即使柳华然拿他立帝君与采选的事情无可奈何,但朝臣们却不肯放过他。虽然他宫里有四个宫侍,但那些都是宫人出身,并且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升到从八品秀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