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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笼到了一个罩子里。宋凝清遍体生寒,木质的地板上,天顶上不知从何时爬满了触手冰寒的寒霜!“小恒!过来!”宋凝清厉声大喝,将萧恒一把抓住,却见那在地上的桂花糕身上,徒然升起足以充斥整间静室的黑雾!宋凝清将白虹一展,将朝他们袭来的黑雾击退,便见那黑雾渐渐凝固,在那暗无天日的中心,像是有人形徐徐聚拢,一只黑色的手从黑色漩涡中缓缓伸出。那手伸得极长,几如长蛇,差点就要穿透白虹屏障,触碰萧恒。“呵……你已长得……像你父亲了。”静室内响起像是男性又像是女性嗓音的杂糅之声,语调微扬,带着诡异的沙甜。不是妖物,也不似阴间邪鬼,宋凝清与萧恒悚然而惊。这浓重得似乎要把所有可见之物都吞噬殆尽的气息,竟像是传说中的魔气。萧恒额上仙印烫得像被人用烧红的烙铁狠狠一压!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弯下腰来。“过来让我看看……然后……”磅礴杀意锁定萧恒,萧恒眉头一皱,身上白老祖留下的剑意不受控制地朝那些黑雾袭去!如疾雷,如电光,剑光如万千坠星落下,将那一团黑雾全部打散!剑气透天,惊醒山中生众。“吼——————”听道山上一声咆哮龙吟,天摇地动,在听道山头沉睡的赤龙将压在身上的山石顶开,栖息在一旁梧桐树上的青凤振翅飞起,见那赤龙抬起巨大龙首,直要把天顶的结界顶开。赤龙低头乘风而下,如银河,如天梯般蜿蜒无尽的身躯将整座听道山团团圈起,巨大龙首靠在静室外,金色瞳孔猛然睁开,瞪着内里正在消散的黑雾。“妖邪——退下!”龙吼怒喝,这正气之音响彻天地,桃花落中人纷纷往听道山看去,年长的师兄们安抚着年幼的师弟,将他们耳朵捂住,轻声安慰。“那是师父的朋友,赤龙翻身罢了。”师兄们这么说,面上还是带出了一丝犹豫与惊疑。妖邪?静室之中,被剑光打散,又被龙吼神威震慑的黑雾,在静室中终于渐渐散去。只是那沙甜之声仍有些不甘的在静室中回响。“差点……就碰到你了……”“无妨,我们总会再见。”在最后一点黑雾消散前,萧恒挣脱宋凝清的手,往前追了一步。“是你吗!是你害了父亲!我杀了你,杀了你——”“哈哈哈哈哈——”猖狂笑声在静室中响起,最后消散。宋凝清上前捂住萧恒的眼睛,果然觉出一点湿气。“师兄,无妨……真找到了,我……还得高兴。”萧恒深吸一口气,将宋凝清的手拿下,紧紧握在手中。宋凝清便转头看向还在静室外盘桓的赤龙,与萧恒一起躬身行礼。“多谢前辈。”赤龙喷出厚重鼻息,皱起眉头。“谢什么!白斩风这家伙,越活越笨!这么容易的调虎离山竟都看不穿么!”赤龙骂完,便又飞回听道山顶,将自己盘起来躺下。“闻着像是魔息?”青凤问道。“管他什么,有本事再来一次。”赤龙把头埋起,这便是不想再说的意思。听到动静,素江仙已来了,看到静室内宋凝清与萧恒还全须全尾站着,不由松了口气。白老祖不在,若是有事,她于情于理都得护着。可谁知白斩风那只暴脾气的赤龙已腾空而起,闹出偌大阵仗,现下其他人不知如何做想。“……像是魔气。”素江仙皱起眉头,见宋凝清蹲下身,将一只仓鼠精抱起,手指轻触心口,发现还在微微跳动时,他松了口气。“藏在这小鼠身上进来的,瞧着声势大,现在想来只是一点魔息。”素江仙还要再说,耳边就听到雷霆之声,再抬眼,白老祖已坐在静室的软塌上,旁边还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还活着,将他带去酌饮四座诊治吧。”宋凝清与萧恒点头应是,萧恒在临出门前,又听到白老祖道。“我已知道了,是师父不好,没替你留下他。”萧恒惶惶转身,摇了摇头。“是我无用,若我已修成了,他走不了。”宋凝清与萧恒出了静室,便带着叶芒和桂花糕,御剑而行,转眼便没了踪影。素江仙还想说白老祖几句,便见他面色凝重。“我在界缝处,看到了一条口子。不是近来的,有些年头了。”“……已有魔来了人界?”白老祖手指轻抚剑鞘,点了点头。“百川君之死怕也是与之相关。好在那口子不大,被我封禁了。我在界缝又走了一遍,没有看到其他的裂痕。”连素江仙都忍不住松了口气,便见白老祖抬头看她。“但不知有多少魔来了人间,这事总要叫人知道。”“叫人狩魔吧。”酌饮四座里,四处都是浓重药香。叶芒被沉入药桶中,药师师兄们正在火上炙烤长针,一人拿着叶芒被砍断的右手,一人穿针引线,在透明药水中缝合。“若是还有南海沟底的葵丹,缝合也不必,放上去就自己粘起来了。”酌饮四座的首席药师——秋画屏朝宋凝清道,宋凝清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有劳师兄。”“哪的话,应该的。这么多年来,叶芒还是第一个差点丢了性命的桃花落弟子,他啊,唉。”秋画屏摇摇头,因他年长,桃花落多少弟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叶芒自小就跳脱,又因为聪明,学什么都快。因时常下山,懂得人情世故,这次白老祖才派他去边界守着。本以为十年一换,人就回来了。谁知竟闹出这样的事来。“……是啊。”宋凝清轻叹,回身看向站在屋外峰顶,看着云海翻腾的萧恒。狂风吹起他的长发,他纹丝不动地站在山巅,像是一错眼便会跳下去。宋凝清不由往前走了几步,身后传来秋画屏的声音。“那是百川君的儿子萧恒吧。”宋凝清点点头,便见秋画屏折了几朵生在盆栽中,生得像是绿色铃铛的灵花,包在纸里递给宋凝清。“我观他心神激荡,像是余怒在心。这释心花你拿回去种了,让他多闻闻。年纪还小,不必背负太多。”秋画屏说完,便挑开帘子进去看叶芒的缝合如何了。宋凝清将纸包放入袖兜中,便走到萧恒身边。“师兄,我想下山。”萧恒出声道,他看着面前翻涌的云海,又想起那团黑雾。“他总会来找我的。”“好。”宋凝清缓声道